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越棋进来,徐良月抬手招呼人坐下。
见人神色有异,周身的气息也低落下来,徐良月多嘴问了一句:
“你怎么不笑了?”
“见到个讨厌的人,笑不出来。”
“哦。”徐良月本就是随意一问,没想到越棋认真回答,干巴巴回了句,“那就不笑。”
越棋顿时眉开眼笑,眉眼弯弯,“你真可爱。”
“呵!”
徐良月抬手打了一下自己:叫你多嘴!
“小师叔,您找我们?”
施颂点头,随手将信笺放在桌上,“前几日花神阁动乱,那日观会的修士失踪半数以上,死者多是普通人。”
“又是修士失踪?!”
望连月沉吟片刻,“那说明我们查探的方向对,盐城修士失踪,顺着这条线往下查,也许能找到幕后之人。”
“关键是我们不能暴露身份。外面都在传是崇阳派为了修仙成神,残害同类。”
施颂将信笺往前推了推,“看看。”
望连月率先接过,看完,“城主的邀请函?”
徐良月皱眉,他实在不知道盐城城主的意思。
前不久将他们抓进监狱,今天又邀请他们到城主府暂住,协助城主府找出幕后凶手。
想起大堂小二说的话,徐良月接道:“那小二说前几日城主府动作很大,全程搜捕凶手,这几日又安静下来。原来是没找到。”
施颂敲了敲扶手,“若幕后之人是邪修或者鬼怪,确实要借助修士的力量。”
“那城主府?”
施颂敲定,“去。”
商量完,几人快速收拾好就去了城主府。
等到了城主府门前,刚下车,几人便被热情接待。
进门,见到宽敞的大院挤满了修士,这才知道城主广邀全城修士入住城主府查找真凶。
施颂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不一会儿就有人挤过来。
“我乃石峰门弟子,与同门历练至此,不知几位道友来自何处?”
施颂:“云游散人,无门无宗。”
那人笑,“道友未免太敷衍了些。散修向来独来独往,尔等同来同往,聚成一团,怎么也不像。”
徐增月一个没拉住,徐良月挤出去。
异样的眼神扫打量过去,徐良月学着越棋掐算的样子拇指与食指、中指碰了碰,“观阁下印堂发黑,昭示不详,近期恐有血光之灾,危及性命。”
徐良月扼腕,一副愁苦模样,“阁下情况实在严重,我刚进来就注意到。”
“这样吧,我这有平安符、消灾符,都是上等符箓,效果立竿见影。现在促销活动,一张平安符只需99两银子,消灾符更是降到250两银子,道友来两张?”
那人扯了扯唇,果断转身离开。
留下一句,“丧心病狂。”
望连月没忍住弯唇,眼底笑意弥漫。
转瞬即逝。
徐良月背对着没有看见,徐增月却瞧见了。
越棋不知道哪弄来的扇子摇了摇,“徐道友真是有趣,此行不枉,不枉啊。”
话落,两队持刀的府卫开道,引起院中人的注意。
“城主到——”
随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一群高大健壮的男子围成圈走在府卫之间,一时分不清谁才是城主。
经过人群走到院中的高台,一个四十来岁的矮胖男子高大健壮的圈中挤出来,身高不足六尺,极具富态。
头上戴着金镶玉的冠,身上的穿着看不出材质,但见阳光下布料滑腻光泽,闪闪若星,像铺着金粉一般,想必千金一尺。
徐良月抬手接住飘下来的叶子,放嘴里咬了咬,“金的?”
“嘶——”
越棋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愣着干什么,捡啊!”
持刀的府卫不知什么时候捧着箱子出现,徐良月试探着伸手,一把金豆猛地砸在手中。
“别急别急,都有都有~”
城主在上面招呼着。
徐良月面无表情将金叶子和金豆放进袖间的口袋。
这仪式他喜欢。
“辛苦各位到城主府,车马费本城主支付。”
“日后居住有不舒服的地方与本城主说一声,本城主吩咐下人改正,一定给各位天师一个舒服的住所。”
圆脸上眯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扫了一圈,“各位天师想必已经知道本城主召集尔等到来的目的,具体的内容稍后管家会说给大家,本城主在这里诚挚地希望各位天师能为盐城找出杀害百姓的幕后凶手。”
话落,院中响起热烈的回应。
“城主放心!”
“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将幕后凶手揪出来!”
城主极为满意,摆手遣散众人。
从高台上下来,余光瞧见什么,。城主拖着肚子走近。
“越兄?”
“真的是你!”
城主脸上迸出惊喜。
越棋同样脸上挂笑,合扇弯腰见礼,“熊城主好久不见。”
“叫什么城主,越兄太见外。”城主摇头,看向越棋身旁,“这几位是?”
越棋揽过城主走到一侧低语,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徐良月只见城主望向他们的眼神一亮,近乎渴望。
仿佛看的不是人,而是使人长生不老的唐僧肉。
越棋嘀嘀咕咕又说了几句。
成功将城主眼中的光亮点燃的更大,故作高深的摇着扇子,在城主来问时,不轻不重地点头。
那宠辱不惊的模样城主深信不疑。
当即从怀中拿出一物,“这是我不久前重金收取来的宝物,钱财不足重,送给越兄。”
越棋收了笑,皱眉用扇子将东西推远,“我未能算出什么,既没折寿,怎么能收?”
城主害怕越棋拒绝,连忙道:“你我是朋友,我送朋友东西,还要顾及因果?”
越棋半推半就。
徐良月心中感叹。
——好一场生动的人际关系教学。
他就说越棋看起来像坑蒙拐骗的。
今日过后,几人便在城主府住下了。
城主府够大,院子也足够多。
居住在城主府的修士很多,但几人每日早出晚归,没有碰见的时候。
一日。
徐良月两眼翻白瘫倒在椅子上,“好累。”
施颂吃着热饭,拨开氤氲升起的雾气,“这几日不会出门了。”
徐良月眼睛转了转,“不出门,那要做什么?”
“等。”
徐良月不知道等什么,但不用四处奔走,他松了口气。
等了几天,梵岐终于回来。
施颂感受到腰间佩环的异样,将其放在桌面上。
“屋内无人,为何不直接现身?”
下一秒,天地翻转,施颂整个人被梵岐抱在怀中。
施颂像习惯了似的也不挣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问道:
“查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