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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北方多战事 四野起流民

宣王进入天顺府,立即颁布军令,不得烧杀抢掠,不得伤害百姓。愿意随从者赏银,不随者可自行离去。

知府孙奇禹本已做好赴死准备,他将衙役、家丁、厨子、甚至喂牲口的瘸子都召集在一起,只等叛军闯进府来,与之拼个你死我活。

宣王被众将簇拥着来了知州府,府门一开,孙奇禹与一众正站在院内,摆出誓死一战的姿态。

兵士见状,纷纷刀枪戒备。

宣王抬手喝止住兵士,惊愕问道:“孙大人,你这是何意?”

孙奇禹正气凛然,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这剑随他多年,只是出鞘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

“宣王殿下,你破城而入,反问我何意,真是笑话。今日本官便舍去这身皮囊,血洒当场,以报先皇知遇之恩。”

宣王微笑道:“孙大人怕是误会了,本王绝无伤害你之意。”

黄权道在一旁也说道:“不错,殿下已下军令,不得伤害百姓一人,若有违背者,军法处置。”

孙奇禹听后微微一愣,狐疑地看着宣王。

“孙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本王早已钦佩许久,未曾想今日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宣王淡声又道:“徐皇后与太子合谋害我,本王迫不得已才出兵讨逆,孙大人不知详情,本王不怪。今日前来,本王是想请孙大人相助安抚百姓,不知孙大人可愿意?”

孙奇禹缓缓将手中长剑垂了下去,眼神之中仍带着审视。

片刻之后,他拱手行礼道:“殿下既如此说,臣愿信殿下一回。但殿下需答应臣,若有半分虚言,臣定会身死当场。”

宣王大笑起来:“孙大人爽快,本王自当遵守承诺。”

随后,孙奇禹随着宣王出了知州府。城中百姓看到孙奇禹安然无恙,而且还与宣王并肩而行,心中的恐惧渐渐散去。

孙奇禹按照宣王所说,向百姓宣告宣王的来意以及军令之事。百姓们听闻,慢慢放下戒备。

宣王进了守备府,紧接着,有四人随后便到,进到宣王屋内将门关起。

“参见宣王殿下。”

这四人一身兵士装扮,只是他们眼神凶狠,杀气十足,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宣王微笑道:“几位舵主辛苦了,这次破城你等劳苦功高,本王自会有赏。”

“多谢宣王殿下,我等奉命协助殿下,不敢求赏。”

“严盟主现在何处?”

“殿下,我等来时,盟主曾说要助殿下拿下中州,想必此时已去了中州。”

“好!甚好!”

宣王很是高兴,眼中仿佛看到了又一座城池已经在等待他了。

这时,黄权道叩门进来,禀道:“殿下,城内守军只有三分之一愿意归降,其余人等不降,您看是不是……”

黄权道做出单掌下劈的动作。

宣王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随后却摇了摇头,“我们刚刚夺了城池,急需安抚军心,他们不降那就放他们去吧。”

“殿下,若他们去了中州,那岂不是……”

宣王抬手止住,冷笑一声,“本王志在中州,而非这些残兵败将。这些兵士若去中州反而更好。孙舵主,你们带人混进这些兵士之中,届时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中州。”

中州城内,丁世成已带兵赶到,加上吴肆权引领的天顺府兵士,还有中州的守备军,整个城内汇集了各处兵力近八万。

“丁将军,城外不时有百姓逃难而来,按将军之令,紧闭城门,不放一人进来。”

丁世成点点头,心有顾虑道:“天顺府是如何丢的,诸位也都已知晓,如今我们绝不可大意,派出军探时刻查看叛军动向,城门处重兵把守,任何人等不得靠近。”

“遵命。”

“纪渊,李木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引一万兵马前去固州,以防叛军突袭偷城,记得只可坚守,不可出城迎敌。”

“末将遵令。”

“其余众将守在城内,听我命令,诛杀叛军。”

“是……!”

天顺府与中州在南北一条线上,而固州则在天顺府西南,在中州的西北方向,这三个州府呈犄角之势,互通互达。

固州城外只有两条官道,一条向东北方向直奔天顺府,而另一条则向东南而去,到达中州。

正因为有固州的存在,宣王才不敢冒然出兵攻打中州。

“殿下,探马来报,丁世成派出纪渊,李木二将前往固州。”

宣王微微眯眼沉思起来。

半晌,他看向黄权道:“此二人皆是丁世成麾下得力战将,不可小觑。”

黄权道点头称是。

“传我命令,让咱们在固州附近的暗探密切监视他们一举一动。”

“殿下可是要先夺固州?”

宣王轻轻点头,“不错,固州不得,我如何能安心去得中州。”

“属下明白了,殿下是制造假象志在中州,实是先取固州。但是殿下,固州若坚守不出,中州援兵转瞬即至,我等该如何应对?”

宣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容:“本王已有一计,可夺固州。”

纪渊与李木率着一万兵马进驻固州,立即传令下去,增派兵士,加固城池,坚守不出。

宁王站在府门前满腹惆怅,此次离去,他也不知是否还能回来。

雪燃郡主站在他身旁,凌苏儿紧随其后。

“宁王……”

宁王回首,看着雪燃郡主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满是苦涩。

“此去兴州,前途未卜,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雪燃郡主倔强地抬起头,“宁王,何必有此一说,你我本为夫妻,自当同甘共苦。”

凌苏儿也上前一步,“王爷,妾身也愿追随左右。”

宁王含笑点头,转身踏上马车。车轮缓缓转动,宁王透过车窗看着逐渐远去的府邸,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在这里度过的欢乐时光,如今都化作离别的愁绪。

出城行至不远处,路旁一辆马车等候在此。

车队停了下来,宁王下了马车,向着那辆马车走了过去。

只见车内之人掀开车帘,露出一张清俊的脸,竟是顾冲。

顾冲下了车,向宁王抱拳行礼。

“宁王殿下。”

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顾子,此番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顾冲咧嘴笑了笑,“宁王此去兴州,切记要韬光养晦,等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去寻殿下。”

宁王感激地点点头,“小顾子,如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宁王放心,我自有办法保全。”

“我走后,母妃与若艳,就拜托给你了。”

顾冲咧嘴一笑,“宁王殿下尽管放心,只要我顾冲在一日,定会护愉太妃与九公主周全。”

宁王再次拍了拍他的肩,“我相信你。”

顾冲望了一眼马车,“宁王,庄樱就托付给您了。”

“放心,我一定会将她毫发无损的交与庄大人。”

顾冲点点头,后退一步,对宁王深鞠一躬。宁王拱手回礼,就此别过。

车队缓缓前行,庄樱掀开了车帘,望着顾冲的身影越来越远,忍不住落下泪来。

顾冲独自向城内走去,沿途遇到很多流民,都是自天顺府方向而来。中州因战事已经封城,这些流民进不得城,便又向京师府而来。

走着走着,流民之中有人忽然唤了一声:“顾大人。”

顾冲循声望去,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仔细辨认后认出居然是三姓村的牛二。

“牛二哥,你怎么落到这般田地?”

顾冲急忙上前,惊诧问道。

牛二长叹一声,“顾大人呐,那天顺府打仗打得厉害,我们整日担惊受怕,也只能逃出来。”

顾冲皱皱眉头,面露不忍之色,“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牛二摇摇头,“这一路走来,中州与京师府均不得入城,也不知哪里有安身之所哟。”

顾冲又张望了一下,问道:“你们都来了吗?”

牛二点头答道:“是,整个村子几乎都跑了出来。”

“那他们呢?”

“分散了各处,正在陆陆续续向京师府而来。”

顾冲低头沉思片刻,说道:“牛二哥,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安身。只是路途遥远,不知你们可愿意去?”

“哦,是哪里?”

“兴州。”

“兴州?”

牛二一听犯了难,此去兴州几百里地,快马还要跑上十天,他们这一路走去,只怕要走上几个月了。

“牛二哥,这兴州现在是宁王的封地,你们若去那里,可保无事。”

“好是好,只是这路途太远,只怕其他人不愿意去呀。”

牛二叹息着,顾冲又道:“牛二哥,我让你们制造的双响炮,进展如何?”

“倒是造了不少,都藏在了村子屋下。”

顾冲点点头,将眼睛眯起,沉思片刻后,眼睛一亮,“牛二哥,你带人去兴州,我修书一封给宁王,保你们日后得到重用。”

牛二跟着眼睛一亮,“真的吗?顾大人,那可太好了。”

顾冲向前指了指,“随我去到城门处,我取纸笔来。”

两人来到城门,兵士自然认得顾冲,将他们放进了城中。

顾冲找来纸笔,一会儿功夫将书信写好,递给了牛二。

“牛二哥,你见到宁王,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到了那里,继续制造双响炮,只是我未曾写到书信上,这件事情切不可让他人知道。”

牛二点点头,将书信小心翼翼塞进怀中。

顾冲又取出银票递与牛二,“我出来匆忙,未曾多带银票,这些牛二哥先拿着,足够路上使用。”

牛二晃晃脑袋,将银票推了回来,“顾大人,你已经给我们许多银子了,这银子万万不能再要。”

“拿着,多雇些马车,也可早日抵达兴州。”

顾冲不由分说,将银票塞进牛二手中。牛二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现在世道不太平,或许很快就要用到双响炮,只有你们会造,所以你要尽量将人手都带上。”

牛二点点头,保证说道:“顾大人你放心,若是我说他们或许不信,但是顾大人所说,他们必会相信。”

顾冲点点头,牛二的出现或许就是一个机会,一个上天赐予宁王的机会。

牛二走了,顾冲进到城中,路过谢春园时,他不由停下了脚步。

如今新岁已过,店铺都已开张营业,只有谢春园,依旧闭店未开。

曾经生意红火的谢春园,或许就此不会再有了;曾经那双充满期待的双眸,或许就此再也不会出现。

顾冲望着紧闭的谢春园大门,心中五味杂陈。就在他欲走之时,那扇门却忽然打开了。

谢峒从酒楼内走出,一眼见到站在街上的顾冲,两人瞬间都愣住了。

“谢员外。”

顾冲施礼问候,谢峒盯着顾冲片刻,沉沉地叹了口气。

随后,谢峒沉声道:“你随我进来。”

谢峒的话语强硬,不容顾冲拒绝,他只得跟着谢峒走了进去。

酒楼内昏暗幽沉,桌椅许久未动,上面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谢峒从桌上取下来一张椅子,坐在了桌旁。

“你知道我这次为何来京师府吗?”

顾冲站在那里,摇了摇头。

“雨轩回到家中,闷闷不乐,整日将自己关在房内,暗自流泪。我问了许久她却不说,然后我又问了秋惠……”

谢峒抬起头,望着顾冲的眼中多了几分怪怨,“秋惠说雨轩是与你分开之后,便成了这忧郁寡欢的样子。于是我便来京城寻你,本想问你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我无法找到你,我便去了田侍郎府上。”

顾冲点点头,他知道谢峒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谢峒叹息道:“你既身在宫中,又为何不早些说出,害的雨轩一往情深。”

“谢员外,我实在是有苦衷,请您原谅。”

“我何曾怪怨过你,只是雨轩这丫头,只怕此生难以释怀。”

顾冲愧疚地低下头,“谢员外,我自知对不起雨轩姑娘,但我身处宫闱,身不由己。”

谢峒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你可知雨轩对你用情至深,她恐怕不会轻易忘却这段感情。”

顾冲紧攥双拳,“我自是明白。可当下我只能辜负她的深情。我会想办法让她慢慢淡忘。”

“谈何容易……”

谢峒无奈摇头,起身走向门口,走到一半又回头看了顾冲一眼,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轻叹,而后迈出门去。

顾冲望着谢峒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怅惘,他深知自己与谢雨轩之间的缘分或许只能到此为止,可心中的那份情愫却难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