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镇国公府的人一大早就派人去大理寺报案。
称,有人在府中下毒毒害四少爷,致四少爷昏迷不醒,直到今日。
大理寺的人听说后,立马开始展调查。
苏远在苏家门口一直来回踱步。
不停地看向远方。
哎呀,过去打探事情的人,怎么这么慢啊?
他不耐烦地将路上的一个小石子踢到墙上,结果被反弹回来砸到了他的腿。
苏远正抱着腿哎哟哎哟地叫唤,一个小厮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他疑神疑鬼地向四周张望一番,凑到苏远的身边压低声音说。
“二老爷,你真的神了,今天一大早那镇国公府的人果然去了大理寺报案。”
“啊!”
苏远瞬间感到惊慌失措,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算进了他的心脏,导致他有些喘不过气。
还真的让老刘说对了。
娘不会真的让自己去顶罪吧?现在就去问一问。
苏远小跑着离开了。
此时苏老夫人的院子。
苏淮一脸凝重的坐在椅子上,他手中握着一杯茶,直到凉了都没有喝一口。
只是静静地盯着苏老夫人。
“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其中的利弊,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他眼神锐利地扫向苏老夫人。
“可,哎,淮儿啊。”
苏老夫人叹了口气,她垂下眼帘,一张脸显得格外苍老。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就没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了,非得让你的弟弟去顶罪吗?”
“娘。”
苏淮将茶杯放到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我要是有办法,绝对不会让远儿去顶罪的,要是你要能帮我劝劝远儿,我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将那老刘接过来。”
苏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欢喜。
苏淮见状,乘胜追击,继续游说。
“我可是五品官,娘,我可以和狱卒打个招呼,不会让他们为难远儿的。”
苏老夫人沉默的点了点头。
为了娘的幸福,远儿就只能牺牲你了。
小跑过来的苏远,正好听到了刚才的一番话。
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发出的声响引起了苏老夫人和苏淮的注意。
他们两人几乎同时向门外望去。
看到了晕倒在地的苏远。
苏老夫人惊呼一声,连忙上前。
苏淮也很是着急,毕竟他要是死了就没有人给自己顶罪了。
与此同时的镇国公府。
江云今天早上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去和众人一起用餐。
而是在自己院中吃的,还叫上一十七。
饭桌上十分安静。
一十七看着江云不苟言笑的神情,心中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娘今天怎么怪怪的?
因着心中的不安,他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
比往日快了将近一倍。
一十七吃完将筷子放下,正准备起身和江云打招呼离开。
江云忽然开口说话。
“十七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就要开始说正事了。”
她抬眼,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人,眼神里满是审视。
一十七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呆愣愣地坐下。
他的两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很是不安。
江云声音肃然。
“一十七,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一十七一听,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难道前两天,偷偷带安安出去玩的事情被娘知道了?
他眼神飘忽,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最后下定决心将事情全盘托出。
“娘对不起,我不应该偷偷带安安出去,请娘责罚我吧。”
一十七起身跪在地上。
在屋内呼呼大睡的苏安安,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
腿一抽被吓醒了。
她哇哇大哭,打断了江云和一十七的谈话。
江云揉了揉眉心,起身将苏安安抱在了怀中。
苏安安在她怀中哭得一抽一抽的模样好不可怜。
“安安,你缓一缓,娘有事情要和你们两个说。”
苏安安定了定心神,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大哥正在地上跪着。
心中警铃大作。
【靠!莫非你已经知道前两天自己偷偷出去玩了?】
【唉,我就知道!遇到那齐大小姐,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江云心中狐疑更甚。
苏安安很快就平复了情绪。
江云开口说道。
“十七,你偷偷带安安出去,这样是不对的,也是不安全的。我罚你抄写家规100遍,在过年之前都必须待在院子里,闭门不出。”
“你可有怨言?”
一十七摇了摇头,起身行礼。
“儿子没有怨言。”
心中狠狠地松了口气,没想到娘的惩罚,这样的清,只不过,不让出门,准备给娘的生日礼物,只能等着年后再继续制作。
“还有安安。”
江云伸出手用力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脸颊。
她一猜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苏安安撺掇。
她沉下脸来严肃的说道。
“安安,你偷偷和你哥出去,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就罚你,在过年之前,辅食只能喝白粥。”
苏安安眼睛瞪得老大。
【天啊,每天只能喝白粥,这是虐待儿童啊!】
【老天爷啊!接下来今天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呀?】
【这惩罚还不如关禁闭呢。】
她神色蔫蔫的,靠在江云的怀中,一脸的生无可恋。
江云强压下嘴角的笑意,咳嗽两声,继续说道。
“如果下次再犯,惩罚就不止这样简单。”
“十七,你就先回自己的院中吧。”
“好的,娘。”
一十七起身离开。
苏安安早上喝了鲜牛乳,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江云绣花。
那是她给自己制作的,新的小帽子,听说是从西北那边儿传过来的,有点儿像现在维吾尔族的帽子。
“夫人果然不出你所料。”
小桃一脸的义愤填膺。
她手紧紧地捏着帕子,大步地走过来。
“那个苏淮还真是个没脸没皮的,苏远也是个贱骨头,竟然真的去顶罪了。”
江云轻哼一声,眉眼中满是不屑。
自己好歹也做了苏远16年的大嫂,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也是能摸得准的。
虽然贪财,不孝,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却是格外的好。
将自己的那一双儿女视为珍宝。
江云将手中未完成的帽子放到篮子中。
拍了拍身上的碎线。
是时候到自己登场,将这出戏的最后一幕给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