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拿的一杯酒有问题,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故意冲着他们来的。
意外倒还好说,但如果是刻意筹划,那就可怕了,如此深谙埃德珈秉性,并能恰好把有问题的东西送过去,着实可怕。
廖扣还有点眩晕的感觉,但是也很轻微了,他以前为了刺探情报,特意试过很多药物,为的就是能有耐药性,免疫得了这些,才够资格获得旁人所获得不到的珍贵情报。
但是试过诸多药的廖扣竟然不知道这次酒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慕勒在这个时候接过酒杯,对着里面还残留的酒液嗅了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什么。”廖扣缓和了不少,就连忙追问道。
慕勒放下酒杯:“连荨草的汁液,没什么毒性,只是会稍微麻痹一点感官上的认知,你们喝了倒是不要紧,主人是不能喝的,会出事的。”
“连荨草?”廖扣是知道这种东西的,就是随处可见的野草,一般来讲不会有人用这种草的,因为连牛羊都不吃,人更不用提了。
麻痹意识,真不敢想要是莫拉尔喝了,他当场发疯就完蛋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若是暴露了,谁都救不了他,好狠毒的心思。
廖扣脸色沉沉,现在事情远比自己想象得要棘手很多,更别提,还有着个几乎防不胜防的敌人。
莫拉尔谨小慎微地喝着果汁,他其实就算埃德珈给他喝,他也不会喝的。
喝酒误事。
他是真的有点不擅长喝酒,不过偏偏有些人觉得他喝酒有趣,常常在莫拉尔的果汁里混点烈性酒。
莫拉尔没察觉就喝下去了,然后就是宛若雾气般散去的朦胧记忆。
每次到这种时候,系统都会疯狂笑自己,然后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莫拉尔只能索性就当没发生过。
现在看来,不喝酒果然能救自己。
廖扣已然恢复了,他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很是强悍,这一点点对他来讲不算什么,他很快又吩咐了人,加强了搜索的力度。
总归送酒水的侍从不会凭空消失,挨个查过来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都在祝贺尤里卡的贵族们都噤了声,原来是到了尤里卡戴上继承人身份的王冠时刻。
霍华德自然也有种象征着国王的王冠,那顶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的王冠,正压在他的头上,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光辉。
无数颗闪耀的宝石精心镶嵌在王冠之上,造型也是设计得精美绝伦,线条流畅而优雅,明显是出自大师之手的艺术品。
现在还没到尤里卡带上国王身份的王冠,他现在只是继承人而已,但这样也有与之相衬的王冠,用料上的差异罢了。
王冠被放置在柔软的枕头上,由仆人恭敬地端了上来,教皇奥利尔起身,走到王冠之前。
正常的授冠都是由教皇来对王室子女进行的,尤里卡也不例外,即便是双方各自心怀鬼胎,但还是要亲如一家般地举行仪式。
尤里卡拢了拢衣服,随即走上前去,略微低头,奥利尔双手小心地拿起王冠,随即悬尤里卡的头发之上。
闪烁着七色光彩的小巧王冠在棕色偏金的发丝之上,奥利尔抿了抿唇,柔声道:“愿尤里卡殿下能为兰开斯特王国拨开迷雾,扫清一切阻碍,信奉主,让恶魔无地自容,成为一名优秀的国王。”
这是历代继承人都要听到的一句话,再之后只要得到圣女的祝福,也相当于是主的认可,便会被认定是兰开斯特王国的国王。
在听完奥利尔说完话,尤里卡才抬眸,眸光冷冽,一点也不为此而感到欣喜。
莫拉尔在远处看着。
尤里卡自从有了继承人身份之后,故事的剧情就会变得异常得快,莫拉尔想了想,后面就是修道院的故事线了。
不过修道院是自己的事情,尤里卡的好多事都是脱离于修道院,所以具体的莫拉尔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是知道尤里卡在外的名声越来越高,直到所有民众嘴里念着,心里想着的全是尤里卡,可见这位继承人是有多优秀了。
“哐当。”
响声骤然从仪式的高台之上响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那本该放在尤里卡头上的王冠,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奥利尔故意松手了似的,竟然没带在尤里卡头上,反而是重重落在地上,骨碌碌地转了几个圈,才平稳地躺在地上。
尤里卡淡漠地直起身,他唇边勾起笑的弧度:“看来,教皇冕下不愿意为我带上王冠呢,怎么了,看我是继承人,所以觉得不满吗。”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骤然扣了下来,刚刚自然不是奥利尔的故意为之,也不是他不小心,而是,尤里卡在其他人没有察觉的情况,自己低了低头,从而导致王冠掉在了地上。
奥利尔显然是没想到尤里卡要和自己撕破脸,他原以为二人还能一直演戏下去,直到尤里卡成为了国王为止。
“你什么意思。”奥利尔压低了声音,他暂时还不能撕破脸。
尤里卡反而是歪头笑了笑,大声道:“看起来主并不想让教皇殿下为我戴上,也是,我一个刚回来不久,说不定还身份不明的继承人,自然是要多受一点考验才对。”
“刚刚也不是教皇冕下想难为我,只是这王冠刚带上去,它就自己掉下去了,我想怕是要找一个身份没有那么高贵的人,才能为我戴上王冠。”
其他人不是很懂尤里卡是什么意思,但奥利尔可是知道尤里卡在胡说八道,霍华德也觉得有点荒唐,刚想阻止尤里卡,却被莎芙娅拦住了。
她对这个丢失好久的孩子有着天然的溺爱。
奥利尔也看出来了,尤里卡就是不想自己给他戴王冠,他也无所谓,就看看尤里卡想做什么。
“莫拉尔·卡文迪许,你来帮我戴,我想在座的身份,可能只有你,才最为合适。”
莫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