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河不敢说话了,冷着脸看着淮南王。
陈战吓得面如土色,慌忙给皇上跪倒:“皇上,臣守卫南部海域,从未有半点逾越,请皇上明鉴!”
淮南王想要辩解,皇上却没有给他机会。
“陈爱卿,朕又没说什么,你何必如此?”
淮南王心尖都是一颤!
平日里皇上称呼他为王爷,从未用爱卿称呼过他!
这说明,皇上心里已严加戒备!
皇上没有多说:“军人只认将领、虎符,朕早就知道,也理解。”
“陈爱卿,你说铁浮屠会不会接旨?”
陈战心脏都要裂开!
张天雄在战场上打仗是把好手,但对于朝堂的这些事一窍不通。
很可能不会的!
事实也并未出淮南王所料。
张天雄面对圣旨,森然一笑:“我是铁浮屠的统领,跟皇上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为什么给我下达圣旨?”
“我眼里只有陈长安,给我让开!”
张天雄长刀向前一指,铁浮屠做出了冲阵的姿势!
淮南王一看这架势,脸当时就白了!
陈憨子算计了他,张天雄完美的配合了!
张天雄,你想害死老子!
“皇上,臣万死莫赎!”淮南王心胆俱裂,跪地祈求。
皇上展颜大笑,情难自已。
笑容背后隐隐的蕴含着一股杀机,他摆手说道:“陈爱卿,这不过是一个玩笑,你不用如此紧张。”
“看来在你的镇南军中,你的虎符比朕的圣旨还要高明。”
“……朕心甚安,心甚安!!!”
所有人噤若寒蝉!
说是这么说,但任谁都能看出来,皇上真的生气了!
……
赵倾城跟在陈长安身后,也看到了张震拿出圣旨。
紧张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不无埋怨的说道:“既然有圣旨,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陈长安笑了笑:“皇上就在这呢,会给我下什么圣旨?”
赵倾城心头大震!
忽然面色恐惧的看着陈长安,他、他……假传圣旨?
我的天啊,状元郎,你胆子确实很大!
赵倾城呼吸急促,陈长安摇头说道:“我也是没办法,提醒皇上圣旨不重要,重要的是虎符。”
“假如我存心不良,掌管虎符后挥师北上,结果会是怎样?”
陈长安意有所指,赵倾城却听不懂。
陈长安只是给皇上提醒,至于皇上怎么做,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
看着铁浮屠越过张震,陈长安目光收缩:“反正都做了,生死我管不着。”
“走,去跟铁浮屠面对面!”
陈长安摇动羽扇,步履坚定的走向铁浮屠。
距离铁浮屠一百多米的时候,陈长安站住了脚。
铁浮屠目光幽幽,严阵以待。
陈长安倨傲的看着张天雄:“老杂种,昨天你不是和我威风吗?”
“今天咱们就碰碰,看看谁硬!”
“莽组织,准备冲阵!”
莽少年得到陈长安的命令,下压手里的长枪,对准了铁浮屠。
“杀!”
稚嫩的声音,直冲云霄。
张天雄又气又笑。
气的是陈憨子居然敢叫他老杂种,好笑的是……
这群他妈半大的孩子,连战场都没有上过,也敢跟铁浮屠叫嚣?
根本就是找死!
“兄弟们,咱们被陈憨子小瞧了!”
“拉开架势,让憨子看清楚,什么叫冲阵!”
“冲!”
铁浮屠身子一矮,斩马刀明晃晃,纵马飞奔!
冲起来就是地动山摇,百骑卷平冈!
马蹄凶狠的践踏大地,小成岛难以承受威压!
很猛,真的很凶猛!
皇上咬牙起身,项萦纡更是胆战心惊!
“快跑!”
“铁浮屠真的要杀你,跑啊!”
项萦纡似乎忘了,她不管怎么呼喊,陈长安都听不到!
随着铁浮屠冲阵,赵倾城握紧了剑柄!
不愧是重甲骑兵!
一往无前,有如一把锋利的长枪,可以撕裂挡在面前的一切阻碍!
陈长安心里不可能不害怕,他硬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咬牙回头,对着莽组织的少年说道:“不用怕,我们的计划很完美,肯定会赢!”
“按照之前的布置,各自准备!”
莽少年应声而动。
早有人提前埋伏在两侧山顶,拿出许多白色的小布包。
近了,很近了!
一百米!
……
九十米!
……
五十米!
……
他们甚至能看清楚铁浮屠冲阵的尖刺!
“准备!”
莽少年悍不畏死的说着,等铁浮屠冲刺到三十米!
“扔!”
莽少年哪有半点犹豫,将手里的布包冲着铁浮屠就扔了出去。
铁浮屠根本没放在心上。
手里的斩马刀猛然横扫,将布包划开,里面是许多白色粉末。
就算是毒药,铁浮屠也不在乎!
纵马前行!
“龙腾出海!”
陈长安下次下令。
少年拿出早已准备就绪的水龙,对着铁浮屠一阵狂喷!
水柱滔滔,洒落在铁浮屠的身上!
程青河在望远镜中看的兴奋,嗤笑道:“颜倾,这就是你说的状元郎会让铁浮屠都讨不到便宜?”
“弄些上等的面粉,弄几架水龙,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颜倾秀眉皱的死死。
陈长安真的用面粉阻拦铁浮屠?
根本就不是!
铁浮屠距离陈长安很近!
不足十米!
张天雄甚至扬起了手里的钢刀!
但就这时候!
坐下战马忽然发出一声哀鸣,前蹄人立的抬起,随后发出痛苦的嘶吼,四处乱跑!
“吁,吁……这是怎么了!”
战马突然失控,也亏得张天雄骑术精湛,这才没被甩落马背。
张天雄心里十分不解,战马跟着他都多年了,不惧水火,这怎么就不受控制了?
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的战马都发生了这种情况。
“将军,战马受到攻击,可能惧怕面粉!”
“面粉当中一定有邪术!”
“怎么办,快拿个主意!”
前方战马登时混乱,他们正好阻挡了后方。
一时间,互相冲撞,乱成一团!
看到铁浮屠阵型大乱,皇上那头所有人都是惊呼出声。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洛不凡死死地咬牙,怒道:“淮南王,可是顾忌陈长安跟你有父子之情,故意放水?”
“哼,不想让陈长安吃点苦头你早说,何必用此等手段羞辱我们!”
淮南王抬头,咬牙没有说话。
我怎么不想教训陈长安了,不懂就不要乱说!
颜倾怔怔的看着白色粉末,忽的,她双眼发亮。
“啊,我知道了!”
“状元郎……实在是聪明!”
“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