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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时秋原本以为林瑾会继续说下去,但是林瑾只是说完就继续低头看话本,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林瑾虽然因为话本暂时的打起了精神,但是到后半夜还是打起了哈欠:“宋时秋,我有点困了。”

“困了就休息吧。”宋时秋无奈的看着明明脑袋一点一点的,但就是不愿意去休息的林瑾。

“哎呀,主要是你这样我良心过不去,不然你打个地铺?”林瑾是真的不好意思放宋时秋一个人熬夜,这样她有点罪过,“不然我也不睡。”

宋时秋沉默片刻,然后起身出去和外面的人说了几句才重新回来。

林瑾看着他的举动不是很能理解:“咋了,是可以回去了吗?”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林瑾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还没有。”宋时秋摇摇头。

林瑾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呗?反正现在就你和我两个人。”

宋时秋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能告诉她:“祁王谋反了,正在逼宫。”

这九个字就这样轻飘飘的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了,林瑾一脸震惊。

啥?这就谋反了?这不是乞巧节吗?

“什么好人选在乞巧节谋反啊?”林瑾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又一黑,“那现在外面怎么样了?百姓没事吧?”

今夜可是乞巧节啊,那么多女子出来乞巧,这些人怎么敢,要是伤到了无辜的百姓怎么办?

“正是这种时候才最合适。”宋时秋就知道她会这样,“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京城女子乞巧大都在听雨楼这边,晋王的私兵都在暗处守着。”

乞巧节不但民间会过,宫中也会过,所以在今日谋反是最好的时机,不然再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林瑾感觉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她觉得最可能谋反的晋王和宋时秋联手了?

“所以你带我来听雨楼是为了在这坐镇是吧?”林瑾鼓着嘴,虽然她理解,但是宋时秋居然一开始瞒着她。

宋时秋脸上带着歉意:“倒也不全是,确实是想陪你过乞巧节,所以不想提前告诉你扰了你的兴致。”

“好吧,这个理由我接受。”林瑾点点头,表示自己大度的原谅宋时秋了。

原本大张旗鼓的兵变一夜之间就悄无声息的平定了下来,祁王怎么也没想到夏闵会和夏政安联手把他坑了。

他被习栎泷的人押着跪在夏政安和夏闵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瞪着夏闵:“你骗我?你……哈哈哈……你居然也是他夏政安的走狗!”

“你忘了当初被送去当质子的屈辱了吗?被送去当质子的本该是他,是他!”

“你忘了你当初受的苦都是替他受的不成?”

夏闵掏掏耳朵,看着天上的星子:“狗叫。”

夏政安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几不可见的无奈,但他很快就重新看向祁王:“那你呢?你为何要谋反,朕登基以来待你们不薄,你为何还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这么多年来一向友爱兄弟,但是却总是一次次的被背叛。

帝王家当真要无情到这地步不成。

“大逆不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大逆不道?”祁王冷笑,“父皇将皇位传给你,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任人唯亲,当宋时秋的傀儡?”

“你既然没有本事,为什么要坐那个位置!让天下人都看我们的笑不成?如今的大夏到底是姓夏还是姓宋?你还记得吗?”

“你就是个无能的君王,你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大夏交给你只会走向亡国。”

夏政安叹气,没想到还是因为这个:“丞相大人为国为民,做的还不够吗?朕采纳他的谏言并非是因为他是宋时秋,而是因为他对!他忠!”

“朕若是因为尔等的揣度,而不敢重用宋时秋,那才是真的有辱皇家威严,才是真的无能昏庸。”

“天下非朕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么多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怎么就是学不明白呢?”夏政安眼底全是对这个弟弟的失望,挥挥手让鸳鸯军将人押入天牢。

“天色不早了,反贼也抓了,我可回去睡觉了。”夏闵说的一派轻松,好像刚刚的一场谋反他根本不知道一样。

夏政安看了他一眼,随后挥挥手:“走走走,看着碍眼。”

“说好了,让宋时秋莫在抓着臣弟的王妃不放。”夏闵思量着自己大概还有多久可以去岭南。

夏政安叹气,他这个弟弟怎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好:“你当真要和苏城安一同出兵?”

夏闵没了声,最后只是点点头。

他的心魔他要自己去破。

“罢了罢了,也管不得你,我再给你添两千兵马。”夏政安登基还不足三年,最后剩下的兄弟只剩夏闵一人,“活着回来,就如同当年一般。”

当年被选中当质子的一直都是夏闵,夏闵年少不得父皇喜爱,性情阴郁,又被选做质子,他担心这个弟弟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他就和宋时秋商量了一个计,让夏闵误认为本该被送去当质子的是他,只是被宋时秋劝阻,将人选换成了夏闵。

他想着不论是不甘也好,还是恨也好,只要夏闵能活下来,他们总有将人救回来的那一日,这才有了这么多年的误会。

“嗯。”夏闵对着夏政安行了个臣子礼,“皇兄保重。”

他的王妃还未心悦于他,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林霖并不知道夏闵打算出征,此时还在岭南的别院里听着琴。

“王妃,这是您救回来的那位姑娘送来的香。”婢女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小木盒子,“那姑娘说,看王妃夜夜难以入睡,所以特地给您调了香,可以助眠。”

林霖拿起托盘的小木盒子,打开看了两眼:“验过有没有毒了吗?”

“验过了。”婢女低着头,自从林六姑娘走后王妃的脾气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后来又救回来一个姑娘一直躺在府上,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林霖把香随手一放:“嗯,下去吧。”

等婢女退下之后她又重新拿起那个小木盒子,直接往窗外丢去,盒子落入水中发出声响,弹琴的婢女手指都紧了紧。

林霖看着水面上的波纹,嗤笑:“谁稀罕。”

不值钱的东西。

婢女被这声音吓的当即弹错了一个音,连忙跪下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林霖原本就疼的脑袋此刻被吵的更疼:“滚!”

婢女连忙退出去,一袭白裙出现在门口,声音带着无奈:“我就猜到你一定会丢掉。”

林霖冷眼的看向来人:“你来做什么?”

“唉。”她叹了一口气,眼中全是无可奈何,“你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做什么,你自己不心疼自己,谁来心疼你呢?”

“和你没关系,你的伤好了就快点离开。”林霖将目光移向窗外的月亮上,阖上眼,“不要以为我救了你,你就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