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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兄妹》又上热搜了。

网友们依旧是稳定输出,无脑骂无脑夸的都有。

秦礼已经被各路黑粉贬为娱乐圈毒瘤,带着把秦扶摇骂了个遍。

最狠的是——

昨天有人爆料秦扶摇在高二期末考的成绩单,总分不到两百的成绩,以及在年级最差的11班等一系列证据,让大家笃定她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

神奇的是,没有人出来辩解,反而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在围观。

单人帐篷里。

秦扶摇正躺着玩手机,身侧还吹着小风扇,翘着二郎腿,看上去好不惬意。

按理来说,她的两部手机都已经上交给节目组了。

这部手机是林希昨天给她的备用机,而她偷偷留下来的手机卡也就发挥了作用。

对她而言,手机是意外的收获,自然是无法拒绝。

秦扶摇连夜把网络上的评论大致看了一遍,发现有很多网友质疑她参加综艺的动机。

于是。

她就找絮姐拿了高二倒数第一的成绩单,然后亲自发到网上。

换而言之,是她自己爆的料。

此前,她还特地嘱咐身边认识的人,不要大费周章出面澄清。

网友们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也就可以少骂三哥几句了。

这份极其差劲的成绩单在网上愈演愈烈,看热闹的活人很多,觉得她就是无脑的花瓶,纯纯是节目组请来的乐子人,让她顺利登上热搜。

#秦扶摇 成绩烂得一批#

#秦扶摇 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当事人不为所动,悠闲地刷手机,偶尔还骂自己两句,甚至加入了自己的黑粉群。

群里有两百多个黑粉。

那些人义愤填膺。

[秦礼的妹妹能是什么成分?我只能说懂得都懂。]

[内娱的门槛真低,什么物种都能混进去。]

秦扶摇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很好奇什么脑残会在背后这样评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抱着如此大的恶意。

直到看到一个Id为“qfy被我骑”的人。

[我是秦扶摇的同班同学,这个女的就是个女表子,现实生活乱的很,还同时玩几个男人。]

[兄弟细说。]

秦扶摇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同班,女表子,几个男人……

这样的形容,这样的用词,让她想起来了死去的检讨书。

那个平平无奇的男生叫什么名字来着?什么狗胜?

“嘶!”秦扶摇绞尽脑汁,实在是想不起来,干脆去问了李懿。

可是吧。

李懿迟迟没有回信息。

在她纠结要不要问其他人的时候,沉寂已久的聊天框弹出了一条信息。

A小探探:[我胡汉三回来了!朕的子民在哪里?]

秦扶摇看到这条信息时,心跳无知无觉漏了一拍。

心虚,很虚。

她前几天刚找了别的私人侦探,定金都给出去了。

很快,那点虚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秦扶摇立刻在键盘上哐哐打字,[巧了吗不是,你的子民刚打算给你发信息。]

对方秒回,[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是在哄我,但是我很开心。]

[我闭关这么长时间,你没有背着我偷偷找别的狗吧?]

这就是侦探的敏锐度吗?

秦扶摇只能是睁眼说瞎话,[没有,找不了一点。]

[你帮我查个人呗。]

她打完字,就把那个Id的页面信息截图发了过去。

小探探故作伤心,[不是,刚联系就让我打工啊?]

[难道你就不关心我这半年去干什么了吗?]

还不等秦扶摇关心两句,就有人在外面喊道:“小扶摇,起床了没有?”

“杨导让我们十五分钟后集合咯。”

秦扶摇一听到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把手机藏了起来。

可恶,当高中生当习惯了。

她拿起手机打字,一边应声道:“起了,我马上。”

帐篷外的陈荔闻言,“好的。”

现在是早上七点,天光大亮。

所有嘉宾都已经起床了,纷纷在镜头前表现自己,也就秦扶摇还缩着。

不远处的沈砚舟和陈杭在聊天,聊的还挺投机,在演戏上也有自己的见解。

而他们身边的宋时年似乎被冷落了。

现在不是直播的时间,宋时年也没有再硬融入两人,只是在心中纳闷陈杭这种爱惜羽毛的人,怎么会自降身价和秦礼这种满身黑料的人打交道。

难不成是有所图谋。

这两人聊的东西专业性极强,他不是科班出身,自然不太能插得上话。

玛德!

他好歹是顶流,陈杭简直不识好歹。

秦扶摇发完信息之后,就磨磨蹭蹭离开舒适的帐篷。

出于第六感,她还是给司徒惊鸿发了一条信息,[你和小懿最近在干嘛呢?]

司徒惊鸿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站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面。

他透过玻璃窗,看着司老爷子脆生生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瓶,手上挂着针水,整个人形同枯木。

老爷子前天心脏病犯了,连夜送进手术室,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结果昨夜里病情加重,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挺过来。

如果挺不过来的话,就……

医生说凶多吉少。

现在的老爷子意识模糊不清,连人都认不清了。

司徒惊鸿只觉得心如刀割。

这一刻,他心痛到不能思考。

室内。

司正阳和闵清韵穿着隔离衣和鞋套,可以短暂近距离探视。

闵清韵看着老爷子这般模样,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她擦了擦泪,轻声道:“爸,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司老爷子的手动了动,忽而又恢复平静。

司正阳的眼眶也有些发红,曾经把自己高高举起的父亲,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世间的生离死别,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可他知道,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定不能倒下。

重症监护室不能待太久,两人只待十五分钟就得离开。

走到病房外。

两夫妻像是被卸掉了浑身的力气。

司徒惊鸿抬眸看着父母,一直忍着不哭的少年时代终究是忍不住落下一行清泪。

他垂着眼眸,身体止不住发抖,“爷爷他……”

他怕。

怕再也不能喊出脱口而出的称呼。

从来没有一天,像此刻这么怕。

“爷爷没事。”闵清韵擦了擦眼角的泪,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里有我和你爸,你一夜没有合眼了,快回去睡觉吧。”

她心系儿子,忘记自己也是一夜未眠。

司徒惊鸿摇了摇头,“我不困。”

明明24小时没有合眼,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困意。

真奇怪。

“听妈的话,回去睡一觉。”闵清韵伸手抹去儿子脸庞的泪水,哽咽道:“要不你爷爷该心疼了。”

司正阳听着妻子的话,别过脸去擦泪。

司徒惊鸿把父亲的举止看得一清二楚。

这才知道。

原来刻板严肃的父亲,眼角早已经爬上了细纹,两鬓也染上了白发。

早已不再年轻。

司徒惊鸿彻底绷不住了,泪水跟不要钱一样夺眶而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