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分局下设八个机构:秘书室、劳资科、侦审科、行政科、司法科、外侨管理科、总务科和公安大队。
侦审科就是刑侦大队,公安大队管治安,这案子当然不让的交到刑侦大队手上。
魏局第一时间拨打电话:“快去请常威。”
分局会议室。
专案组再次集结。
常威带着鼓楼刑侦办老六进入到会议室的时候,刑侦大队已经基本到齐。
“昨天当班的那两个人呢?哪有这么巧合,刚好换班,歹徒进去杀人?”
姜红霞连常威都敢怼,面对刑侦大队的人更不会客气,她的声音不算大,但也能让会议室里的人都能听的清楚。
邬继茂第一时间发动增援,“就是,换个班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去休息室喊人,还一去十分钟,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李来福张了张嘴,憋了半天小声道:“我也一样。”
刑警们面色不虞,皱着眉头要反驳,可惜理不直气不壮,人确实是他们丢的。
看着常威,刑侦大队百感交集。
这是一个他们陌生又熟悉的少年。
从灭门案开始接触,到后来的玻璃厂白金拉丝坩埚被盗案,两次刑侦大队败北,这还不算护城河杀人案引起的冲突。
现在不会有人再说常威侥幸!
过了没两分钟,魏千军走进会议室,站在讲台上看了一眼见到常威,不自觉带上笑意:“常威,到前面来坐。”
常威是社恐——社交恐怖分子,这样的场合他可不会怯场,把手里的本子一收就朝前排走去。
“魏局好。”常威敬礼。
魏千军伸手虚空向下压了压手掌,“你过来,坐我旁边来。”
会议室的布置如同教室,一阶高的讲台上摆着三个座位,魏千军居中而坐。
待常威走上讲台在他右侧入座,魏千军指了下左侧的一名中年警察,“这是副大队长林双全,案子由他带着刑侦大队配合你们。”
一句话就分清主次。
林双全没有王文龙的嚣张和跋扈,他的两任领导魏千军和王文龙都是极为强势的人,能跟着做到副队长,除了自身本领之外,为人处世也极为圆滑。
他带着满脸笑意站起来,主动伸出手,“常威同志,有什么命令你直接下达,我们刑侦大队一定听从指挥。”
他是正科,常威距离副科还差一级。
在握手的时候,林双全也在偷偷观察眼前的少年。
分局里对常威的评价两极分化。
有人说他性格跳脱,有人说他沉稳老练,有人说他嚣张跋扈,有人说他天真烂漫。
林双全比基层同志知道的更多一些。
他是分局、市局乃至部里都在重点观察的对象,如果不是因为年龄原因,他早就和自己平起平坐。
自己的未来大概能有个处级,而常威的未来在哪里,就连魏千军都说不清楚。
这样的人也只有王文龙才会去得罪。
“常威,今天的会议由你主持。”魏千军直接让出案件主导权。
常威没有扭捏,他对魏千军点了个头,站在讲台上直入主题,“案子的情况还有没有不清楚的?”
案情到现在很简单,敌特死囚犯枪决现场要求检举,结果被人在医院里杀了。
一刀扎在心脏,直没刀柄,干净利落。
当时彭祖辉打了镇定剂在病床上睡觉,而负责看守的两名警察去换班,一去十分钟,回到病房交班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今天是第一次碰头会,不耽误时间来讨论和商量,把信息收集起来我们再开会说。”
常威的话明显有点霸道,可在场的人没有异议。
只因为他是常威。
“林队长,你记一下,我做如下部署。”
林双全立刻摊开本子开始记录。
“刑侦大队把彭祖辉的社会关系再排查一次,重点是上次抓捕后遗漏的部分,包括他的兴趣爱好,经济情况,生活作风,在排查的过程中重点关注尚保这个名字。”
枪决现场时常威曾经把二十名死囚都扫过一遍,他的记忆力很好,确定在彭祖辉的犯罪记录里没有叫做“尚保”的人。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只能说彭祖辉没有参与“尚保”的犯罪行为,所以系统没有记录。
按照现有情况分析,彭祖辉很可能是被灭口,而这个“尚保”最可疑。
“鼓楼所肖强队长,带谢三福和朱飞虹负责审查四名看守,并调查医院内部泄密的情况。”
肖强在会议室后排站起来喊了声“是”。
他对上常威深邃的眼神,略一思量就明白,他们的工作重点是医院内部。
如果那四个人有问题,常威只要进了审讯室,四个人就算铁齿铜牙也会扛不住。
“三宝......第三点,我和鼓楼所刑侦办去勘察彭祖辉被杀现场。”
三宝也站起来大声应着。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特么又是大案子,他们又可以跟着常威混......学到新本领。
确实是大案子,按照目前的情况分析,彭祖辉很可能是被杀人灭口,杀他的必然也是敌特。
等安排结束,常威看了眼林双全那严肃认真的老脸,把“你再复述一遍”给咽了回去。
会议到此结束。
魏千军在讲台上始终未发一言,是真的把案件主导权交给常威。
医院是部队的后方医院,由于战事已结束,所以其警戒措施不像战时的野战医院那样严格。
常威带着三宝绕着医院围墙转了一圈,很快就在西侧竹篱笆墙上发现痕迹。
这里的几根竹子被换过,因为色差不大倒是不明显,但常威还是在篱笆墙边的泥土里找到了新鲜的脚印。
李来福拿出卷尺对比着脚印的长度,同一时间邬继茂持着照相机对准拍照。
分局的设备就是比派出所好。
“常威,这个是杀人犯的脚印吗?”姜红霞急切的问着。
常威没回话,他把系统里足迹鉴定的信息记在心里,看着李来福和邬继茂取证完毕,“走吧,再去病房看看。”
医院是新建的,不是传统四合院的布局,要是描述的话,有点像李云龙养伤的那座医院。
红砖砌筑的平房,呈三圈回字形结构布局,在中央晾晒区还有个小亭子可以打打牌,下下棋。
病房里没什么看的,除了一张血迹斑斑的病床外,看不到有用的信息。
他把头探出窗外四处看看,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二十米外的一排房屋。
四人走过去,房门紧锁着,常威绕了半圈走到窗台的位置,这里正好对着彭祖辉的病房。
窗台上两组脚印......
常威用指尖推开窗户,空荡荡的室内散落着八九个烟头,一些啃过的卤鸡骨头、用来包卤鸡的干荷叶。
角落里有一摊水迹,隔着老远常威都能闻到一股尿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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