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镜水庵中,言卿分明已经知晓梁冰岚和梁悦柳正在朝这边赶来,但她却好像一个没事人似的。
该吃吃,该喝喝,该咋咋地!
只不过她这运气不太好……
“我先去方便一下……”
原本言卿正在跟江小五在佛音堂一起用午膳,但却突然尿急了起来。她起身跟江小五说了一下,然后转身去镜水庵中的茅厕,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确实……
“妻主!!”
那粗重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而男人的大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肢。
而那炙热的喘息从她耳畔响起,顿时为她带来一阵生理性的颤栗。
言卿刚提上裤子,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旋即略带着几分诧异地看向了身后:“你们……”
她的疑问被迫堵在了嗓子眼里,因为身后那黑衣墨发的年轻人已经不管不顾地吻了过来。
言卿:“……”
直至过去许久之后,两人鼻尖嗅闻着一丝馨香。但那香气却是来自镜水庵,仿佛是供奉佛祖的焚香。
她们两个一起往外走,但言卿耳朵通红,她身旁那个黑衣墨发的年轻人也是双耳通红。
江斯蘅忍不住地看了他家妻主一眼又一眼。
这事儿不是巧了吗?
之前他一直跟三哥和六儿一起行动,
自从数月前四地起义之后,他们几个就仿佛被迫与妻主分开了一样,
直至前些日子,江斯蘅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于是甩掉了老三跟小六儿,而他自己则是提前一步朝京城赶来。
“妻主……”
江斯蘅一副泪汪汪的模样,那眼底里都仿佛在荡漾着水光,然而他所能看见的只有他家妻主的后脑勺。
“咳咳咳!”
言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而这时,不远处,被一堆人簇拥起来的江孤昀:“……”
以及刚从佛音堂走出的小五江隽意“???”
哦豁!!
他们的四哥(四弟)竟然出现在这儿了,那么老三小六儿难道还远吗?
顿时二人神色各异。
而江斯蘅:“??”
啥情况,
怎么二哥跟小五一脸怨念地瞪着他?就好像他抢走了二人的心爱之物?
可是讲道理,他都已经跟妻主分开好长一段日子了,他们几个霸占了妻主这么久,难道还不够知足吗?
顿时,江斯蘅反倒是委屈上了。
“……先去洗漱一下吧,”正好这时言卿突然开口。
江斯蘅:“??”
他顿时感觉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妻主……您这是在嫌弃我了吗?”他嘴一瘪,本不是那爱哭的性子,但此刻却是真的委屈上了。
言卿:“??”
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嫌弃你什么啊??”
言卿是真的有点懵逼。
咱有一说一,除了你之外,到底还有谁能干出在茅厕亲嘴儿的事情啊?
甭说什么嫌弃了,她整个都快要抓狂了好嘛。
然而江斯蘅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明明咱们两个已经分开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言卿:“??”
顿时又懵了一下子,须臾又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好了,看你这一身风尘仆仆的,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睡一觉,好么?”言卿语气很好。
然而或许也是因为她的语气太过温和了,
江斯蘅听后立即高兴地直点头,只是反观不远处的江小五:“??”
凭啥啊!!
凭什么四哥就能被区别对待啊?
看看妻主那个温柔的语气,这几个月来可从未用在他跟大哥二哥的身上。
难不成在妻主心里他们几个就这么比不上四哥吗??
顿时,小五心里简直都快要酸透了。
而离这边稍远一点,
江孤昀:“……”
“咳咳咳!江楼主?”来自销金窟醉情楼的那些人一脸尴尬,
而江孤昀淡漠地扫上一眼便别开了头。
“听说净慈师太今晨已出关,你们且先派些人手探查一下。”
他一副平静淡定的语气。
然而:“……”
众人看着他拿在手中的杯子,只见咔咔咔地几声,那雪白的杯子外壁已经浮现出寸寸龟裂的痕迹,仿佛随时都能够碎裂一般的模样……
…
就在这夫侍几个各自莫名其妙地争宠较劲时,逍遥亲王府的那辆马车也总算是抵达到了镜水庵之外。
“岚王女、柳王女,镜水庵到了……”
负责赶车的下人率先出声,他呼唤着梁冰岚和梁悦柳的名讳。
而马车里传出“嗯”地一声,
接着这姐妹二人便弯着身子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梁悦柳走出马车时,忍不住这儿看看那儿看看,
“岚姐,我听说镜水庵这地方特别灵验,曾听一些娘子说几乎是有求必应?”
梁悦柳兴冲冲的。然而对此梁冰岚却只是淡淡一笑:“哦,是吗?”
她一副矜持冷淡的模样。
而梁悦柳自顾自地往下说:“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曾来过镜水庵一趟,但那次是母亲带我一起过来的。”
“那一次我向佛祖许愿,希望佛祖能够赐我一个糖葫芦,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天晚上回府途中,母亲还真就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
梁冰岚:“……”
沉默了许久,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因为类似的事情,在她身上也曾发生过。
只不过她跟梁悦柳的待遇完全不同。
梁悦柳想要糖葫芦,所以逍遥亲王梁湛芸就直接让人把糖葫芦买来。
可梁冰岚却并不是梁湛芸亲生的。
当梁冰岚想要糖葫芦时,梁湛芸只会说,——“你为王女,是我逍遥亲王府的嫡长女,日后你必将继承这逍遥亲王府的一切……”
话说的再多,却无法粉煞一个事实。
那就是一个孩子青涩稚嫩的愿望被其无情泯灭。
她不配。
毕竟她不是亲生的,
毕竟这亲生的,跟“不是亲生的”,还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梁冰岚想着那些陈年往事,最终神色平静地垂了垂眸,她也不禁平淡地一笑。
“走吧,”
“不是说好了要为母亲起福吗?”
说完这话,她便率先往前走,
而梁悦柳则是“哦”地一声,她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儿,
“光顾着跟母亲置气了,我差点把给她祈福的事情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