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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没想到林瑾居然会来,连忙把她迎进去,让人上茶:“夫人怎么来了,这天这么冷,可莫要着凉了。”

“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药田的情况,大雪封路了,想看看庄子上还有没有多的风寒药。”林瑾直接说明了来意,冬日缺少风寒药,百姓又没有足够的衣物御寒,是真的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管事为难的摇摇头:“夫人,虽然这两年药材生的不错,但是还没有到入药的年份,就算拿去了也是无用啊。”

“我知道,只是来看看,要是没有那也没有办法。”林瑾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她只是想着解决,但是要是真的没办法,那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不管其他人。

管事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到一个人:“夫人,您不如去护国寺求求他们看看。”

“护国寺有多余的风寒药不成?”林瑾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升起了一丝希望。

管事摇头:“护国寺当然没有伤药,但是护国寺的武僧有轻身功夫,能飞檐走壁,让他们去找药商买药就成。”

林瑾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法子,虽然听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有点不靠谱的靠谱感:“可是……他们能答应吗?”

她对护国寺的武僧还停留在当初那件事上,她一直觉得护国寺的武僧武力值不高。

“出家人慈悲为怀,自然是会答应的。”管事肯定的点头,其实这种事不是没有过,只是没有人愿意为了那么多百姓特地去护国寺求人罢了,只说都是命。

林瑾找到了法子之后就片刻都不停留,直接骑马就往护国寺去,到了护国寺山下,她将琼玉拴好:“你在这等我回来。”

这段时间一直下雪,也没有什么人来护国寺上香,但是护国寺的长阶还是干干净净的,像是每天都有在扫雪。

林瑾一步一台阶的爬上去,就算是在寒冷的冬天林瑾也出了一身的汗,可等到她到了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发现护国寺门前早就站了许多的僧人,见她上来,双手合十垂头,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主持走到林瑾面前,也双手合十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林施主,您真的来了。”

“你们在等我?”林瑾怔住,有种奇妙的感觉。

“祥莲大师说大年初九,会有一位名为林瑾的女施主前来求助。”主持含笑点头,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他们都在想这么大的雪,谁会来呢,结果林瑾真的来了。

林瑾薄唇微抿:“那你们定然知道我为何而来,是不是?”

她的目光落在那一排武僧上,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

主持点点头:“自然是的。”

林瑾给护国寺捐了些香油钱,然后带着武僧走了,她回到京城给他们取来银钱,她不知道要多少,所以直接给他们装了几十斤的金子,猜测这么多应该够了。

“需要给你们准备马匹这些吗?”林瑾思考着有驮马会不会好一点,这样压力可以少一点。

“不用,林施主放心,三日内,我们定然会将药材带回来。”带头的武僧对着林瑾双手合十一拜,然后带着一群师弟离开了京城。

林瑾等他们离开以后才想到今天去上善堂要问的事情还没问,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只能等明天再问了。

北地比京城还要冷,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像是没了知觉一般,必须要戴帽子把耳朵这些都保护起来。

羊姆尔自从被抓回来以后就一直在突厥地,她总是想往战场跑,所以平芜只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羊姆尔缩在一边,抱着腿,吃着香甜的烤红薯:“这东西是什么?以前都没有吃过。”

平芜斜睨了她一眼:“红薯,你别再逃跑了,大夏已经和突厥在打仗了,你不会功夫去了也是添乱。你的那些小伎俩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羊姆尔恼怒的瞪了一眼平芜,她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打击了,她鼓着嘴:“你怎么知道没有用!”

“因为你不像是有这种脑子的人,做不成这种大事。”平芜跟她相处了那么久,知道不能给这小姑娘一点自信,不然真的会一直往战场跑,“你想救你的族人没问题,但是不是这样,你这样是在添乱。”

“我哪有。”羊姆尔不服气。

“你是回鹘的圣女,突厥要是知道了,你觉得还能成功吗?到时候你还会成为人质,不是添乱是什么?”平芜冷着一张脸,如果这么简单哪里会死那么多白鹤,“你知道突厥的军营里挂着多少大夏斥候和白鹤的头骨吗?”

羊姆尔脸色白了白,就算是游牧民族出来的女子,她也没有真的上过战场,她见过死人,但是没见过那种把死人头颅挂起来的场面,她猛的吃了几口烤红薯,压下恐惧。

“我不怕死!”羊姆尔大口的喘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果回鹘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回鹘不会消失,大夏会保护所有的子民。”平芜让她冷静一点,不要总是想着做那些无谓的牺牲,“你若是死了,大夏的面子往哪里放,以后谁还相信大夏有能力保护好他们。”

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闯祸。

羊姆尔又猛的吃了几口烤红薯,说不赢平芜,她只能把烤红薯当成平芜吃了泄愤:“你们汉人的女子根本不温柔!对女子一点都不好。”

平芜:“???”

“你从第一天开始就在骂我。”羊姆尔指责她,她连着被平芜骂了几个月,她还骂不赢,“说好的汉人女子都温柔的呢?”

根本不是这样!每次她说点什么,平芜就会开始反驳她,这不给她做那个不给她干,反正就是什么都不行。

“你……好像我就是你养的羊,什么都得听你的,除了吃喝睡什么都不能干,是不是我和羊一样长大了,就要被宰了。”羊姆尔吃完一根红薯又拿了另外一根红薯继续吃,吃着东西都不忘说平芜。

平芜这段时间也是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想逃跑的事情弄的一点耐心都没了,一开始她还能好好跟羊姆尔说话,她现在说话多做一个表情都嫌累。

“只有茹毛饮血的胡族才吃人。”平芜把话还给羊姆尔。

羊姆尔瞪着她:“我才不吃人!大旱来的时候,你们汉人也吃人!”

“哦,没见过不知道。”平芜主打一个敷衍,即便她知道这种事,但是她才不会承认,“反正我只听说过你们胡族吃人。”

“你你你!”羊姆尔恨不得打她,可是她见识过平芜的功夫,她打不赢,抬起的手恨恨的放下,“我是大夏人,哼!”

平芜这次没有再和她犟嘴,又给她烤了两个红薯:“没有了,吃完后面你就只能继续吃肉了。”

“啊?”羊姆尔委屈的看着火堆里的红薯,“一个都没了吗?”

她还想吃。

“那什么时候再送来?”羊姆尔为了烤红薯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