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高太医沉声道:“宜欢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梁大夫人,如果你们梁府没法照顾宜欢,我可以将她接回去。”
“您消消气。”梁大房端上一杯热茶,“今天这事,是我们关心则乱了,谁能想到蓝公子竟然是那种人。”
高太医弯腰问:“宜欢,你是想跟我走,还是留在府里?”
蓦地,梁宜欢看到大娘手里把玩的玉佩。
她小心翼翼地吞咽口水道。
“外公,我回府住就行。”
高太医道:“孩子,有人欺负你,就去高府找我,知道吗?”
他亲自送梁宜欢回府。
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心里满是叹息。
他想把她接到身边照顾。
可是他和儿子不常在家,府里的关系也极为复杂,一个小姑娘身边没有大人,也会被欺负。
听说,蓝清誉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当天晚上,差点儿没撑过去,为了给他冲喜,也为了平息昌王的怒气。
当即,蓝府的人就决定将蓝清浅送给昌王当妾。
雨渐渐停下。
一路上鞋子湿漉漉的,终于能脱下来了。
久酥脚底痒痒的,“阿璟,我自己来。”
她接过擦脚布,将脚擦拭干净。
才转身上床。
不时,江璟才端来一碗姜汤:“阿酥,趁热喝了,这几日风雨交加,出门记得多穿些,蓝清誉势必会报复我们,一定要留中琴在身边保护。”
久酥应声。
这碗姜汤,真是又辣又刺激。
“糖。”
江璟拨开糖果纸,喂进她的嘴里。
“睡着前,把糖吐出来。”
谁知,久酥咬着糖就睡过去了。
江璟用手拿不出来,只好吻上她,撬开她的贝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糖拿出来,他双眸微沉,将她搂在怀里,哑声道:“今晚,让你逃过了。”
许是有早上的执念。
久酥早早就睁开眼睛了,她一把抓住要起身的男人,还很困,整个人摊在床上,仰头,晃着男人的胳膊。
“阿璟,你又要走了。”
声音软绵又沙哑,像是被丢弃的小猫儿。
江璟对门外道:“告诉太子,我病了,晚些儿去。”
他脱下外袍,重新回到床上。
下一秒,心上人的手,便搭在了他的额头上,久酥窝在他的怀里,道:“阿璟,你偷懒,你没生病。”
“我真病了。”江璟握住她乱动的手,吻上她泛着红痕的脖颈,“相思病。”
太阳升起时。
已然巳时了。
久酥匆匆赶到中西医院,没有见到梁宜欢的影子,她喃喃道:“完了完了,小姑娘不会以为我故意的,在欺负她吧?”
她去银楼买了些发簪,又去锦绣阁买了件衣裳。
作为赔礼道歉的礼物。
紫檀道:“这发簪极为别致,梁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梁府的门,敲不响。
久酥靠在墙上,思索几秒,看着上面的门环,道:“继续。”
砰砰砰!
门敲的惊天响。
“今天梁府不见客!”
管家在府里喊道。
绝对有猫腻!昨日发生那种事情,今天就闭门不见客,甚至,梁宜欢没在中西医馆前,久酥想着,沉声道:“开门!若要再敢妨碍公务,我就把你们梁府的门砸了!”
一听‘妨碍公务’。
管家才慢慢打开府门,他弯着腰,恭敬地站在久酥面前,“是久大人啊,您有什么事吗?今天梁府是真的不方便见客。”
久酥道:“我办公务。”
管家干笑几声:“您又不是大理寺卿,也不是刑部尚书,更不是县令,您查什么?”
久酥扣住腰牌的绳子,落在管家面前。
管家见了立马跪在地上。
她淡淡道:“我想查什么,就查什么,今天就查查梁三小姐的冤屈。”
紫檀上前,弯腰道:“管家,劳烦带路吧,不要找三小姐不在家的理由,直接带去三小姐的院子就行。”
管家犹豫着。
“那奴才先禀报…”
“不需要。”久酥冷冷打断。
管家只好硬着头皮带久酥前往偏院。
听说,梁家有三房,梁宜欢是二房所生,她的父母早早去世了,但梁宜欢是嫡小姐,大房三房是庶出。
没有父母的孩子,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
管家不敢抬头。
指着前面的院子。
“久大人,就是这儿了。”
紫檀不解地问:“怎么这么呛?”
久酥推开院门,寝屋四处冒着烟,有个身影紧紧贴着门,大声拍门呼救,“梁宜欢被困在屋里,快救人!”
管家也慌了,跑出去喊人。
“着火了!快来救火!”
紫檀用袖口掩住口鼻,“小姐,这门和窗户都被人钉死了。”
“砍!”
久酥和紫檀拿起斧头,冲着门砍,在大火吞噬屋子前,才砍开,她打开屋子,一股烈火扑面而来,她将梁宜欢拉出来。
大脑飞速旋转。
在火焰喷涌在身上的那一刻。
她从系统兑换出遮挡物,才免遭毁容。
“屋子要塌了,快走!”
火势冲天,引起了慌乱,管家带人将火浇灭,什么都烧没了,梁大房站在一旁,看着废墟和晕倒的梁宜欢。
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伸出手,握住旁边的女人。
“三弟妹?”
“不,不是。”梁三房摇头,是她出的主意将梁宜欢关起来,但、但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放火杀人。
报了案。
是宋妄来的。
宋妄看着尘土满面,衣袖都烧了半截的人,他问:“我去喊江璟?”
“不用。”久酥抱着昏迷的小姑娘,心情很差,声音闷闷地说,“有人蓄意谋杀梁宜欢,还请宋大人严查,紫檀可以全力配合。”
她弯腰抱起梁宜欢,倪了一眼管家,去了寂静的院子。
废墟没什么好搜索的,所有的都被烧毁了。
紫檀交代一切。
宋妄看向大房和三房,目光冷冷地问:“两位夫人还是尽早交代了吧,太子治政期,眼中可容不下沙子。”
梁大房跪在地上,害怕道。
“门口和窗户的木板是三弟妹钉的。”
梁三房瞪大眼睛,也立马拉踩:“办、办法是她想出来的!她说,要是梁宜欢去见久酥,那么我们就不能随意拿捏这小丫头了,都是这毒妇的阴谋诡计啊!”
私自关押人,犯不着死罪。
宋妄问:“火呢,火是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