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冲锋，要么撤退。
马马哈奇选择了继续冲锋。
只要冲过去，就能屠杀明军，一个不留，反败为胜。
“扎希，瓦剌人的荣耀在此一举，我等着喝你的庆功酒。”
副将扎希握紧缰绳，弯刀一挥。
“瓦剌的勇士们，长生天会保佑我们，随我一起冲锋。”
“冲过去，砍死他们。”
“吼！”
剽悍的瓦剌骑兵重整旗鼓，挥舞着弯刀，嗷嗷叫着往前狂奔，就跟疯狗一样。
王淳手搭凉棚远眺。
瓦剌人第二波进攻开始了。
起点比之前更近，人数更多。
“列阵，准备。”
唰。
火铳兵齐齐举起火铳，枪口对准瓦剌。
他们大气不敢喘，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成功挡住瓦剌人的第一波进攻，证明了战术和火铳的牛逼，证明了军师的牛逼。
人人脸上洋溢着一股自豪感。
这种自豪感让他们勇气大增。
原来瓦剌人不过如此。
八年前的土木堡纯属意外。
太祖爷就在后边看着呢，光宗耀祖，族谱单开一页就在今日。
干死瓦剌人。
砰！砰！砰！
耀武营枪声四起。
冲在最前边瓦剌骑兵人仰马翻，沦为炮灰。
咫尺距离，可对瓦剌人来说，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们前边仿佛突然多了一堵墙，碰上即死。
即便没被火铳打中的骑兵，也被惊骇的马匹摔下马背，被马蹄踩破肚皮，肠子流了一地。
三十步的距离，瓦剌人的尸体堆成了小丘。
这不是打仗，而是屠杀。
扎希躺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他到死都没想清楚，为什么横行天下的蒙古骑兵冲不过去？
两轮冲锋，瓦剌骑兵成片倒下，一千五百余人或死或伤。
本可以摧枯拉朽砍菜切瓜的骑兵，成了明军的活靶子。
那一天，瓦剌人仿佛是一群奋不顾身冲进火焰的蚂蚁，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灰飞烟灭。
马马哈奇此时哪里还有心思想女人。
他心里发怵。
为何明军会变得如此可怕？
自己手下三千骑兵，乃是瓦剌精锐中的精锐，是先汗也先当年统一草原各部落的倚仗。
打不赢明军，自己将成为瓦剌千古罪人，成为草原的耻辱。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马马哈奇不信邪。
但他身边的士兵却战战兢兢，吓破了胆。
“将军，我们现在撤还来得及，明军两条腿，追不上我们的四条腿。”
马马哈奇一刀将说话之人砍翻在地。
“这不过是明军的障眼法，他们马上就顶不住了，胜利就在眼前，谁要再敢说撤，就去死吧。”
他目光狠辣，大刀一挥。
“瓦剌的勇士们，随我再冲一次，斩杀明军，进了宣府，三日不封刀。”
听到最后五个字，瓦剌人犹如打了鸡血。
“杀啊！”
马马哈奇带着剩余一千多骑兵，加速，加速……
一千多骑兵冲起来，马蹄践踏大地。
大地随之颤抖，仿佛狂风席卷乌云。
朝堂上的老爷们看到这场景，估计得吓尿裤子。
朱元璋撇嘴冷哼，“想当年，咱大明铁骑比他们勇猛多了，常遇春带队冲起来，还没交手，蒙元就吓得屁滚尿流。”
“可现在呢，咱大明的骑兵呢？”
“你们这群败家玩意儿，身上臭毛病一大堆，唯独没继承咱大明的光荣传统。”
朱元璋恨铁不成钢。
群臣耷拉着脑袋，抬不起头。
杨帆说道：“太祖爷，别说咱大明骑兵，就是铁木真的骑兵遇到耀武营的火铳，也得跪。”
“今天就让马马哈奇这三千人全部交代在这。”
“传令给王淳，让他们狠狠地打，瓦剌人皮糙肉厚，没必要手下留情。”
砰！砰！砰！
一轮射击之后，冲在最前边的骑兵人仰马翻。
马马哈奇手举弯刀，怒吼：“不要停，冲过去，他们的财物就是我们的了，宣府的女人在等着我们。”
随着瓦剌骑兵冲得越来越近，倒在血泊中的也越来越多。
双方已经能看清楚对面的面容。
面对骑兵的压迫感，有人腿肚子止不住打颤。
王淳见势不妙，急忙高喊：“别慌，稳住，听口令射击，他们冲不过来。”
“太祖爷在咱们后边看着呢，谁要是敢跑，诛九族。”
谁人不怕太祖爷的威名。
谁人不知道太祖爷杀人不眨眼。
谁还敢怯战。
打。
打死瓦剌这般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