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酥被吻得喘不过气,终是找到了空隙,她喘着气道:“阿璟,我明天约了…唔,还约了人…”
话被淹没在汹涌的吻中。
外面大雨,她听不见。
只能听得见两人的心跳和喘息声。
……
天还未亮,江璟便去了太子府,这段时间,耽误的朝政,已经堆积成了小山。
久酥醒来,气得抱着被褥。
“臭阿璟,我明天一定早起看看某个男人是怎么睡了就跑的。”
她起身,活动了下酸涩的脖子。
今早,仍旧有银耳莲子羹。
久酥等了一会儿,雨还是不停,想到梁宜欢,她不再等了,起身道:“雨估计不会停了,我们坐马车去。”
约的是辰四刻。
如今都已经辰八刻了。
那小姑娘不像是会迟到的。
“紫檀,你去梁府看看。”
紫檀去了梁府,原先不耐烦的阍侍,态度也好了点,但具体也不能透露,便随意找了个理由,先打发了。
“三小姐生病了。”
就像小姐说的,梁宜欢小姐不是迟到的人,也不会因为生病而无故缺席。
她拿出一锭银子。
“这位小兄弟,我是真心想知道梁小姐的事情。”
阍侍不自然地拿过银子,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三小姐已满十五,家里大人带去相亲了。”
听此,紫檀小跑到医院前。
“小姐,打听到了。”
她在小姐耳边说了几句话。
久酥皱眉。喃喃道:“才十五…中琴!查一下梁宜欢现在在何处?紫檀去高府问问,如果高太医在府里,就一起请过来吧。”
暗卫有属于自己的调查方式。
他们在各处都有眼线。
客栈里,或许是因为心虚,梁大房和梁三房选了一处极为僻静的厢房,看着眼前优秀的年轻人,都很喜欢。
要不是蓝公子点名想娶这死丫头。
还能轮得上她?
梁大房笑道:“宜欢,这位是蓝公子。”
“蓝公子好。”梁宜欢红着眼睛,她着急地捏着手指,鼓起勇气起身道,“小女还有事情,等会儿再回来。”
她的心仿佛在火上烤。
少夫人应该等了她很久,也不耐烦了吧?
她就是想认真学医术,完成母亲的心愿,为什么这么难?
蓝清誉勾起笑意:“梁小姐,不着急,等会儿你去那里,我让下人送你,能不能先跟你聊一会儿?”
就在梁宜欢想拒绝时。
就看到大娘手里拿着母亲的玉佩。
拒绝的话又吞咽了下去,只能唯唯诺诺说:“好。”
蓝清誉温柔地推过一杯茶,起身,坐在她的身旁道。
“宜欢,我能这么叫你吗?那日在街上看到你,我便对你有了好感,家中婚事催得急,我想,我们早点成婚,好吗?”
“我…”梁宜欢呆住,不知道说什么,她求助地看向四周。
顿时被浇了一盆凉水,这里的人,都是盼着她赶紧成婚,嫁出去的人,成婚有什么好的?她眼神里闪着迷茫。
蓝清誉道:“我会对你好的。”
梁宜欢想起了江少夫人,她猛地站起来,急匆匆朝外面走去,“不用了,我还有事。”
啪!
梁三房揪住她的胳膊,对着她那双脸打了一巴掌。
“贱人,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答应这件婚事,别想跨出这个门半步!”
梁宜欢捂着脸,跪坐在地上,身后男人递来手帕,她的心里暖了暖,嫁给他吗?蓝家家大业大,似乎不错,这个公子也很温柔。
梁大房扶起梁宜欢,瞪了梁三房一眼:“弟妹,你别打宜欢,她没想明白,等成了婚,就是大人了。”
大人。
这两个字像是绳子一样,将梁宜欢捆住。
梁宜欢低头,眼泪啪嗒落在手背上,她哽咽地问:“嫁给你,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吗?”
蓝清誉点头:“当然。”
“那医术呢?”梁宜欢抬头,看向他,“我能去学医术吗?”
蓝清誉笑容更深了,他坚定地点头,保证道:“当然可以,如果蓝家能出一个厉害的女医,是我们的荣幸,你学医的费用,我都能包。”
梁宜欢心动了,她从小学医,但过得很拮据,要是有资金支持。
那她一定会更优秀,江少夫人也会满意的。
“我……”她还在犹豫,内心深处是抗拒的。
蓝清誉哄道:“我比你年长几岁,一定会护着你、爱你的。”
爱?梁宜欢浑身发烫,她很喜欢这个‘爱’字,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不安,好难受,她额头布满了汗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
梁大房笑道:“这丫头还害羞了,那这场婚事,我们就定下了,宜欢,成婚有很多好处的。”
门开了。
是高太医和久酥。
久酥并未打招呼,反问:“敢问梁大夫人,成婚有什么好处?”
“江少夫人。”梁大房脸上笑意不减,在看到身后沉着脸的高太医时,抿了抿嘴,她打圆场道,“哎呀,您不是刚成婚吗?最是知道成婚的好处的。”
久酥勾唇:“自由恋爱,自然琴瑟和鸣,恩爱无比。”
梁大房眼睛转着,过了会儿道。
“我们跟江少夫人不同,我们就是普通的女子,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也没有不好。”
梁三房道:“是啊,我们都过得挺好的。”
久酥眼神微动,似在思索,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轻笑一声:“是吗?听闻,梁家大爷总是宿醉在外,还有许多私生子;而梁家三爷,似乎也是喜事连连,娶了不少小妾。”
面前两个女人的脸已经变了。
她顿了顿,问。
“两位夫人,成婚的好处就是独守空房吗?就是跟别的女人共享丈夫吗?就是卑微又生气吗?”
高太医沉声道:“宜欢才十五,你们就想将她嫁出去,什么心思,我都清楚的很!”
梁大房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都要骂死自己的丈夫了,她忙解释道:“高太医,您消消气,我们关心则乱了。”
听此。
久酥觉得可笑,她握住摇摇欲坠小姑娘的手。
“要是你们真关心,连她发烧了都不知道?”
“外公,少夫人。”梁宜欢看到亲近的人来了,整个人泄了口气,瘫软了下去,被少夫人扶着坐在了木椅上。
梁大房着急地摸上梁宜欢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快,快去请大夫。”
高太医抬手,冷冷道:“不必了。宜欢,来,把这药吃下去,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