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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进邦比她自律多了,马上洗澡洗头,换上干净的睡衣。

魏小幸不乐意动,他就帮她妆卸了,又把发型拆掉。

这不拆不知道,一拆吓一跳。

徐进邦完全没想到魏小幸满头的黑色夹子,又带着发簪,这得多重?

魏小幸抓紧机会撒娇:“所以当女人真的太难了,徐总,你以后要对我温柔点。”

徐进邦让她蹲下,洗头。

边揉头发,边说:“生活里当然对你温柔,但公事别想手下留情。”

“我们现在是夫妻。”

“那也要一码归一码。”

他就像钢铁一般直,魏小幸掰不动。

都说浴室是很容易上演青春动作片的,魏小幸也感受到了。

明明累得很了,但却还能各种姿势折腾。

折腾到最后,魏小幸腿软到都站不稳了。

反观徐进邦,精神抖擞,抱着她都走得稳当。

身心俱疲下,魏小幸睡到日上三竿。

洋洋昨晚在魏妈那住,第二天一早,徐进邦就开车过去,把小崽子送到幼儿园。

洋洋搂着他的脖子,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徐进邦捏了捏他的脸:“叫叔叔也可以。”

洋洋摇头:“不,就叫爸爸,因为只有爸爸会陪我玩,接我放学。

爸爸还能参加运动会,给我开家长会,他们就不会说我没爸爸了!”

爸爸这个词在小孩子心里,代表着安全感,陪伴感。

自从魏小幸离婚,陈志辉就再也没出现过在洋洋的家长会运动会上。

小孩子很单纯,很容易受到大人言语的影响。

自然而然地,对没有爸爸过来的孩子,也会觉得不一样,下意识地有了区分。

洋洋虽然开朗乐观,可每次被说没有爸爸,他都不开心。

现在他有爸爸了,总想牢牢抓住。

徐进邦太懂这心情了,他难得笑了笑:“好,以后我有空都来接你放学。”

“嗯嗯,那爸爸我进去了。”

“进去吧。”

目送洋洋进去后,徐进邦又买了早餐回家。

他还有几天婚假,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休息之余,还能做一下运动,有益身心。

魏小幸却和他相反,每天累得不想动。

好在辅导班她都安排妥当了,不用每天准点过去。

有时候徐进邦帮她过去巡逻一下,她都不去了。

三天后回门,魏小幸带了许多东西回去。

魏妈的状态已经很差,饭都不怎么吃得下了。

但魏妈从来不在魏小幸面前表现出来,只有关上门,她才会痛苦地呻吟。

药物已经无法缓解她的疼痛,她每天睡都睡不好。

徐进邦减少了出差频率,基本每天都回来。

魏小幸也无时无刻地守着魏妈,满足魏妈的心愿。

即便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但魏小幸总是忍不住鼻头发酸。

魏妈那么好,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

像前婆婆那样的祸害,却身体硬朗倍儿棒!

魏小幸痛恨命运的不公,却又无法与之抗争。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走,看着魏妈闭上了双眼,离开她们。

“妈!!”

魏小幸跪在床边,嘶声大喊。

可不管她怎么喊,魏妈都没再有回应。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魏小幸无比后悔自己以前陪伴魏妈的时间,太少太少。

让魏妈享福的时间,也太少太少。

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将成为她一辈子的遗憾。

魏爸也很自责,因此一病不起。

他也总梦到和魏妈的点点滴滴,每夜惊醒,睡不安生。

愧疚,自责,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淑娟啊,是我害了你。”

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魏妈的葬礼,全程是徐进邦忙前忙后。

前来吊唁的,大部分是魏妈曾经的学生。

魏国平一家也来了,魏小幸对他们没有好脸色,但也没赶人。

魏振浩又把她拉到一旁,给了她一笔钱。

“这里有5万,剩余的,我下次再给你。

可能会有点久,大概过年前后吧。”

“好。”

魏小幸声音很疲惫虚弱,她也没力气再争吵。

她还得为魏妈守夜,还得哭丧。

她很忙,很累。

魏妈生前曾说过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死了,也不想浪费土地资源。

火葬场走一遭,骨灰撒落大海,是解脱,也是自由。

即便魏爸和很多亲戚都觉得无法落叶归根是不孝,但魏小幸还是执拗地尊重魏妈生前的选择。

她抱着骨灰,去到魏妈生前最爱去的海边。

秋天天气仍旧燥热,许多人在海边游玩。

她挑了片比较少人的地方,把骨灰撒进大海。

“妈!”

魏小幸大喊:“一路走好!”

大海辽阔,声音一发出,就快速随风飘散。

魏小幸擦了擦眼泪,瘪着嘴,忍不住嚎啕大哭。

从今天起,她就是没妈的孩子了。

魏妈走后,魏小幸花了3个多月,才接受这个事实,回归正常生活。

此时也已经入冬,要开始准备寒假班了。

陈志婷给她打电话,终于带来了第一个好消息。

“小幸,真的是恶人有恶报,你知道那对狗男女怎么着了嘛,他们破产了!”

陈志婷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听说欠了好多钱,哦,好像还生病了,有人说看到他们去看男科妇科。

你说会不会是得了脏病啊,我就说谢玲玲那小贱人是个千人骑万人坐的货色。

赵世伟还不信,现在好了,自食其果,说不定那两个崽都是别人的种。

他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去给别人养儿子,活该他头顶一片绿活该他出事!”

陈志婷骂骂咧咧,但骂完,眼眶又湿了。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活该,就是活该!”

魏小幸群问:“那你哭什么?”

“我是喜极而泣。”

陈志婷才不承认自己对渣男还有感情:“对了,我考试都过了,很顺利。

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等寒假吧,我应该有两天假期,休完就得继续上寒假班了。”

“好嘞,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后,陈志婷又忍不住拨了个电话。

“他真的破产了,那欠多少钱啊?”

电话那头,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几百上千万这样吧,他钱全压在产品上,结果质量没做好。

出事了产品滞销,他还得赔偿消费者损失,那都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