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狼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明漪开出的条件太过分,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狠狠地将手里的枪扔到一旁的墙上,用了十成的力。
“砰”的一声,枪身顿时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
“你最好别耍花招,不然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面部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明漪回他:“货在槟城的边防线上,让你的人走水路去接。”
她双手抱在胸前,表情冷淡。
“买家信息和账册流水送一份到我的人手里。”
“任何细节都不能遗漏,我会让人去对接。”
“新品的配方,我会派一支团队来佤昌,直接接手研发。”
她简直苛刻至极,那眼神中满是精明与强势。
毒狼心有不甘,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结果这女人变本加厉,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以你们佤昌的条件,就算是给了你们配方,也做不出什么好东西,影响我赚钱。”
她的话语间透着市侩与邪恶,像个十足精明的商人在扞卫自己的金钱一样,嘴角上扬,满是不屑。
毒狼咬牙切齿地应下了她的条件。
明漪嘴角噙着笑,潇洒地起身往外走。
独狼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关节泛白。
他看着面前的人走向门外的背影,那身影仿佛带着无尽的挑衅。
她随心所欲地走着,仿佛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上。
实在狂妄。
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拿枪从背后袭击的欲望。
此时,他背后突然搭上一只手。
是愿心。
毒狼暂时压制住怒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带着人起身往外走。
门外长长的走廊里,灯光昏暗而压抑。
明漪在前,将整个后背都暴露在外。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沉重而整齐,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她突然转身。
所有人立刻警觉起来,身体紧绷,手不自觉地靠近腰间的武器。
愿心走在她的后面,她和独狼的中间。
看到明漪转身,她立马带着笑快步走过来。
“明漪,事情办完了你要回去了吗?”
愿心脸上堆满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在这里多玩几天?”
愿心拉着她的手问道。
明漪抽出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她虽然不知道愿心说的话有什么意义,但还是婉拒道:“愿心姐,我边城还有事情,就先退出界内,等佤昌让人过去交接完以后,我再来看你。”
愿心笑着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明漪踏出酒店的大门后,才感觉心落回了肚子里。
她这次一共就带了二十几个人,对方少说有将近一万的兵力。
换了谁恐怕都难以平静,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况且,她似乎发现了一些别的端倪。
其实早就有蛛丝马迹。
所以明漪头天晚上把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散了出去,不敢让人都留在一个窝里。
酒店里。
明漪刚一出门。
愿心的脸就垮了下来,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顶楼走,脚步匆忙。
毒狼跟在她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她声音冷冽说道:“她手里的那批货,一旦验完,立马把人就地解决。”
“那配方怎么办?”毒狼跟着她一起进了顶楼的屋子,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帕玛那边我安排了人,东西可以慢慢的去找。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再留。”
愿心站在窗台前,眼睛里早已没有今日白天谈判时的谄媚和温和,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看不透的强势和阴毒,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刀子。
明漪坐在来接她的车里,她透过车窗抬头望向这栋将近二十层高的大楼。
差点棋亏一招,行差踏错,迈入不复深渊。
愿心给她的那条报纸裙。
前几年在京城的时候,她在法国的展会上亲眼见过实物。
全球只有三条。
且是量身定做的。
那条裙子的胸部明显被撑大了。
肩带上有很不明显的印花字母。
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
很明显是定制的但绝对不是愿心的。
巧合的是。
去年的时候。
法国的一位珠宝商。
全家在公海上遇害。
当然,没人关会注有没有丢失过一条裙子。
但珠宝商的妻子是持有这条裙子的那三分之一。
单凭这一点并不能证明什么,也有可能是谁送她的。
谈判的时候愿心坐在毒狼的腿上,她表情虽没有丝毫的不情愿,还有些谄媚。
看起来像是在风月场八面玲珑的人。
但这样的戏码她和谢清意也演过。
毒狼手上摸人的动作一点都不熟练,一看就不是常客,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她在走廊里转头的时候。
愿心竟然走到了毒狼的前面。
简直漏洞百出。
愿心啊,怕是早就投诚佤昌了。
更有甚者。
或许比她想的还严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