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咩病呐!额咩病哟!”
“额咩有沁伽之症啊,沁伽呐!”
“额就似那腌臜孬人哟,腌臜孬人!”
“沁伽!沁伽!沁伽!”
陈长安骑着高头的汗血宝马,一边赶路,一边唱着。
开始的时候,楚军都跟着大笑,但毕竟小调好学,好唱,再说了,人谁不想着破罐子破摔?
跟着他唱吧!
“额咩病呐!额咩病哟!”
“额咩有沁伽之症啊,沁伽呐!”
“额就似那腌臜孬人哟,腌臜孬人!”
“沁伽!沁伽!沁伽!”
“哈哈哈!”
所有人都是大笑,喜不自胜。
刘百中觉得这小曲儿朗朗上口,纵马来到陈长安的跟前:“陈大人,我觉得铁蛋儿如果被杀可惜。”
“为什么?”
“我问过李元昊,他说这不是西夏的曲子,那就有可能是铁蛋现编的。”刘百中心悦臣服的说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造出朗朗上口的小调,不是很意外吗?”
“这人中女人相当有才华,杀了就可惜了。”
刘百中说这话的声音很大,不少人都听到了。
怎么说呢,听起来有种颐指气使,告诉陈长安要怎么做的意思。
陈长安脸色一沉:“刘百中,你不要胡言乱语,乱我军心!铁蛋如此辱骂我,我必杀之而后快!”
**安对着刘百中点头,刘百中不爽的说道:“陈大人,我是不是给你的脸了?”
“我当兵的时候,你还在撒尿和泥玩的,怎么的,现在可以不顾忌我的脸面,当着这么多军士说我?”
“赶紧给我道歉,要不然别怪老子不配合你!”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陈长安带住马匹,杀气腾腾:“刘百中,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还给你道歉,你算什么东西!”
“我不算什么东西,但就是不服你!”
“铿锵!”
陈长安抽出钢刀:“来啊,单挑!”
“单挑!”
陈长安也是不惯着刘百中,上去跟他战在一处。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主将跟副将居然因为这点小事打了起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西洋镜。
“哎呀,陈大人,你们不要打了啊!”
“就是,我们的敌人是西夏!”
“陈大人,您消消气,再给刘将军一次机会吧。”
所有的楚人都向陈长安求情,但他们越是求情,陈长安的招式越狠。
刘百中毕竟是锐矢营出身,节节后退,想要拉着弓箭,但陈长安显然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当他们离俘虏大概有几十米的时候,俘虏一看这不是机会吗?
他们的战马都留在了这里,所有的目光都被战斗吸引,这是上苍赐予,让他们逃跑!
“哈利路,坑你嘉嘉!(听我说,逃跑机会!)”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悄悄的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沉,想跑,却又不敢跑,有些犹豫。
“现在不跑,等待何时?”
那个声音又蛊惑道:“只有咱们先跑,找到援兵,才能过来杀掉陈大人!你们不跑,咱们走!”
从人群从窜出两道身影,但其他的俘虏也看不清是谁,两个人抢夺了马匹,翻身上马,当即远去。
听到马蹄声,楚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不好,陈大人,西夏人跑了!”
“快快,弓箭手,射杀他们!”
“不能放过一个西夏人!”
嗖嗖嗖!
漫天的箭矢朝着他们射来,西夏人死死地咬牙!
现在不跑,那可能就做了箭矢下的亡魂,现在跑了,说不定还有可能灭掉陈大人!
妈的,他是狗屁的陈大人!
“陈长安,咱们走着瞧!”
俘虏当中为首的一人说着,当即飞身上马!
所有的西夏人也都反应过来,抢夺战马,一溜烟的就跑了。
看着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混乱,刘百中呵呵一笑:“陈大人,我的戏演的怎么样?”
演戏?
没错,如果不是演戏,刘百中敢因为年龄而看轻陈长安?
“刘大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起承转合?”
刘百中有些诧异,当然不知道。
“一般来说,矛盾的发生就叫起,中间的误会就要承,转是反转,为结果服务。”
陈长安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一遍:“你倒好,你给我一个起,然后突然就来攻击我了,你得给观众心理上一点接受的时间啊?”
“幸好这是在战场上,不然你觉得不是一个好演员。”
刘百中被说的脸色通红,周围的军士都是摇头。
“刘将军,我都没反应过来,看着你正在跟陈大人说话呢,怎么突然就吵起来。”
“是,我也有点懵逼。”
“算了,你们别说刘将军了,我们是军士,又不是演员啊!”
众人都是七嘴八舌,刘百中哈哈一笑。
“行行行,我演的不好,下次换老马。”
刘百中挑眉说道:“陈大人,你说我们的计划……能骗得过西夏人吗?”
陈长安深吸一口气,看着茫然的天色:“或许,应该……可以吧?”
陈长安心里也没谱。
原来,一开始提议逃跑的那个人,正是李元昊。
至于后面跟着的那条大汉,则是化了妆的老马,两个人飞快的向远方跑去。
他们跑了一阵,就放慢了马行进的速度,李元昊轻声说道:“老马,我刚才好像说错话了。我应该叫陈大人为陈长安,而不是称呼他为陈大人,会不会有事?”
“有事没事已经出来了,咱们只能拼着一条性命往前走。”
老马摇头说道:“李元昊,我是因为不懂西夏语,所以得勉强拉着你过来,你放心,就算是死,也是我先。”
李元昊的表现不错,已经让老马把他当做兄弟。
李元昊呵呵一笑:“死什么死,我要活着,还要跟着陈大人建功立业。”
老马用力的点头,李元昊却轻声说道:“被说了,人到了……”
风沙弥漫,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那些俘虏已然赶到近前。
由于队伍在赶路过程中逐渐分散,他们根本无暇顾及仔细分辨每个俘虏究竟是谁。
老马和李元昊混在人群之中,身形隐匿得恰到好处。
他们微微低头,脚步沉稳,与其他俘虏的动作别无二致,就这么不露声色地跟着队伍继续向前奔跑。
这一回,命运似乎并未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时间。
没奔跑多久,前方视野中隐隐约约出现了几个小黑点。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那身形轮廓愈发清晰,赫然是一队斥候。
他们身着轻便劲装,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四处探寻着蛛丝马迹。
老马和李元昊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对面的士兵走进,俘虏这头看见一人。
他的面庞轮廓分明,犹如被风沙雕刻而成的坚毅线条。
浓眉之下,一双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高挺的鼻梁,彰显着他骨子里的倔强,厚厚的嘴唇此刻紧紧抿着。
戴一顶精铁打造的头盔,头盔上雕刻着狰狞的兽面纹路,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被他整齐地束在脑后,随着他的动作肆意飞舞。
看到这位统领,俘虏统领面带欢喜:“拓跋拉野?能看见你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