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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映着雕花罩,好似将朵朵繁花搬进了餐厅中,但却无人欣赏此景,静谧中唯剩下碗筷交叠清脆的声音,连一向不老实的慕安在此刻,也是老老实实拿着勺吃饭。

时代在变,规矩也在改,哪怕慕家早已没了食不言的规矩,但在沉闷又严肃的老宅中,众人都还是下意识遵守,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慕辞。

餐桌之上老实,餐桌之下却行径轻佻,泛着黑光的皮鞋尖由上至下缓缓滑落,勾起略微大的裤脚往上叠,严肃沉闷的环境中,冰冷带着勾引似的触感让祈南言左腿微微发麻,仿佛有微小的窜过。

借着夹菜的间隙看了一眼大庭广众之下不安分的某人,却得到了某人一个笑,殷红的舌尖出现的真切,又消失的快速,不着痕迹的暧昧与勾引。

祈南言动作微顿,脑海中重现迅速捕捉的那一帧红,垂眸喉结上下滚动一瞬,若无其事夹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桌下却躲过某人越来越过分的脚,踩了上去,稍微用了点力气踩了一下,像是警告。

慕辞唇角微勾,轻而易举抽了出来,又故态复萌挑逗着装乖的青年。

这一次,祈南言下脚重了许多,并且没再轻易让某人脱身。

察觉到那点子惩罚意味,慕辞轻笑出声,刹那,所有人目光看了过来。

慕老爷子眉头微蹙,“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朋友家有一只贯会装乖的白猫,被惹生气了,亮了爪子凶巴巴可爱的样子。”

老爷子不满道,“吃饭就好好吃饭,没事想什么猫。”

慕辞不在意的说,“嗯,我错了”,但最后三个字却是看着祈南言说的。

慕老爷子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倒是因为慕辞发了这个声,席间偶尔也会发出些许交谈。

祈南言因着刚才那一句我错了,放过了慕辞,却不曾想,他往后退,某人便得寸进尺,勾着他的脚踝,他想收回,奈何慕辞不让。

用餐过程不小心碰掉了公筷,清脆的落地声,又一次吸引了众人目光,祈南言面色如常,“抱歉,不小心。”

不少人神色各异,有些隐隐露出些许嫌弃和嘲讽。

老管家拿了一双新的公筷,缓步往祈南言身边走来,桌下祈南言抬了抬腿,示意某个不要脸的放开,某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压根不怕被发现,甚至在喝酒的间隙,还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老管家站在祈南言身边,只要他微微蹲下身子,就能瞧见叔叔和侄媳妇交缠的腿,老管家慢慢弓的腰。

祈南言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紧了紧,这种当着众人暗地里偷情,又将要被发现的感觉化作微小电流窜上了脑海,扰乱了平静的思绪,祈南言乱七八糟的想,如果被老管家看见,他是会密而不发,还是当众说出,如果说出来,他这个小叔叔是会轻飘飘皆过,还是当众承认,如果是后者,他会怎么公开,他...。

沉浸的眸子漾开些许涟漪,混乱的想法随着脚踝另一人温度撤离戛然而止,仅留下余温缠绕,让产生些许...不舍。

这种怪异的想法,宛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心间,自己居然会对他人的温度产生不舍吗?不,也许不是温度,是那个人。

拔出萝卜带出泥,自从遇见这个人,一系列的异样情绪和行为像是倒放的电影,一帧帧慢动作似得涌现在脑海,让他无比清晰面对那个不同的自己,原来,他竞也会因为一人和以往的自己判若两人,还是说,其实他也从未了解过真实的自己。

从未有过的茫然侵扰着脑海,祈南言下意识排斥着不受控制的事情,但有些事情,心中越是排斥,被排斥的事物反而越是清晰,甚至隐隐有扎根的倾向。

沉浸在自我烦恼中的祈南言,本能夹菜吃菜,却在下一筷子时,夹中了一个细小圆柱型的坚硬物,异样拉回了思绪,祈南言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却撞进一双带着戏谑笑意的凤眸,漆黑的眼珠好似在发光。

只听他说,“看来侄媳妇和我还真是心有灵犀,居然夹到了同一块排骨。”

意有所指的四个字,再次让祈南言想到异样行为的自己,居然会自己设下圈套在钻进去,还和名义上的小叔叔在角落调情,自己还主动...

想到自己干的荒唐事,祈南言黑了脸,嗖的收回了筷子。

殊不知,这副神情落在他人眼里,就是受到调侃后而露出的不满,其他几房都在心里吐槽慕辞的言行不着调,不明白老爷子为何这么信任他。

慕老爷子沉着脸,筷子不轻不重的拍在桌上,“你少将你在外那副放刁撒泼,肆意不羁的模样带回家里,再让我瞧见你这副模样,我便将你锁家里好好抄道德经。”

慕宥理也是蹙眉看着慕辞,“小五,你过了。”

慕羡洲余光瞥了一眼祈南言,自顾自夹菜,好似两位主人公之一的不是他刚刚结了婚的人,倒是兰沫用力掐了一记慕羡洲,后者疼的龇牙,却依旧像是锯嘴葫芦。

慕辞神色不变,反而夹起那块排骨放在祈南言碗中,眼睛盯着他,略带几分歉意的说,“侄媳妇,是我的错,别生气。”

看着那双眼睛,不仅没有了平素的漫不经心和轻佻肆意,反而多了认真,一度让祈南言产生了一种荒诞的错觉,那就是对方的认错,不是因为父亲和大哥的教训,而是因为他,因为他不开心,所以他才道歉,哪怕他生气的点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

记忆是一根打着不同结的长线,当你因为某人某物而回想起以前之时,只需要找到那个结,就能让以往的记忆重映。

这不是他认识名为慕辞的第一世,是从他的第一世开始,这个名叫慕辞的男人,就像是白日里出现的太阳,在他身边游离一段时间,然后消失。

同样他也会像是百变的陶瓷泥一般,时常做出一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又可笑得事情,并且乐此不疲,以前他从不在意。

可唯有这一世,祈南言不明白,明明是同样的一个人,这一世为何对方会令他产生如此大改变,目中空寂的世界,似乎有什么在强行入侵,但似乎又不像是强行,倒像是他心底的本意,是他在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