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将伤的不轻的谭渊搀扶到院子里,张武见着事情做完了,他也就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鼻青脸肿的谭渊掩着面,坐在凳子上,神情中满是愤恨。
毛骧会然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只见他叹了口气,有些忿忿不平。
“丛文,这张武好歹是个指挥使,怎能如此鲁莽?当街殴打与你呢?”
这话点燃了谭渊的怒火,他冷哼一声。
“哼,义父,这张武还不是仗着燕王的势。如果没有燕王吩咐,我不相信他会屈尊为难与我这个锦衣卫总旗。”
毛骧更加满意了,只不过他故作责怪的样子。
“丛文,那该怎么办?你还是太鲁莽了,不该如此得罪燕王的。”
谭渊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立马表示决心。
“义父,我就是看不惯燕王及其麾下无视法度的模样。如果还有下次,我照样会这么做的。”
此话一出,毛骧拍手叫好,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说的好,丛文,这才是锦衣卫该有的样子,以后为父就是你的靠山,出了什么事,让燕王来找我。”
谭渊趁势赶忙拜谢,“那就多谢义父了!”
毛骧摆了摆手,“咱们父子俩谁跟谁呀,等你伤好了,为父叫上几位同僚,让你们认识认识。”
谭渊心中大喜,他知道毛骧话里说的自然不会是北平明面上的锦衣卫。
他介绍的这些人估摸着就是锦衣卫里面的精锐了,要不然也不会被他刻意提起。
他当即站稳身体,躬身一拜。
“丛文谢义父提拔之恩!”
看他如此上道,毛骧更加满意了,他要将谭渊培养成继承人,他越聪明说明他以后爬的位置越高。
想到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老朱上书,让他提拔谭渊,哪怕是做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大不了自己退居幕后,遥控指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毛骧便离开了。
等到他走了不到一刻钟,后院的门便开了,进来了一位黑衣僧人。
“今日之事委屈你了,殿下会记得你的功劳的!”
“让殿下不必如此,谭渊这条命都是他的,区区功劳不算什么。更何况经过这件事之后,毛骧对我的信任大大增加,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拿到北平锦衣卫的全部名单了。”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快走吧,你在我这儿不能呆太久,容易引人怀疑。”
黑衣僧人也不敢多待,迅速离开了谭渊的院子。
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谭渊伤好了差不多了,毛骧便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名为异宝阁的地方。
毛骧和掌柜的耳语几番后,掌柜便让小二代替他站在柜台,他则是领着毛骧他们走上了二楼。
上楼期间,他在不断观察着谭渊,同时眼神示意毛骧。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便来到拐角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几人走进去之后,他便关上门。
房间内的陈设很是简单,只有床,桌子凳子以及书架。
掌柜的走到床上,在上面摸寻一番后,按到一个凸起之后,便听到咚咚的声音。
在翻开表面的一层木板后,眼前出现一处洞穴。
掌柜的当先走了进去,紧接着毛骧也是,谭渊怀着好奇心也跟了进去。
进到里面之后,几人眼前出现一条长长的走廊。
穿过走廊,他们来到一处房间,里面已经走了好几个人。
当见到谭渊之后,几人全都警惕的看着他,同时也对毛骧不满。
要知道他们几人的身份可是很隐秘的,锦衣卫里面也没几个人知道。
其中一人当先发难道:“毛大人,你这次召集我等,不知为何要带个新人啊?”
他话音刚落,紧接着一个满嘴胡茬的汉子讥笑着回答。
“这位莫不是“北平叫父”谭渊,谭总旗!”
听到他的调侃,谭渊面露不悦,毛骧更是如此。
“哼,胡彪,你这是什么意思?谭渊是我的义子,你竟然敢如此!”
胡彪根本不惧怕毛骧,他手上也是有自己的势力的。
“毛大人,你明知道我们几人的身份是绝密,还让这人知道我们,是何用意啊?”
这时一身穿华服的老者站起来,眉头快要挤在一起了。
“对呀,老毛,我们投靠你的时候,可是说好,只允许你还有少数几人知道的。你现在这样,算是言而无信吗?”
对这个老者,毛骧可不敢怠慢。
这位可是财通三省的财神爷呀,他手下做的生意贯通黑白两道,在北方这个地界就没有他调不好的绿林事。
当初要不是被太子逼到绝路,他是绝不可能投靠锦衣卫,做暗棋的。
没错,就是朱标!当初天下人都只知道锦衣卫是老朱的走狗,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锦衣卫也归朱标统领。
当初他看重了这位老者的能力,想让他为自己所用,可惜这人不听话呀,因此朱标便只能砸了他的碗,让其沦落街头,然后通过他的家人收服了他。
“龙老大,这人是我的继承者,所以我带他来熟悉熟悉门路,省的他日后做事太过认真,冲撞了各位。当然你们有什么好事,也不要忘了他呀。”
听他这样说,众人皆是审视着谭渊,这让他如芒在背,浑身不自然。
过了一会儿,一身穿蓑衣的中年汉子围着谭渊来回转了几圈。
“哦?老毛,这么说你是看定他了?”
这位毛骧也是不敢怠慢,毕竟这可是船帮的帮主,除了明军,他是水上绝对的霸主,任何人想要从南方走水路运送货物,都要打点他的船帮。
一旦有人得罪了他,那这人就完了。
“是的哈,裘帮主,北平地界上以后可就要靠你关照关照我这个义子啦。我也准备向陛下上书,向他推荐我这个不成器的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