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彼此都是城府不浅的人,却有一种难得的默契与理解。
“哈哈,”时渊笑了起来,“看来我们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林夕也笑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至少我们不用在彼此面前装模作样。”
时渊点了点头,赞同地说:“确实,这样交流起来更轻松。”
“等我一下。”时渊很快离开,没过多久又拉了一把椅子回来,“蹲久了,腿会麻,坐着缓缓。”
林夕也不矫情,忍着脚上的酸麻,慢慢坐到了椅子上。她轻轻捶了捶有些僵硬的小腿,感受着来自肌肉的酸痛感逐渐缓解。
“谢了。”林夕抬头看向时渊。
时渊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然后顺势靠在一旁的墙上。
“你当初怎么会想着进秘书处的?你不觉得,其他部门更适合你?”时渊直觉,林夕在秘书处很难施展她的能力。
“时副部长这是要挖墙脚嘛?”林夕开玩笑道,“那可惜了,我对秘书处还是很忠诚的。”
“哈哈,我倒是想挖,但是,我也只是个副部长,可没那么大的权力。”时渊打趣地回应道,“不过,说真的,我确实很好奇,总觉得这种工作不会是你喜欢的。”
“我学文秘的,进秘书处,不就是最好的实践机会?”林夕眉眼间透着自信,“我进大学的第一天就给自己设置了小目标,目前来说,完成进度还是很可以的。”
“什么目标?”时渊明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要攻略林夕,自然要知根知底,投其所好。
“拿军训的优秀标兵,进学生会拿秘书的聘书,当团支部书记,拿学校的奖学金,做新生的助理班主任拿聘书,入党!”林夕如数家珍,“这六件事情,就是我大学要达成的目标了。”
时渊有些错愕,老实说,如果单独拿那么一两件来说,也还好,可她设定的六件事情都要做到,那就不容易了。
“你设定的目标,是全部要完成?”时渊再次确认。
“对啊。”
眼瞧着林夕回答得很理所当然,时渊忍不住问:“你知道难度吧?”
“知道啊,我一入学,我们的助理辅导员就告诉我了,所以,我才定的目标啊。”林夕缓缓说道,“秘书处我进了,等试用期过了,聘书不就到手了?那我就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了。”
“三分之一?你已经完成了哪项?优秀标兵?”时渊有些不可置信。
“对啊,你怎么一脸意外。”林夕略带不满斜睨了他一眼,“我看起来没这实力?”
“就刚刚,你都累得要蹲下休息,军训的优秀标兵是要领正步的,我没记错的话,一个班就那么一个名额,就你啊?”时渊的毒舌本性开始流露。
不过,林夕并不反感,反而笑了起来:“时副部长,你这就小瞧人了吧。军训优秀标兵是看综合表现的,可不仅仅是体能。再说,我虽然蹲下来休息,但不代表我就不行啊。为达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的。”
时渊看着林夕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他原本以为林夕只是一个有些城府的女孩,但现在看来,她的实力和决心都远超他的想象。
两人正聊着,陈琅端着淑女的步伐做作的走了过来。
“时渊,林夕,你们是今天的迎宾啊?”陈琅掐着声音说,“真的很抱歉,刚刚老师让我帮忙整理了一下资料,现在不能进去吧?”
时渊嘴角上勾,正常来讲辩论赛已经开始了,是不会随意允许人家进去的。
之所以参加的人那么火爆,一则是因为这辩论赛比较有趣,一则是因为结束之后参与的人都可以得到一个学生会的盖章。
社会实践的分是需要通过这些参与活动盖章来获得的,陈琅特意提起帮老师的忙,不就是为了走便捷通道吗?
“现在辩论赛已经开始了,有人员走动肯定会影响台上选手们的发挥。”时渊并没有正面回答。
陈琅马上体贴的模样。点点头说:“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我确实是因为帮老师的忙,这才耽误了的……”
她顿了顿:“要不这样子吧时渊,你直接给我盖个章……”
“今天是学生会的主场,我只是来帮忙。”时渊对眼前这个女生没什么好感,有些厌恶地直皱眉头。
只是,时渊没有想到,他都拒绝到了这份上,陈琅却不知道是什么脑回路,转而看向林夕。
“看我这脑子,我都忘了时渊是实践部的,今天是学生会的主场,我应该问林夕你才对呀。”陈琅那标准化的笑容挂在脸上,转而恬不知耻地看向了林夕。
林夕瞧着陈琅那虚伪的笑容,心中一阵恶心。但她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淡淡地说:“陈琅,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破坏。你既然错过了时间,那就只能下次再参加了。”
“可我不一样,我是因为帮老师的忙才……”
“帮老师的忙就能有特殊待遇?说到底是你自己没有规划好,这个活动很早就已经通知了,你能赶过来,就证明你是知道的。”林夕打断了陈琅的话,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这里是学校的公共活动,每个人都应该遵守规矩,没有谁可以例外。更何况,要是每个人都这样子,那这实践课设置的学分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陈琅被林夕的话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林夕,你别这么死板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通融一下不就好了?”
“不好意思,我这里只认规矩,就是老师来了,我也是这个话。”林夕毫不留情地回应道。
时渊看着林夕,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原本以为林夕会为了人情世故而妥协,却没想到她如此坚守原则。
两人目送陈琅冷着脸离开,时渊率先打趣道。
“看来,我们的林大秘书,还真的是铁面无私啊。”
“时副部长在,我也不敢徇私啊。”林夕笑着说,“说到底,还是因为时副部长影响了我的私心。”
时渊摇摇头,继而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