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君…君珩……”
温言景气若游丝,他的嗓子不仅干痒,还很痛。
尽管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气,骨头也要散架了,但他依旧把枕头抓变了形。
这只是某一瞬间的下意识行为。
然而,他口中的君珩,却充耳不闻,只不停地吻着他,不停地……
言景突然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水珠划过,他以为是自己流下了生理性眼泪。
可睁开眼的一瞬间,只有一张放大的俊脸,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正滴着汗珠。
没来由的,温言景想起了下午在路上看见的挖掘机。
装着破碎斗的挖掘机。
正在不停“斗斗斗斗”地破碎坚硬的水泥地面。
导致现在,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整个大床也跟着摇晃。
好像永远不会停歇。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还要从他参加今晚的酒会开始。
……
今晚的君悦大酒店里,有一场商业大佬云集的大酒会。
温言景作为当代的顶流小生,按理说不必要参加这种商业酒会。
可他还是来了。
原因无它,只因这场酒会,君临集团的总裁历君珩会到场。
历君珩是谁?
毫不夸张,整个利都,只要他跺跺脚,商界都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算温言景在娱乐圈是顶流的存在,这些掌权人,估计也不是真的瞧得上。
有时候寒暄寒暄,也只是馋他的身子罢了。
谁叫他长得好,身材好呢?
放眼整个大咖云集的大厅,他也是旁人不能比及的。
只是他冷清惯了,尽管面带微笑,周身都萦绕着淡漠疏离之感,像是与生俱来的x冷淡。
起初还有人想要征服,可没想到,温言景看着好拿捏,实则不怕死。
虽然没有背景,但他一不怕封杀,二不怕鲨人,三不怕丢命,多年下来,也算是过得舒坦。
除了那些不可名状的爱慕……和不为人知的努力。
而他爱慕的对象,遥遥不可及。
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背景权利,他们都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但爱慕之情,不会因为这些悬殊就磨灭不见。
所以,他只能跑到这种酒会上,远远的看着。
看着一个身材曼妙的性感女人,笑得花枝招展和他寒暄、朝他敬酒。
而那个今晚一滴酒都还没有沾的男人,破天荒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一直冷漠疏离的脸上,带上了一抹微不可察的轻松与笑意。
温言景静静看着,竟然生出一种'他们很般配'的错觉。
周围那些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都化成了虚影,只留下看得真切的历君珩和那名女子。
一帧帧画面在流动,最后定格。
温言景咽下口中的苦涩,模模糊糊中,竟然自觉把历君珩身旁的人换成了自己。
再虚虚一看,嗯,最般配!
两个都好看得人神共愤,没人可以比得上,当然最般配!
随即收回视线,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抿嘴浅笑,半分真心,半分自嘲。
他要不是拼命爬上现在的位置,连远远看一眼那人都难。
还想着并肩而立,当然好笑了。
抽回思绪,再去寻找男人,发现不见了踪影。
该死啊,好好的人不看着,发什么呆!
温言景今晚是一个人来的,现在饮了酒,不想回去,干脆去前台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刚洗完澡出来,房间的门外就传来了“滴滴滴”的声响。
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阻止,房门被打开。
一个身影踉跄着冲进来,好像很焦急,顺便带进来一股灼热的气息。
温言景看清那人的面容后,不免愣了愣。
历君珩??
不过,他没有了在酒会上的冰冷气息和上位者的独傲。
此时有点狼狈,双眼猩红,呼吸困难,浑身冒着滚烫,像是能把人烧伤。
他中了药。
摸爬打滚这么些年,温言景什么没有见过,只一眼,他便知道,历君珩中了强烈的药。
应该还有一点理智,但不多。
能撑到这儿,估计都费了好大的力气。
历君珩也发现了房间里的人。
他堪堪收回理智,不明白自己的专属领地,为什么会有外人在。
不仅如此,还洗了澡,只围着浴巾。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这人好像只是自己头昏眼花的虚影。
他得尽快泡一个冷水澡。
没有停留,直接朝浴室跑去。
温言景心里跳的厉害,咬咬牙,跟在后面。
这种强烈的药,应该不好解。
既然他进错了房间,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光是想想其他人在他身下承欢,温言景就心痛。
说不定,他的助理已经去找人了。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温言景紧张地手脚不听使唤。
又是“嘭”的一声,吓得他慌忙冲进了浴室。
只见历君珩的拳头还抵在墙上,显然是难受地捶了一下。
已经擦破了皮,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是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虽然整个人冲着冷水,但是全身还是红的可怕,蹭蹭冒着热气。
听见开门的响动,历君珩转过头。
暗沉的眼神很吓人,他记得自己没有叫人来。
莫不是他的助手擅作主张?
深吸一口气,再次看了一眼俊逸的男子,压下想要扑上去的冲动,沉着声音赶人:
“这儿不需要人,你自己离开!”
温言景没有离开。
他反而上前几步,走到历君珩身边,两人挨得极近,连呼吸都能碰到。
然后温声细语说话:
“君…君珩,不要伤害自己。这件事没有其它好的解决办法,这里只有我……”
温言景也是第一次当面叫出“君珩”两个字,他有点打结,也有点羞涩。
脸颊染上了红晕,水嫩嫩的,像一个沾满露珠的水蜜桃,让人口渴难耐。
可历君珩是谁?别人越是要拿捏他,他越是沉得住气。
只淡淡说出两个字:“出去!”
“这是我开的房间,”温言景笑笑,声音依旧温润,“没有你赶人的道理。”
历君珩眼神清明了一瞬,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浑身滚烫得像是要爆炸了一般难受。
但多年的修养告诉他,不能就这样当着别人的面用手打……
再次抽空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这儿的一切用品都不是“pure”这个牌子。
灼热一股接着一股,全部袭击到身上的每一处,让他思考不了那么多。
只能赶人:“出去,后面会有人赔偿你!”
声音低醇又沙哑,不仅冲击着温言景的耳朵,也冲击着他的心脏。
走过去抱住历君珩的腰身,靠在他的背上,魅惑着声音缓缓说话:
“我不会出去……”
历君珩已经没有多少思考能力,他觉得自己'Y火浑身',明明浴霸喷洒出来的是冷水,他却觉得是开水。
……
温言景整个人像是喝了酒,醉醺醺的。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心里的悸动没有停歇,使他眼里不甚清明。
床单乱糟糟的,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
然而,有的人像是失了理智,眼尾猩红,呼出的气息比热水还要灼人。
历君珩线条流畅的腰身此时力量爆棚,恰到好处的腹肌上布满了汗珠,在暖黄的灯光下发出射眼的光芒。
温言景只看一眼,就受不住颤栗。
可就是这一眼,让他的唇瓣被人咬住。
“唔……”温言景说不出话,感觉自己已经窒息。
心里却抽空想了一瞬,到底是中了什么样的烈性药啊,这都大半夜了吧……
再这样下去,就算他常年健身,也会吃不消的。
果然,最后的温言景,睡得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