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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矿井的有许多许多金子,昨日众目睽睽之下挖出四枚金子,我还送你一枚,你敢说你没有偷偷昧下金子?”

游子直到这一刻,才回过味来,她被坑了。

应该说,是她们所有人都被坑了。

那金子或许并不是矿井里的东西,应该是这贵人趁她前日不在,回去找人的空隙,特意暗中命人埋在里面的。

就是等她们上钩上当!

想到此,她脸上划过一抹怒气道。

“贵人莫不是想让吾等白干,故意拿金子之事诓骗吾等?”

少典姒水脸上端着浅笑,一脸无所谓。

“随便你怎么说,今日你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补齐金子,第二从此以后在这免费劳作十年。”

她说着顿了顿,压低声音,眼底皆是算计。

“十年劳作换四十枚金子,你稳赚不亏。”

“你!”游子义愤填膺怒喝;“小的要去告诉侯爷,你坑害百姓!”

少典姒水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示意看向远处朝邵干。

“她就在那,去吧,我等着。”

游子见她如此气定神闲,便知邵伯侯定是与她暗中勾结了。

“你…你们沆瀣一气欺压百姓。”

少典姒水淡淡点点头,压低声道;“我就是沆瀣一气欺压尔等刁民了,你能奈我何?”

“你!”游子怒气直上九霄;“我…我要去府衙告你们!我要跟你当堂对质!”

少典姒水就等她这句话,想笑的却忍住了。

她眉头微蹙,脸上有些害怕的质问她。

“你非要将事闹大?”

游子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她反而感觉也并不是所有官员都官官相护的,最起码她们的知府大老爷,是向着她们的。

不然平常白给她银钱孝敬了,她也该为她们百姓做做事。

游子十分嚣张仰起头,站起身,再无之前谄媚的样子。

“是,若贵人不把银钱补齐,就别怪小的现在就去府衙告你。”

少典姒水一愤慨。

“既如此,请自便,本贵人岂会怕你一个贪婪的宵小之辈。”

她拂袖转身离开,丝毫不理会游子会不会告她。

在游子看来,她这是示弱的表现。

她唯恐贵人跑路,快速翻身上马,赶往府衙告状,必须让知府大人治这贵人的罪!

看着急速离开的游子,邵朝干眉头微皱。

“殿下,她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

少典姒水讥笑一声,媚眼如丝皆是笑意。

“她要去府衙状告本宫不给工钱。”

邵朝干:“……”

她无语的看着小吏远去方向,心底不由得感叹。

按理说,食禄者不与民争利,受大者不得取小。

殿下乃堂堂大周皇女,是不应该与民争利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很爽是怎么回事。

殿下能做出此等攻心计之事,还能让那群无法无天的刁民被逼挖矿。

她不仅不反感,还…觉得痛快?!

也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跟在殿下身边不过短短时日,所想之事竟也越来越不当人了。

东郡城,府衙前。

游子击鼓鸣冤。

状告贵人诬陷算计她们,不给工钱挖矿。

“威~~武~~”

“升堂!”

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她们都不知道矿井挖盐之事,相互议论纷纷。

“谁告谁啊?”

“好像是那个游癞子状告贵人…”

“什么?”

“谁告谁?”

“游癞子告贵人,怎么又告啊,没完没了的。”

“我听说她不是在城外矿井监工吗,好好的告什么贵人啊?”

“我哪知道去,刚才击鼓时候只听她说,贵人克扣她好几十的贝壳币呢!”

“多少?好几十,做梦呢嘛?偷奸耍滑的游癞子,她怎么可能赚那么多。”

众人不明所以,站在门外张望。

辛阴珍穿戴整齐,端坐正堂。

少典姒水虽然是被告,但因其贵人身份,自然是坐在堂内旁边的太师椅上。

而原告游子除外的其余矿井刁民,则是被押着进的堂内,跪坐一片。

她们一脸茫然,为何抓她们?

这其中就有游子全家,以及很多劳作一宿未眠的那些挖金子的刁民。

还有几人是辛阴珍的分支一族人,她们仰头舔脸,希望辛阴珍能够看她们一眼。

然而辛阴珍目不斜视,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喊冤。”

游子赶忙道;“大人,小的游子,乃是北山盐矿的督察吏…”

她话都没说完,只见辛阴珍啪的一声再次拿起惊堂木重重放下。

“岂有此理,你便是那昧下四十枚黄金的游子?”

游子惊了;“什么?”

“贵人丹女子状告尔等私昧四十枚金子,你认是不认?”辛阴珍声音威严又问。

这下,堂下跪着的挖矿登人全部惊了。

所有人目光贪婪,齐刷刷的看向游子,眼红耳赤。

“你竟然偷偷昧下那么多金子?”

“好啊,你竟敢昧下那么多金子!!”

“亏我们还相信你,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亏着贵人还特意给你一个金子,没想到你没安好心,还昧下那么多!”

可怜的她们连一块都没有,你游子不仅有一块,还敢昧下那么多。

有人气愤说着,没回过味来了。

辛阴珍的同族人却感觉到了不对,眼睛一转赶紧大声道。

“大人,小的可以作证,她肯定昧下金子了。”

“对对对,小的也可以作证,小的亲眼所见她把金子偷藏起来了,不过藏哪了,小的不知…”

难怪她们没有挖到金子,感情是被她给昧下了。

今天不让她把金子交出来,她们没完。

她们都没金子,凭什么她一个游癞子能昧下那么多。

虽然她们没有看见她藏金子,但是贵人能来告她一个百姓,足矣证明她肯定是昧下了的。

不然贵人怎会诬陷一个百姓呢?

这传出去,谁信呐!

就连游子父都一脸愕然看着自己女儿,怀疑的悄声问。

“儿啊,你什么时候偷偷昧下这么多金子了?”

游子气急败坏看向少典姒水,总算明白,贵人跟知府也早已暗度陈仓,狼狈为奸。

少典姒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淡淡的看着她。

这就是人性的嫉妒心。

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谁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她游子能交好的百姓,哪能是一群好人呢?

游子着急的慌忙摇头,对旁边人摆手。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根本不知道…”她指向少典姒水;“是她骗了你们,她不想给钱,还…还用金子假意诬陷我们…她…”

“放肆!”

不等她解释完,上面的辛阴珍再次拍响雷击木。

“公堂之上胆敢攀诬贵人,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几名官差上前拖着游子往外面的老虎凳走去。

游子不停回头大喊。

“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没有,小的没有啊,是她诬陷我们,是贵人诬陷我们啊,小的没有私藏金子!都是她胡编乱造啊大人!”

她口口声声喊冤,但心底已经隐约间知道,今天她要完了。

那贵人是故意冤枉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们免费给她挖矿。

这个简单的暗算,她竟然没看清,竟然直到今天才发现!!

“啪啪啪啪!”

一棍棍落在游子后腰处,游子吃痛大喊。

“你们官官相护狼狈为奸!”

“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原本二十下打完就可以了,她却偏偏破口大骂。

辛阴珍被她说中心底阴私,岂能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