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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这么过了两天,

虽然心里明白岑佑情遇刺,崔大人暂时脱不开身,但本以为到了日子,崔大人就算不亲自上山巡察,也得派几个人过来,为此她这两日一直琢磨着该如何把这江氏宗族打造成铁板一块儿。

甚至跟着大伙儿加班加点地建好了山下的临时岗哨。

然而,

“那边还是没动静?”

晌午,言卿捧着一大碗鸡公煲,昨儿她突然想吃这个,闲聊时跟六儿嘀咕了几句,结果回头这东西就出现在了她的饭桌上。

浓稠的汤汁可香极了,均匀地铺在饱满的米饭上,用料很足,言卿这一碗全是剔了骨的鸡腿肉,另外里面还加了些配菜,全部浸润着浓香好吃的汤汁,每吃一口都十分满足,属实是人间美味了。

六儿江雪翎坐在一旁,他闻言轻点一下头,

“祥林叔这两天一直在山下帮忙建造岗哨,城里那边依然封城,除了崔大人曾带人外出,就再也没人出来过。”

言卿又皱了一下眉,“估计那崔大人是被岑佑情的事情绊住了。”

说起来她其实对岑佑情这事儿还挺好奇的,这人准有点东西在身上,

且这人从前试探过原主,估计已经怀疑原主了,否则当初也不至于发生老三江云庭那件事,仔细一琢磨,原主当时既是为保江云庭性命,也是在给她自己打掩护。

“对了!”言卿突然道,

“我之前似乎听谁说,江云庭的性格很爽快?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对此她还蛮好奇的。

而提起了这个,江雪翎那本就恬静的神色也跟着柔和了许多,他拨了拨碗中的米饭,甚至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三哥人很好。”

“有多好?”

“三哥……为人很仗义?讲义气,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前作风海派,为人也豪迈,但从前有阵子乱花钱,四哥没少为这跟他吵架。”

言卿心想,懂,大概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儿,但下意识地看了看一旁空置的座位,她拿筷子的手刮了刮后脑勺,

“江斯蘅呢?”

今儿自早上开始就一直没见人影,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这倒是稀奇。

毕竟在此之前,言卿甚至怀疑没准那人有点什么死宅属性在身上。

往往在这梧桐小院里,他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时实在闲不住了,就在院子里打上几套拳。

江雪翎听得一笑,“您之前不是跟四哥提过想要盘炕吗?”

这日子已经越来越冷了,虽说他跟四哥没见识过那东西,对此将信将疑,但又觉得自己妻主从不无的放矢,所以就琢磨着,没准妻主说的是真的。

若那东西当真能御寒,当真可过一个舒服的暖冬,那当然得趁着入冬之前尽快把盘炕这件事弄好。

“院子这边没有余砖,族中之前倒是在附近的砖窑买过一些,但因为要搭建岗哨,也全都运去山下了。所以今儿一早四哥就下山了,打算从山下拉点碎砖回来。”

言卿瞠目:“他身上还有伤呢!”

江雪翎不禁抿着唇笑,他轻嗯一声,“四哥皮惯了。”

那是个皮糙肉厚的。

事实上,一个从小就在挨打被骂中长大的人,不就是受点伤而已,哪怕其实很怕疼,但也早就习惯了。

江雪翎又心不在焉地想着,看来回头得再去医庐一趟,四哥的伤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还有二哥,二哥身上也有伤,

虽说二哥平时像个没事人似的,很容易叫人忽略了这个,

但心细的六儿却全都帮他们记着呢。

言卿吃饭的动作慢下来,想了半晌,又说:“等下午我也下山一趟。”

“嗯?”江雪翎不解地看过来。

言卿飞快地扒了几口饭:“想要盘炕,砌火墙,肯定得用不少东西,江斯蘅一个人我不放心,况且他也未必能忙得过来,另外就是……”

言卿又看了看六儿。

江雪翎虽然想搬来这边,但这都过去两天了,一直没想好该如何与自家这位言妻主开口。

二哥说了,首先得争取妻主的同意,若是妻主点头应允,那他才可以像四哥那样住进来,可若是妻主不愿……

他怕她不愿,心里没底,

所以压在心中的那些话,迟迟没能找个合适的机会说出口。

言卿说:“我看你们江家那边也没土炕,顺道多弄点红砖黄土之类的,到时候你们那边也砌一片火墙,省得冬天冷到。”

江雪翎:“……”

轻轻一垂眸,分明这饭菜鲜美得很,可他竟有些食不知味。

突然觉得,也许就算自己大大方方地讲出来,妻主也未必能同意,她似乎压根没有考虑过让他住进来的可行性。

少年又微微地一抿唇,才黯然地轻嗯了一声。

言卿其实是个挺聪明的人,但这聪明也分时间、分场合、分事情,更是得分地方。

若是明摆着要与人斗智斗勇,那她自是拼了命也得机关算尽,可日常生活中,若连一丁点芝麻蒜皮的小事儿都得全部算计一个遍,那也太累了,

所以若无大事发生,其实她日常是很随意的,也懒得想太多,鉴于此倒是也没能发觉某个脆皮儿少年那纤细脆弱的小心思。

等吃完饭她嘴巴一抹,这就往山下走去了。

“妻主等等,”

江雪翎提起精神,他追了上来。

这回手中拿的不再是那件雪白的狐皮大氅,而是一件棉袍。

他抖开棉袍轻轻披在了言卿身上,

“天气冷了,您多穿一些。”

言卿怔了怔,又看了看眼前这柔柔弱弱,好似不带什么烟火气,可眉眼中又满是柔和的少年,

不知怎的,忽然心中某个角落像是在微微发软。

她定了定神,才又重新审视一番,

“别总顾着我,你自己也多穿些,对了上次给你的银子怎么没见你用?不是让你多买几套过冬的衣裳吗?”

来这儿这么久,对这地方的物价也差不多算是摸清了,二十来两银子,足够他们哥几个从头到脚全部换新一遍了。

可江雪翎怔了怔,反而又柔柔地笑了,

“如今处处缺钱,家中无银,族里也并不宽裕,况且您也快满十八周岁了,年满十八便也该觉醒信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