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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政委的家离他的四合院不远,他也有机会和借口经常出荣军院了。他要好好整治一下自己的小窝。

他找了木匠,做了两张上下铺,还有两张书桌,给黄政委家送过去了。另外还做了七件棉衣,给弟弟妹妹当礼物。

黄政委还真把两张床和桌子的钱都给了王鹏飞,但王鹏飞转天又来吃饭,把钱给了黄姨,说是有空就过来吃饭,这是交的伙食费。

一来二去,跟黄姨和小孩子们都混熟了,黄姨也是个干脆的,王鹏飞给钱就收了,他还小,就当帮他保管着。

王鹏飞也隔三差五地就回自己四合院的屋子,把家具都弄齐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个厨柜,一套方桌,一套厨具。平常还是住荣军院宿舍里,有时放假到黄政委家吃饭,懒得跑,就睡自己家。

对于时不时到黄政委家吃饭,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一是自己现在年纪小,要符合一个少年恋家的特点,二是黄姨的唠叨和弟弟妹妹的打闹,能让他感觉到烟火气,这里才是生活。

在荣军院里,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学习,太辛苦。也怪他,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做了那么多事,搞得现在荣军院里医生也好,护士也好,伤员也罢,一个个都热情向上,内卷得要命。

黄政委工作很忙,经常见不着人,只要见着了,也经常关心他的工作,时不时指点一些待人处事的方法。

相处久了,王鹏飞也发现了,黄政委没有李院长待人真诚,也没有李院长那么淡泊,有些许功利心。但功利心是缺点吗?换一个说法,功利心是力争先进,是事业心强。

对于黄政委,王鹏飞是有想法的,他认为黄政委在仕途上会走得更远,有很大上升空间。

王鹏飞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而且一个后世的人,思维方式、行为习惯和这年代的人是不一样的,有黄政委在,能挡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这段时间也去了李院长家几次,李伯母人也很好,每次去,都让他带一些吃的回来,不是馒头就是煮好的鸡蛋,说是留着半夜饿了吃。

李院长家条件比黄政委家要好一些,几个哥哥姐姐都工作了,能补贴家里了,王鹏飞也没买什么,就只给在读书的几个弟妹,一人送了几本书。

东方思英那里,他保持着相对亲密的同事关系,一是年纪还小,二是他的身体太好了,每天早上不打个几遍五禽戏不消停。

平常和东方思英接触多了,有点上头,女孩子成熟早,东方思英时不时被闹个大红脸。现在是冬天还不显眼,夏天怎么办?二人也各存心思,相处之间,保留着分寸。

东方思英也定了明年九月去京城医学院深造,在大学毕业前不要想个人问题,长辈们不支持。

王鹏飞以为穿越后的第一年会这样忙碌而又平静地迎来春节。

元旦过了快半个月,又是一天假期。上午吃过早饭,王鹏飞和往常一样在便宜坊买了一只烤鸭,打了包,正往黄政委家走。

路过一家独门小院时,里面传来几声的呼叫,不一会,里面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跑出来,看到王鹏飞在外面,向他求救:“这位大兄弟,我姐在院里晕倒了,请帮个忙,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时周围也没其他人,王鹏飞也没在意,救人要紧,跟着小姑娘就进了院子,院子里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躺在地上,脸色偏白,好像昏迷了。

在荣军院治疗的都是战士,都是男的,对女性的病他不是很了解。但他根据常识判断,应该不是低血糖就是痛经。

忙把人横着拦腰抱起,在小姑娘的帮助下,放在了屋里床上,试着掐了掐人中,不一会,人醒了。

把脉他就跟着赵南星学了个毛皮,连入门都算不上,他也没不懂装懂。见人醒了,伸了根手指,问道:“醒了,姑娘,我问你,这是几?”

漂亮姑娘愣了愣:“这是一根手指。”

“行,人清醒了就好,姑娘,你这身体有点小毛病,抽空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吧。”

小姑娘在一旁接话道:“我姐是饿的,她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饿的?那是低血糖,按时吃饭,吃饱了就没事。”王鹏飞有些奇怪,打量着屋里,住在独门小院能饿着?

屋里并没有什么家具,就一张床,一个柜子。

漂亮姑娘见他打量着屋里,不好意思道:“让您见笑了,家里的东西大多都卖了,这屋里也没张椅子给您坐。小兰,去拿条凳子来。”

“别忙活了,家里断粮了吧,我这带了一只烤鸭,你不是饿了么,先吃点,垫一垫。”说着从挎包里把打包的烤鸭拿了出来。

烤鸭一拿出来,就飘着一股香气,旁边的小兰,直咽口水。王鹏飞见了又装模作样地从挎包里掏东西,其实是从游戏背包里拿了几块点心。

“这还有几块点心,你们先吃吧。别客气,相逢即是有缘,吃吧。”

可能是真饿了,漂亮姑娘和小兰也没多做推辞,拿了点心和烤鸭就吃。

没多大会功夫,点心和烤鸭就被二人吃完了。漂亮姑娘这才不好意思起来,拉着小兰,郑重其事地向王鹏飞行了个礼。

或许都是年轻人,不一会,三人也熟络了,开始拉起了家常。

漂亮姑娘叫郑香梅,18岁,小兰是她妹妹16岁,叫郑香兰。二人母亲早亡,父亲是个商人,京城解放时,他在外地经商,一直没回,剩下她二人相依为命。

头二年还有父亲留下的积蓄过日子,最近这一年钱花光了,郑香梅也曾试着找事做,但都干不长久,不是受不了别人的骚扰,就是老板娘不喜欢,时间长了名声就臭了,也没人请她了。

“你父亲没让你们读过书?”郑香梅找的事都是没文化的普通妇女就能做的,王鹏飞有些奇怪,如果上过学,不至于找不到工作。

郑香梅听他这么一问,脸色有些变化:“父亲比较古板,只让我们认了字,没正经读过书,没用的乐器倒是学了一些,女红也学过,但不精。”

“乐器?你们会什么乐器?”

“琴、筝、琵琶我都会,香兰学的是二胡、箫、笛子。”

三人又聊了一会,见时间不早了,王鹏飞还要去黄政委家,于是道:“今天我还有事,香梅姐,我留点钱给你,你们买点米面,别再饿着了。别在意,相逢即是有缘,谁都有个难的时候。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给你们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