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命人在城里搜索了整晚,但都并未发现可以人士的存在。
李武陵遇到袭击,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一股神兵,任务失败了,他们就消息了。
陈长安也不是特别放在心上,虽然没有找到马头琴的下落,但李武陵早有准备,并未收到什么惊吓,因此便也算了。
又过了几天,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西夏的使者不断的往来,李武陵整日忙着接待,陈长安却不敢懈怠。
谁知道这是不是西夏的拖延之法?
这天早上,大军当中神色肃穆,所有人都被叫去了中军大帐。
李武陵顶盔掼甲,左手边站着楚星河,右手边站着颜倾,陈长安位于正中间,正在听着颜倾说着当前的形势。
“西夏的使臣往来这几日,其根本的目的没有改变,就是让我们撤出边关。”
“可惜,大楚的国土我们注定是不能让,最后西夏给我们三天时间考虑,按照我们对西夏的了解,他们不讲信义,应该很快就会出兵。”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交河故城。”
颜倾看了一眼**安,多少都有些头疼:“驸马爷没有上过战场,而且最近春雨连连,将士们士气低迷,恐怕不是西夏的敌人。”
“这是我们的第一场战斗,是输是赢都事关重大,我想……或许应该这样。”
“驸马爷让出交河故城,让陈雨薇陈将军帅人抵挡,你们意思如何?”
楚星河轻蔑的笑出声音,陈雨薇面色倨傲。
虽然颜倾有保护陈长安的意思,但军中向来是谁更猛谁就是老大,只要陈长安退缩,那谁还能给陈长安拼命的效忠?
陈长安仿若没有听到颜倾的建议,只是皱眉沉思。
“我看可以。”楚星河哈哈大笑,“若不是颜小姐提醒,我几乎都忘了陈长安是驸马爷。”
“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公主岂不是守寡了?他的性命比我们金贵的多,老将军,我看不如让驸马爷回城吧?”
陈雨薇当即给老将军跪下:“老将军,别看陈雨薇只是女子,但我愿意率所部,与西夏人决一死战!”
左路先锋表现出了大战的勇气和决心,说真心话李武陵还是比较开心的,但他也知道,如果右路的陈长安此时不表态……
可是,表态就等于拿着性命去拼,这怎么办?
陈长安没有说话,而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张陈旧的木桌前,手中紧紧握着那张微微泛黄且褶皱的地图。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光影交错,仿佛勾勒出一幅深邃的画卷。
目光犹如隼鹰锁定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地图上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镇疆烽火台。
陈长安的手指不自觉地在烽火台的位置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指尖滑过纸面,似乎想要透过这薄薄的纸张,触摸到小城那遥远而真实的存在。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只有颜倾的说话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驸马爷,对于楚将军的说法……”
“西夏的战马很快。”陈长安打断了颜倾的话,“如果不出所料,最初明天下午,先头部队就会到达镇疆烽火台。”
“我看过孙子兵法,兵法里面教导我们,应该趁着敌人立足未稳的时候,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所以,我推测战场不是在交河故城,而是在这。”
陈长安重重的指点着镇疆烽火台,楚星河却是笑出了声音。
“驸马爷自以为看了两本兵书,就能指点江山了吗?”
楚星河摇头说道:“不然!两国关系不是想当然,不说别的,就算是入侵了我们的国土,我们也只能强烈谴责,不能予以真实的行动。”
“只有对方下死手,我们才能反抗!”
“这是什么道理?”陈长安不解的反问。
“这里是我们的边境,敌人越过边境,不听我们的劝阻,我们还不能打他了?呵,大楚什么时候能改变一些做法?”
陈长安的话让楚星河无法反驳,陈长安当然也并未跟他争辩:“这一仗我们不仅要在镇疆烽火台开启,还应该打出我们楚国的威风,打出勇气。”
“如果西夏派来的是一支五千人战部,我们就以半数迎击,还应该胜利的漂漂亮亮。”
“这样一来,西夏不可战胜,就是一句笑话!”
陈长安重重的放下笔,陈雨薇笑出了声音:“驸马爷,你说什么大话呢?”
“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至少三个大楚人才能对付一个西夏人,这是我们打出来的经验,你还想以一打五?”
“怕是你不知道西夏人的恐怖!”
陈长安虽然没有跟西夏人对战过,但想也想得到,在冷兵器时代,西夏的铁骑足以践踏八方。
陈长安受到两个人的围攻,颜倾摇头说道:“两位将军,话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从行军两个月的时间上看,驸马爷的军营掉队的最少。”
“你们的士兵都疲惫不堪,非战斗减员达到两成,只有右路大军,不减反增。”
“足以证明,驸马爷却有带兵的本事。”
本事个屁啊!
颜倾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楚星河和陈雨薇都要气死了。
那是陈长安有本事吗?
是,他的训练是很辛苦,是很累,但吃的好!
在其他战部吃米糊糊的时候,陈长安的战部每天都是大块的扭头,干粮,吃得好,就有力气,这谁不迷糊?
他们跑了这么多人,都他妈的加入到陈长安的阵营当中!
但是没办法,谁让陈长安有钱了!
陈长安沉吟了良久:“颜小姐,按照以往的推测,斥候战部一般有多少人?”
颜倾摇摇头:“西夏不是我们大楚,每个战部都有严格的规定,他们从几十人到几千人不等,一般遇到小点的城池,直接就拿下了。”
“这么说,还不确定。”
陈长安沉默了片刻:“那也得打,这样,这第一战无非是在镇疆烽火台和交河故城展开,交给我,如何?”
李武陵皱眉,颜倾心里亦喜亦忧。
喜的是,大敌当前,陈长安没有逃避,这总算是为他的军旅生涯增加了一抹靓丽的光彩。
忧的是,那是西夏,陈长安单凭一腔血勇是不行的!
“驸马爷,虽然我挺看不起你,但跟西夏的战斗可以不是儿戏!”
楚星河抱着双臂,傲然的说道:“按照西夏人行军速度,明天就能到达你也是知道的,这一仗应该怎么打?”
“派遣多少军士前往镇疆烽火台,又派多少军士驻扎在交河故城?”
“你也知道,兵败如山倒,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陈雨薇摇头说道:“想法不错,但玩真的你就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