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鹅绒的异味解决了之后,顾曼珠现在看着圈养在栅栏里面的鹅,眼底就冒金光。
她仿佛看到银两在向她招手。
蹲在栅栏前看着这一群鹅,顾曼珠思索着。
做一件成衣至少需要五六只的鹅,才能凑够鹅绒。
这么一算下来,买来的这些鹅都不够做几件。
更重要的是,取了鹅绒之后,那些鹅肉需要怎么处理。
这是一个大问题。
想了一会儿,顾曼珠想到前几天做的风干鹅晾的差不多了。
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上不小心粘上去的灰,脚步轻盈的回了家,去看看她晾晒的风干鹅。
挑了一根掰开,嗯,够硬!
可以给只只做磨牙棒了。
掰开的断面红亮油润,一口咬下去得使点劲儿才能咬得动。
但是越嚼越香,越嚼越上瘾。
顾曼珠啃着风干鹅,脑子里开始暴风旋转着。
做羽绒服需要大量的鹅绒,现在大批量养鹅的农户基本很少见。
因为吃鹅肉的受众窄。
现在的百姓绝大多数还是家里喂养了几只鸡鸭下蛋用。
鹅绒少,用鸭绒也行,就是保暖效果没有鹅绒的好。
不过羽绒得取腹部最里层的那一层毛才可以。
但是现在杀鸭的人基本就睡热水浇下去,直接把整只鸭的毛一起拔了,根本不会区分。
所以一家一家的去收购百姓家里的鸭毛是个不现实的事。
思来想去,结果就是要么找养大批鹅的农户收购鹅绒,要么是自己弄一个养殖厂,自供自足。
办养殖厂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羽绒衣没有销路的话,相当于都会积压在自己的手里。
一件羽绒衣的成本不低,售价也高,普通的老百姓不会放着便宜的棉服不买,去买一件那么贵的羽绒衣。
顾曼珠歇了大批量生产羽绒衣的心思。
还是做几件给自家人穿就好了。
可惜了没法卖羽绒衣了。
想通了之后,顾曼珠不再纠结赚羽绒衣的钱。
把晾干的风干鹅收起来,用篮子装着拿去给其他人尝尝。
小柳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风干鹅,没有犹豫的拿起一根吃了起来。
她家夫人做的东西肯定是最好吃的!
就是这肉有些过于硬了,好在她的牙口还算好,能咬得动。
刚开始吃的时候,除了硬还是硬,小柳还有点疑惑,夫人则怎么把肉做成石块一般。
也不舍得吐掉,嚼了一会儿,发现肉香味在嘴里慢慢弥漫开来。
好香!
顾曼珠瞅着她那一副受到震惊的样子,失笑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风干鹅的魅力。
一边坐在小推车里的只只,圆溜溜的眼睛从顾曼珠拿来风干鹅开始就没有离开过,一直盯着。
看见小柳拿了一根吃了起来,她还用探究的小眼神在小柳的脸上打转着。
好像在看这个东西是不是很好吃。
等到小柳吃了一口之后,开始和她娘亲开始说笑的时候。
她就有点着急了起来。
小柳姨姨吃了一口之后笑得这么开心,这个东西肯定很好吃!
只只伸出她那有着四个窝窝的小肉手,直接就想往装着风干鹅的篮子里抓。
好在篮子放在桌子上,离她有一段距离。
没有让她得逞。
这下不得了了。
只只看着自己空荡的小手,鼻子开始皱了起来。
顾曼珠作为她的娘,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贪吃的小屁孩想的是什么。
在她开始掉小珍珠之前,挑了一根比较小的风干鹅递到她的手里。
只只感觉到手里有了东西。
睁开正要闭着哭的大眼睛。
咦?这好像是娘亲拿来的那个好吃的!
看清楚手里拿的东西,只只直接就往自己的小嘴巴里塞。
她那刚长了两颗的小米牙怎么可能咬得动硬邦邦的风干鹅。
搁嘴里嗦了大半天。
拿出来还是原来的样子。
但是她也不恼,看来是嗦到味道了。
顾曼珠和小柳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只只听见笑声,停下嗦风干鹅,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娘亲和小柳姨姨在笑什么,不懂,低头继续嗦她的风干鹅。
这下子,顾曼珠笑得更大声了。
宋老头和霄楚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曼珠和小柳笑成了一团。
跨步进来,不解的问道:“何事笑得如此欢乐?”
顾曼珠看见他们回来,把只只贪吃的模样跟他们说了一遍。
这下好了,除了只只之外,全部都笑成了一团。
只只不明所以,但是她看到宋爷爷和楚叔叔回来了。
她一向大方,举着被自己嗦得满是口水的风干鹅就要分享给他们。
“呀,咦~”
宋老头和霄楚看见她那小模样心都要化了。
宋老头直接上前把她从小推车里抱了出来。
霄楚晚了一步只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自家师父是长辈,不能抢,也打不过。
他能等,总会轮到他的!
只只被抱了起来之后,直接拿着风干鹅就想往宋老头的嘴里塞。
被宋老头一手抓住她的小胖手。
宋老头轻轻的摇了摇头,放缓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爷爷不吃,只只吃。”
只只疑惑的歪了歪小脑袋,好像听明白,朝他傻乎乎的笑了一下,接着嗦手里的风干鹅。
宋老头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不愧是爷爷的小心肝哟~都会心疼爷爷了。”
顾曼珠......
这么小的孩子,指望她懂心疼人?是您的滤镜太深了吧。
顾曼珠看他们玩闹得差不多之后,招呼着尝尝篮子里的风干鹅。
宋老头拿了一根,没当回事直接咬了下去。
“哎呦,老夫的老牙!”
他赶紧把怀里抱的只只递给旁边的霄楚。
霄楚轻柔的把她抱了过来。
瞧,这不就等到了吗,他紧了紧抱着只只的手,生怕又被抢回去。
宋老头这会儿可没有功夫跟他抢孩子抱。
老夫的老牙要被磕掉了!
顾曼珠和小柳一听宋老头的惨叫声,急忙站了起来。
“宋前辈?”
宋老头狼狈的摆了摆手,“老夫没事。”
其实心里不知道已经骂了几回了。
他缓了缓,用舌尖抵了抵被磕到的牙。
‘还好,还好,没有被磕掉,不然他这辈子的名声都要毁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