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是久酥第一次见。
她学医的,不是挖煤的。
拿出说明书,与丘漫研究了半天,终于知道怎么用了,一人一辆开了过去,众人合力,将采煤机放下去。
这几天,江璟派人将煤矿周围扩大延伸了好几米。
看着挖出的煤。
两人满满的自豪感,特别是丘漫根本没见过,直接就迷上了,挖一中午了,饭都没吃,下了采煤机。
她高兴道:“我爹总说我不学无术,现在我终于可以告诉他,我会挖煤了!”
久酥轻咳,这说出去好吗?这里的女子都琴棋书画,温柔有礼,侯爷刚把女儿托付给她一天,就给弄成了野孩子。
见到了,不会揍她吗?
“这可不兴说。”
丘漫挽着她的胳膊,笑道:“哎呀,我爹很开明的,只要我不乱跑,乖巧懂事,他就可开心了。”
随后,便看到久酥姐姐被她抓黑的衣袖。
“对不起啊。”
今天,久酥穿了一件深蓝色衣裙,挖煤本就会沾上污渍,她看了一眼衣袖,毫不在意道:“没事,本来就脏了。”
丘漫心中过意不去。
她愧疚道:“久酥姐,你今天下午有空吗?能陪我去买一身衣裳吗?”
久酥明白小姑娘的心思,但也不好推辞。
刚好,她也有事问秀莹姐,她点头道:“去火锅店吃完饭,我带你去这里最好的衣裳铺子。”
一听火锅店。
身旁人儿的眼睛,就两眼放光,小吃货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就是想吃顿好的。
火锅店里人越来越多。
但久酥有独属于自己的包厢。
一坐下,松柏便来伺候,他笑着问:“东家,丘小姐,您二位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新品推出,香辣小酥肉,猪肚锅。”
丘漫看到她,就会想起马上来的心上人。
她捏紧菜单,回神道:“咳咳,把新品都来一份,要猪肉卷,乌鸡卷,虾滑,小龙虾,还有白菜……”
熟练的点菜,让她格外有面。
久酥轻笑,道:“松柏,你不用伺候,我们自己吃就行。”
松柏点头,老老实实退下了。
丘漫一边涮肉,一边叹气,道:“久酥姐,我好紧张了,姐夫说,他们后天就要到了,咋这么快,我都没有好看的衣裳了……”
姑娘永远都觉得衣服少。
她惆怅着多吃了一碗米饭。
没得到久酥姐的回应,姑娘抬头望去,不可思议道:“久酥姐,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
没有确定的事情,也不敢跟丘漫乱说,万一侯府不认她呢?
久酥战术性抿了口水,道:“宋大人一来,你肯定找我出主意,我怕出的都是馊主意。”
丘漫点头:“原来如此。”
两人各怀鬼胎吃完火锅,在厢房稍作休整,约了江念吟,便去了锦绣阁,这里以及美否化妆店里的生意极为火爆。
花颜月貌手艺逐渐熟练,又收了几个小徒弟,化妆很快。
一天能给二十个人化妆。
丘漫看着女子清透的妆容,羡慕开口道:“久酥姐,等那天,我也想化妆。”
久酥道:“自然。”
她也要化妆!紧张,好紧张……
秀莹闻声而来,“江姑娘好,哎呦,妹妹,你这是从哪儿拐来了如此可爱机灵的小姑娘?”
说着,还打量了一番丘漫。
丘漫耳朵一红,轻飘飘看了一眼久酥,怎么跟久酥姐一样,这么会撩人啊,她忙问好:“我叫丘漫。”
秀莹一听,可不得了。
她欠身道:“原来是侯府小姐,秀莹有礼了。”
丘漫摆手,“那都是我爹的身份,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了,我不小心把久酥姐姐的衣袖弄脏了,我是来买衣赔礼的。”
久酥想说不用。
但看到丘漫认真的神色,她点头道:“随意拿一件穿着就好。”
丘漫摇头,“那可不行,要拿最贵的,再给我念吟姐姐也安排一件衣裳,最后我也要一件。”
江家亲太子。
她又是太子妃的妹妹。
所以小时候她经常跟江念吟等人玩,长大了,才变得生疏。
秀莹笑道:“原来是大客户,里面请。”
刚走近,三人就对上白落雪的视线。
女人的身心似乎都已经好了,皮肤透着红光,高兴地挑选衣裳,看着芳菲手里的衣裳,似乎买了不少。
白落雪也看到了她们,脸上的神色僵了僵。
她朝久酥勾唇轻笑,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什么话。
久酥朝她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几人擦肩,似乎不会有什么交集了,突然,白落雪攥拳出声道:“十天后,我就要走了。”
久酥沉默几秒。
“哦,好的。”
白落雪白嫩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她低头,紧咬下唇,似乎想起了不堪的往事,沙哑着声音说:“对不起。”
江念吟和丘漫面面相觑。
作为老将军的女儿,还从未听过跟谁道过歉呢,就算是遇到公主,恐怕先道歉的也是公主。
她,竟然会道歉!
久酥抿抿嘴,轻声道:“希望你好好生活。”
‘没关系’三个字。
始终说不出口。
其实她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白落雪一直伤痕累累,但她也没法这么容易原谅,如果白落雪真的改邪归正。
她不介意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
饶过她这一次。
白落雪点头,见有了回应,她摸着衣服绣着的荷花说:“我不该抢陈兆,也不该抢江璟,但一开始我确实不知道陈兆成婚了,要不然我打死也不会跟他走。”
久酥相信这话。
因为高门大小姐怎么会甘愿为妾?
她打断她的话,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白小姐,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再见。”
三个姑娘笑着走到二楼衣裳区。
见此,白落雪眼睛里泛起一丝羡慕,她道:“要是我没跟久酥反目成仇,现在站在她身边的应该是我。”
芳菲安慰道:“小姐,咱回去吧,已经出来很久了。”
“是啊。”白落雪苦笑,“该回去了。”
二楼。
久酥好奇地问:“陈兆怎么样了?”
秀莹成天在锦绣阁,听到的八卦很多,她叹气道:“毕竟是皇上亲封的将军,咱这儿的县令哪敢啊,太子等人都回盛京了,老将军也不好亲自判罪,只能把陈兆关在牢里,等着皇上下达命令呢,不过在牢里也不好过,听说身上全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