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时候,库尔班把田东旭和李云给放了。
李云和田东旭也明白,李正光这边想办法起作用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两个人被揍得跟猪头似的。李云本身长得就矮小,模样也难看,这回更吓人了。
等田东旭和李云被放后,他们赶紧打出租车疯狂地往梨花园、往家里赶。
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占辉在那儿也不动,高泽建手里捏着两个东西更是不敢乱动,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李正光把电话打来了。
因为田东旭和李云到家了。
电话一接通,小高手里边捏着东西,一边打电话一边用手拉着环儿,那意思就是谁要是敢过来,他就往外扔。
“哎哎,哥!你怎么样了?老田和李云到家了。”
“把钱先给他们吧,小高,你这边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我一定会的,确定到家了是吧?哥。”
“到家了!
好嘞!”说完,电话啪地一撂下。
高泽健拿着两个小雷子开始往后退,“你们把车开走,钱全在车上,你们可以检查。确定没有毛病了以后,你们开车走。记着,如果你们检查完毕了以后没事儿,你们要是敢开枪打我,我就把这玩意儿扔你们车上,车玻璃别关。”
高泽健想得绝对周到。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战辉在那儿点了点头。“高泽健,如果说咱们不是敌人的情况下,我倒很想跟你做个兄弟,我非常欣赏你。。
咱说就小高这艺高人胆大的劲儿,而且他还是个小弟级别的,谁见着高泽建,谁都想跟他做兄弟。”
高泽建手里边捏着这两个玩意儿,“别他妈废话,赶紧的,车玻璃别关,检查!钱没问题了以后开车赶紧走。”
这一说上车,主驾驶坐一个,副驾驶上去一个,上去俩人把钱箱子趴着一打开,全是百元大钞。检查检查,没什么毛病。
“哥,一分钱不少。”
高泽健说道:“希望有一天我们不要刀兵相见,你他妈再不走,我就扔雷炸死你。”
就在这儿吓唬他们。
车子一打着,开车就走了。
等他们彻底走远了以后,高泽健才放松下来,但是手里边捏着这两个东西,始终不敢放下。
高泽建也打了一个出租车,开始疯狂地往家里赶。
等来到梨花园的时候,看到了田东旭和李云,两人一身的伤,都是被人拿着皮鞭子抽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们在那儿坐着,脑袋也都耷拉下来。
小高,谢谢啊。
谢啥呀,咱们是兄弟。
小高,那伙人你见着了吗?
见着了!跟我交易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绑田东旭、李云的这个人,也是小圆帽那一伙的。李正光就说:那行,拿了咱们 600 个,还把咱兄弟绑了,还把我夜总会砸了,这事儿咱们指定不能算完。
刚一说不能算完,代哥也说了:找人整他来,他敢绑咱兄弟,咱不行绑他的。
就在这儿互相想办法的时候,田东旭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李云的眼泪也哇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研究他,必须研究他!!!
当时李正光和代哥一瞅,李正光说:老田呐,你哭啥呀?怎么的?这合计是不是让人吓破胆了?是不是拿什么东西吓唬你了?老田在这儿哭得贼伤心。
他这一哭,李正光就感觉到不对,不是感动了,楼上还扔着一个呢?袁军哲还在上边儿呢。
一开始,田东旭以为李正光和代哥知道了呢。
正光啊,军哲的仇一定得报啊!!!。
李正光往后退了一步,代哥当时脑袋“啪”就抬起来了。
这句话可不是一般的分量。
说这个仇得报什么意思啊?老田呐,军哲怎么了?
正光你不知道啊?这伙人打进来的时候,军哲掏枪跟他们干,让人崩了七八枪,崩死啦。
李正光一开始是在这儿站着,老田呐,怎么了?一说让人给崩死了。
人在哪儿呢?
在楼上呢!
李正光现在根本就已经接受不了,我有任何一个老弟销户的这么一个现实了,他接受不了。
哥!上楼上楼,我看看什么事儿,上楼!!这一说上楼,李正光急得跟头把式似的往上爬,腿肚子也软了。
这些老弟从东北来跟着我,李正光是来挣钱来了,不是他妈销户来了,我他妈怎么跟人家交代呀?跟头把式似的爬上去,“啪”把这门一打开,你看着袁军哲在这儿死相极惨。
你想想,老哥们啊,一开始七八杆五连子朝着你崩,把你打个半死不活,然后往你身上又补了四下子,你能受了吗?人都被打烂了,血肉模糊,看不出来啥,把衣服脱了,把身上的血冲干净,身上全是一个坑一个坑的,里边啥都能看到,这玩意儿太惨了。
所以说混社会就是这样的结果,你没有办法,就是这么回事儿,你根本就没有办法。
李正光眼泪唰地往下掉,大鼻涕泡啪嚓就下来了。
田东旭当时一瞅,军哲?!
马三在那气得不行。
“这帮人是畜生啊!”
代哥和李正光一样,往前面一站,蹲了下来。
加代当时啪嚓一搂正光的肩膀,李正光当时控制不住了,哇的一下就哭了。
好歹是个社会大哥级别的人吧,你不能说当着兄弟们就这么哭吧?
代哥啪地把李正光一搂,这才叫兄弟。
过了能有二十来秒,李正光可以说是嚎啕大哭,一边哭这个手一边抓着代哥的肩膀,都真给代哥抓疼了,心里边这股恨劲儿,太恨了。“
新华没了,这又没了,受不了。
原来在我面前活蹦乱跳,哥,我就跟着你,在东北数你能打,哥,没事儿给我口饭吃,我上东北过去找你去。”
李正光回忆着,来了还没二年的时间呢,就让人干销户了。
咱别说袁军哲多能打,咱别说袁军哲多忠心,最起码这些人来了以后,人家能像老田他们一样,拿起家伙事来敢反抗,我觉得这就是个汉子,这就是个爷们儿。
李正光接受不了,而且李正光心软,再一个,这人他仁义。
瞅着眼前这一幕一幕的,他真是内心里边儿这个难受,就打心眼里边这份难受难以掩盖。
过了二三十秒,李正光啪地从代哥的怀里边一出来,小高给递了张纸,把眼睛一擦。
咱说李正光就是从来不拿自个儿当大哥,说我李正光高高在上,你小高啥的全是我的小弟儿,不的,人家李正光都是拿你们当兄弟。
李正光往后一撤,啪给袁军哲就跪这儿。
李正光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社会大哥,但他跟他做兄弟,你认他当哥哥,认他当那个大哥,他绝对够格。
啪,就往这儿一跪,当时就起誓了。
“兄弟,你来到这八九个月的时间,哥没让你挣着钱。你上那边去了,你走了。我当着我所有的兄弟,我当着我代哥的面发誓,三天之内,这个仇我要是不给你报,我都对不起你叫我的这一声哥,我都对不起你能从哈尔滨这么大老远坐火车,拎着大包小包过来投奔我,我对不起你!兄弟!一路走好。”
完事儿了以后,李正光由跪着一屁股又坐在那儿。
“代哥,你看这个事儿怎么办啊?”
马三往前一来,说道:“正光啊,要实在不行的话,咱找俩人把他也绑了呗,咱打听打听他们在通州什么地方,咱打听打听他们在通州有什么买卖,他领着一伙儿兄弟从那边过来了,他不能说一点买卖也没有吧,他是有夜总会,有酒店,他们这些人最起码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咱打听打听,把他们也绑了,咱把这 600 万整回来,完事儿了以后咱们拿着钱再把人干销户。”
李正光瞅着马三,李正光现在这个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没有暴躁,没有那种,让我报仇我就干的冲动。
10 年前的李正光有可能会这样,但是现在的李正光不会了,反而异常的平静。
“三哥,费那么大劲干啥呀?还得好好策划一波儿,还得把他绑了,还得跟他谈,有啥可谈的呀。能绑着算,绑不着,我兄弟不能白死。”
马三说:“正光,谁也没说让你兄弟白死。
怎么?你是觉得咱加起来打不过他呀?咱是白道整不过他呀?几年前在广州,我能干他,几年后在北京,我照样能干他。代哥,我不知道你发没发现一个问题,咱们现在已经没有三五年前那种干劲儿了,已经没有那种冲劲了。你没有发现最近找咱麻烦的都是小卡啦,都是小逼崽子吗?就这个事儿放到 3 年前,放到 5 年前,就咱刚来北京的那一会儿,就你在深圳那一会儿,哥,这个事儿你会怎么办?还策划,还绑他,哪有那时间呢,直接派人找着他就开干。干一次就操翻他,就干挺他。咱们现在大了,咱们现在手里边儿有点儿钱了,咱们现在贪图享受了,咱们现在过得太安逸了。我认为给我兄弟报仇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暴制暴,用我大哥乔四那句话来说,就是格杀勿论。”李正光当时就这样。
代哥当时也气得够呛。“干吧!派几个兄弟上通州那边打听打听他,3 天之内,咱们肯定给老弟把这个仇报了,行吗?正光?”
随后加代派了能有七八个兄弟往通州去了,干啥去了?查这个库尔班他们有什么买卖,他们有什么生意。
而这伙人还特别好找,知道为什么吧?因为他们有特点,都戴着小圆帽。几个小时后他们就回来了。
加代派出去的兄弟往代哥和正光面前一站,说道:“哥呀,打听出来了,他们在通州有个小夜总会,规模极小,说白了消费极低,就是他们有个歇脚的地方,也对外营业,但一天也挣不了多少钱,一共就只有几个小卡座,是规模非常小的这么一个夜总会。”
在通州有了这个消息后,李正光说道:“代哥,整兄弟吧。”
崔志广当时往前一上,说道:“正光你放心就完了,我崔志广手底下的兄弟多了干不了,打仗是没问题,我多了也给你叫不上,三四十号有问题。”
这个时候代哥也说了:“三儿啊,给哈僧他们打电话,给张罗点儿人。”
代哥在北京一说打仗,过来捧他的也特别多。
李正光这边到晚上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嘴里边嚷嚷的全是俩字儿——报仇。
因为袁军哲不光是李正光的兄弟,他更是田东旭的兄弟,他更是李云的兄弟,他更是这两届夜总会朝夕相处的服务员、打手、保安、经理的兄弟。
晚上这些人来了以后,全是,“哥,报仇”,一刻都不能等,一刻都不耽搁。
在李正光这儿上班的,几乎都是从东北过来的,也都是李正光的老乡,也都是东北的刀枪炮。
晚上在梨花园夜总会,聚集了能有一百五六十号人。他们觉得够用,接下来要让你看看什么叫东北人,我会给你还原一下 80 年代的李正光是怎么打仗的,什么叫出手就杀人,再让你看看小霸王高泽健是怎么办的事儿,你看看怎么干他。
李正光这一把真急眼了。
李正光在这儿坐着,脸耷拉着,寻思一宿了,到现在都两天一宿没睡觉了,什么概念。
这一百五六十号人,就开始往那个小夜总会那边去。
在车上的时候,李正光没说一句话。
而这个时候,李正光也派了几个兄弟在楼上看着袁军哲的尸体,等什么时候把仇报了,什么时候再安排袁军哲的后事。
一帮人开始往通州这边走。
加代也看出来了,李正光掉脸儿了,变脾气了。
代哥心里边也琢磨,确实是这三五年有点儿面子,这三五年有点儿软了。
这个东西谁也不可否认,人挣着钱了,以后混大了,真正到达一个段位了,还一天蹦蹦跶跶不行。
所以说该硬的时候还得硬,该干的时候还得干。
一百五六十号人开始往通州这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