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人都傻了,但柴兴反应也快,立即拽着她离开。
这时候的王乘风又朝一个要对锦衣出手的黑衣人打了一枪!
还别说,他准头比锦衣好得多!也不知道啥时候偷学的。
“接着!”锦衣没再纠结王乘风怎么骗她,说好的带着她一起走的呢?
她很果断地将那一匣弹药朝王乘风抛了过去,后者迅速接住,打开一看,很是麻利地给装上了。
“嘿!”王乘风一枪一爆,更兴奋了,“都给小爷我看过来!当着我的面就敢欺负小爷的未婚妻,叫你们不把小爷放在眼里,给我倒下!”
“砰!”
“砰砰!……”
接连的火铳开爆声!以及黑衣人的惨叫闷哼声响起。
锦衣没有回头,任由柴兴拽着她离开。
她知道她停下来只会是负累,还不如赶紧走。
但越是往前,黑衣人越来越多,柴兴也不得不让她先走,他一路解决围上来的人。
“姑娘,快下去!”柴兴打开密道,黑衣人就冲进了房内,他飞刀把当先的人击杀后,立即将密道关上,又搬了东西压上去,旋即出去解决追过来的黑衣人。
锦衣下了密道后,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顺着密道跑了好一会。
忽然,黑暗中的她撞上一堵结实的胸膛。
锦衣惊慌抬眸……
“歘!”
火折子被吹亮。
火光下,谢聿那张清冷矜贵的脸清晰展露。
四目相对,锦衣拽住他衣襟,急促道,“他来了!就在花房!柴兴、王乘风都在后面。”
“王乘风?”谢聿蹙眉,“他怎么也搅和进去了。”
“他是为了帮我才跟进花房的,也是为了救我,才没下来的。”
虽说有柴兴在,再加上她现在用火铳的准头还行,其实并不需要王乘风那样。
但当时情况紧急,拉拉扯扯只会让情况复杂,锦衣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先跑再说。
谢聿顿时蹙眉,柴兴他不担心,肯定能自己脱身,但王乘风……
本来算得好好的,利用昌王,活捉顾云逸,现在却多了个王乘风在里面。
谢聿揉了揉眉心,他还得分点心去救人。
“我知道了,你先走,我会救他。”谢聿说道。
锦衣却没动,“他带来了那些花,可能不止一种,我熟悉它们的习性,带着我,我也许能帮上忙。”
谢聿垂眸看着她,“不怕?”
“怕。”锦衣当然怕!但是——
“我更怕他再次逃脱,他不入狱,不死!我永远不得安宁。”
谢聿看着她清澈坚定的眼神,心一下子就软了,“别担心,你画的花,我都记住了。”
在找不到她的日日夜夜里,他把她的手稿仔仔细细地看过,所有的毒花,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锦衣听懂了,但她还是没走,“就算原来的你都记住了,万一他换别的呢?即便是第一次见到的花,我也比你们能通过颜色、气味等观察出它的作用。
而且,他既然敢回来,还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发作,肯定是有底牌,也许就是我们都没见过的毒花。”
这不是没可能。
人。
再多的人,都敌不过绣衣使。
但毒物之类的,玩阴这一块呢?
“好,我们一起。”谢聿答应下来。
*
甲板上,花房里。
王乘风被捆得严严实实地关在囚笼里。
“唔唔!”嘴被塞着的王乘风哪哪都难受。
但没人理会他,顾云逸看着拄着拐杖的昌王。
昌王也很平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忽然“造访”而紧张、惶恐。
“说吧,费尽心思要本王回京,又在这路上搞这么一出,你要干什么?”
“听说父亲寿将不足,正在考虑分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你一半的家业,不止面上这些,包括你在军中的人脉,如何?”顾云逸毫不废话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一旁的王乘风震惊了!
娘耶!
锦衣还真猜对了?
哎不是,不是孙子,是儿子!?
王乘风瞪大双眼聆听着,都顾不上蜷缩在囚笼里好难受了。
“船上都是绣衣使,你根本出不去,你还有心思要这些?”昌王反问。
“这就不劳父亲担心了。”顾云逸看向黑暗的外头,“儿子自有离开之法。”
“唔唔!”王乘风大声发作,还一个劲踹囚笼,表示自己有话说。
昌王:“……”
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装个死,还拼命折腾,图啥啊?
“你就不能消停点?”昌王真是不懂,他就不怕给人宰了?
“给他松嘴。”顾云逸开了口。
王乘风这才得以说话,“那什么,你们要搞就搞,可别毁了我的花啊!”
昌王:“……你是真不怕死?”
“怕啥啊!他又不会杀我。”王乘风门儿清,“他的目标是你,冤有头债有主的,扯上我干啥?我虽然是个纨绔,那也是王家人啊!
而且我娘还是卢家人,除非他真不想再在大夏混了,不然杀我毫无用处,只会给自己平添麻烦。”
顾云逸既然想要昌王的人脉!
说明他还想继续待在大夏。
否则军中的人,对他有什么鬼用?
而王乘风作为王、卢之子,又很受卢家宠爱。
顾云逸只要不想和江南士族闹掰,就绝对不会想不开的还要弄死王乘风。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啊,昌王啊昌王,他居然是您的外室子?”王乘风都好奇死了。
昌王彻底无语了,顾云逸却嘲讽道,“外室子?呵呵呵,你们都以为他洁身自好,房中真无人?那不过是他标榜深情,恶心人的罢了。”
“啊?”王乘风没懂。
昌王依然沉默。
顾云逸满目讥讽地看着他。
“战功赫赫的昌王,巾帼不让须眉的李大小姐。若你真的那么洁身自好,即便是继室,李大小姐怎会舍下一往情深,愿为她死的昌王,而选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状元郎?”
王乘风震惊!
王乘风眼巴巴看着顾云逸。
顾云逸也没辜负他的期待,“我的母亲,他房中的侍妾,就为了在人前装得一往情深,就为了娶李大小姐!你灌我母亲喝下打胎药,寒冬腊月的把她赶出府去。
可你万万没想到,我母亲吐了打胎药,还是生下了我吧?又怕我在外面被人认出来,也怕我母亲乱说,暗中命人盯着我、我们,叫我只能当一个下贱的商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