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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之气弥漫,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红色。

放眼望去,血流成河,唯有牧云溪一人孤零零地站着,宛如一座孤独的雕塑。

此时的牧云溪浑身浴血,原本一尘不染的衣衫早已残破不堪,上面沾满了敌人和自己的鲜血。

他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头,脸上也溅满了猩红的血迹,往日那副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模样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与杀意,犹如从地狱深处爬出的修罗恶鬼一般。

这就是虞绾青找到牧云溪时看到的场景。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温和良善,风光霁月的牧云溪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

“云溪……”虞绾青颤抖着嘴唇轻声呼唤道,眼中满是心疼和难以置信。

听到熟悉的声音,牧云溪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动作瞬间停滞。

仅仅只是这一声轻唤,他便立刻分辨出了来人正是他这些天日思夜想的女人

心中躁动的杀意被压下,那是在他心中占据着无比重要地位、绝对不容许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女人。

“绾青。”牧云溪艰难地开口回应道,声音沙哑得如同磨砂纸一般。

眼前确实漆黑一片,看不见人。

牧云溪后知后觉打开在战斗中也没有使用的神识,去寻找虞绾青的身影。

虞绾青飞奔而来从将牧云溪牢牢抱住:“云溪,你没事吧?”

牧云溪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略显狼狈地抬起右手,用力擦拭掉粘在手指上的鲜血。

又迅速整理了一下在激烈战斗中变得凌乱不堪的衣服,想要以最好的形象面对心爱的人儿。

然而,无论怎样努力,身上的血腥味和伤痕依旧清晰可见。

“我没事。”

“有没有受伤?”虞绾青一边焦急地询问着,一边用手在牧云溪的身体摸索,试图找到伤口。

牧云溪捞起虞绾青那在他身上不停捣乱的小手,犹豫片刻后,暗自下定决心要将自己失明这件事隐瞒下来。

毕竟身处这蓬莱秘境之中,危险重重,他不想让虞绾青因为自己而分心。

只见牧云溪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真的没事。”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难以掩盖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听到这话,虞绾青抬起头来看他,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些端倪来。

紧接着,她突然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了牧云溪的脸颊,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扑簌簌落了下来。

她抽噎着说道:“牧云溪,你别再骗我了!你真不知道你现在整双眼睛都变成白色的了”

说罢,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牧云溪那双曾经无比明亮、如今却空洞无神的眼眸。

昔日那张英俊潇洒、气质非凡的面庞之上,原本总是带着笑意的双眸此刻已然失去了所有光彩,瞳孔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眼白。

如此模样看上去竟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之感。

虞绾青看着眼前这个令她心疼不已的男子,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泣不成声地质问道:“你到底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啊?”

牧云溪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擦拭掉虞绾青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珠,心中满是怜爱之情。

他微微勾起嘴角,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柔声安慰道:“别哭了,绾青。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碍,不过就是看不见东西罢了。”

“你少在这里胡说,我不信你,好好的为什么眼睛会瞎掉。”

牧云溪之前试图骗自己,虞绾青可不会相信他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没有大碍。

“到底怎么回事?”

虞绾青紧紧地盯着牧云溪,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非要让他把事情讲得明明白白不可。

面对这般执拗的虞绾青,牧云溪也实在没了办法,只得长叹一口气,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道出。

“也就是说,是因为那颗紫霄化毒丹加速了你眼睛的异变进程,导致眼睛承受不住压力,最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虞绾青皱着眉头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疑惑。

此时,虞绾青、牧云溪以及秦肆禹三人正围坐在一起,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牧云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虞绾青的猜测:“确实如你所说。不过,具体情况到底怎样,或许还需要等我出去之后再仔细检查一番才能确定。”

虞绾青却坚决地摇了摇头,反驳道:“不行!俗话说‘医者不自医’,万一你自己检查的时候有所疏漏,或者发现了问题却故意瞒着我,那该怎么办?”

“等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找一个医术高明的医修来帮你做全面的检查,总之,你别想瞒着我任何事!”

虞绾青斩钉截铁地说道,目光直直地射向牧云溪,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看着虞绾青这副认真又倔强的模样,牧云溪不禁笑出声来,连忙应承道:“好好好都依你,绝对不会瞒着你半分。”

听到这话,虞绾青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

秦肆禹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两人身上。

只见他们彼此含情脉脉,嘘寒问暖,那种亲昵的氛围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其他人都隔绝在外。

秦肆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闷和堵塞之感。

牧云溪虽双目失明,但他一直开启着神识。

自然而然地,他察觉到了秦肆禹的存在,并微微转过头来,对着秦肆禹礼貌性地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掌门首徒,为何在此?”

秦肆禹轻轻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回答道:“只是碰巧遇到,便一同前行罢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然而其中却似乎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牧云溪尽管双眼已不能视物,但自幼锻炼而成的敏锐感知力并未因此而减退。

相反,由于失去了视觉这一重要的感官途径,他的其他感官反而变得更为敏锐起来。

此刻他清晰地从秦肆禹那简短的话语之中,听出了深埋于其心底的嫉妒。

心中轻笑绾青还真是魅力非凡,他明明记得两人之间只是见过几面而已,看这情况秦肆禹好似已经对绾青情根深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