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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焦急等待的姜琴都没想到,顾兆再回来,后边竟然还跟着一个女同志。

再一看,还是个认识的。

她疑惑地看向顾兆。

顾兆一边开车门,示意何婉晴上后车座,一边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抢劫?!”姜琴都吓了一跳。

想到自己也买了不少东西,从百货商店出来的时候,也丝毫没想到这一点,一时还有些后怕。

顾兆安慰她:“没事,是有个年轻人临时起意,已经有保卫科的人来,把人带走了。”

听到不是有人蓄意埋伏聚众抢劫,姜琴才算是勉强松了口气。

明明何婉晴之前自己也怕得要死。

这会儿看到姜琴这样,却反倒哼了一声:“这算什么,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也就是在这里,如果这里是京市,还没等他靠近我,就已经有保安抓住他了。”

说话的时候,抬着下巴,矜傲得紧,半点看不出来她刚才有多惊慌失措。

眼睛还一直看着姜琴。

姜琴总觉得面前这个没见过几次的军属这么看着自己,是想要自己说些什么。

但,她能说什么?

她又没去过京市。

更何况,就算是京市的治安管理比宁省更严格一点,那也很正常啊。

京市毕竟是首都呢。

但不回一句话,好像也不太礼貌。

最后,姜琴只得附和了一句:“那京市治安挺好的。”

何婉晴嘴角一僵。

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嫌弃。

她是想让她说这个吗?

果然是一个没有任何主观思,只知道附和别人的家庭主妇。

又看了眼后边那排座位上放着的各种布料和衣服。

心里默默给这个新来的又增加了一个标签——一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没有思想厚度,还停留在庸俗外表的家庭主妇。

对这样一个人,何婉晴属实是看不上,要是放在她爸妈还没出事的时候,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接近她。

更遑论是跟她争一个工作岗位。

越是想到这一点,何婉晴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

以至于,在车程的后半段,她几乎一言不发,手里扶着收音机的盒子,全程看向窗外,几乎不给姜琴一个眼神。

好在姜琴也不是个非要跟人聊天的性格。

又跟何婉晴不熟。

不说话还乐得轻松。

她转过脸就和顾一宝说话。

这买的不少布都是准备给顾一宝做新衣服的。

五岁的小孩儿长得快,他又皮得很,在老家的时候,黄翠喜那是恨不得把一家人的旧衣服都给拆了给他做衣服。

但旧衣服不管再怎么样,因为穿得久了,布料免不了磨薄了,黄翠喜再怎么缝缝补补,也只能勉强跟上顾一宝破坏的速度。

这次来随军,家里再怎么收拾,也只能给顾一宝收拾出来几套替换衣服。

本来姜琴就打算好了等来了这里,再给顾一宝买布料重新做衣服穿的。

现在也只是比原定计划的买了多了一点。

嗯,亿点。

姜琴从袋子里拿出一件海魂衫在一宝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袖子有些长了,还有些懊恼:“刚才买得着急,也没给孩子试一试。”

顾兆在前面笑道:“没事,刚好能让一宝多穿两年,等他不能穿了,还能给焱焱接着穿。”

这话一出,姜琴就忍不住笑了。

“你可太高看你儿子了,这衣服他能穿三个月以上,还没破洞,都算是这衣服质量好了,还给焱焱穿呢,没准以后等焱焱长大了,一宝都得捡焱焱穿不了的衣服穿。”

被亲妈吐槽的顾一宝挠挠自己的脑袋,丝毫不觉得妈妈这是在埋汰自己,昂着下巴。

“我奶说我这是皮实,小孩子要都像我这样,就都不会生病了。”

还挺骄傲。

前面开车的顾兆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

眼中意味深长。

“行,皮实好啊。”

姜琴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昨晚他们就说过给顾一宝送学校的事儿,育红班还好,但军区小学可是实打实的军队式管理,据说是以前因为管理宽松闹出过事情,现在学校宁愿多操练孩子们,把这群皮孩子的精力都给消耗掉。

顾一宝哪里晓得爸爸的言外之意。

还以为爸爸是夸他呢。

忍不住嘿嘿笑。

一家三口说着闲话,车内氛围一片温情脉脉。

何婉晴却越发觉得难堪。

这新来的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当着她的面,炫耀自己生了三个孩子?

她不生是她不想生!不是不能生!

她可不是那种一结婚,就心甘情愿被家庭捆绑住手脚,从此跟个母猪似的一胎胎的生,生活里只有一日三餐丈夫孩子的普通女人!

这么想着,何婉晴自己默默又往边上挪了挪位子。

她实在是不屑跟这种人相处。

一边的姜琴倒是注意到了她这番腾挪。

但她也只以为是自己放下座椅上的东西占地方,还主动把东西往自己身边以及后车座上放了放。

就在顾兆一行人往码头驶近的时候,家属区也正因为后勤部发出来的通知一阵骚动。

罕见的,连张玲子都脸上带着笑,眼睛也亮晶晶的。

一群关系好的军嫂围在一起,讨论的都是同一件事。

“这养殖场一共招几个人啊?有什么学历要求不?”

“听说是没有学历要求,就是要有养鸡养鸭经验,还得去外边养殖场里培训学习半个月,得考试。”

一听要学习要考试,张玲子脸就拉下来了。

“就是个养鸡养鸭的活,谁还没干过,哪用得着什么学习考试的,都是形式主义,折腾的。”

王娟拍拍她:“这学习考试的,都是白主任定下来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就去跟白主任说去,看她听不听你的就完事了。”

心里也忍不住嘀咕,这都随军多少年了,怎么还是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

别看大家伙儿现在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真要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难不成谁还会因为在这里多聊了几句就宁愿损害自己的利益吗?

这养殖场的工作虽然不比小学老师体面,但好歹也是一份正经工作。

多少人盯着呢。

张玲子现在图自己爽快,在这里嘀咕白主任的不是。

谁能保证没有人跑到白主任那里告状去?

就算白主任是个心胸宽广不计较这些的人,但一次两次可以,三次四次勉强接受,五次六次了,总归人还是会对张玲子产生意见。

别的时候都好说,白主任的工作反正和张玲子也没什么太多接触。

但像这次这种机会,人白主任很有可能就会因为这些小意见,把张玲子给刷下去。

何必呢。

王娟虽然和张玲子关系也就那样,但毕竟是多年邻居了,她也不想看着张玲子自己给自己挖坑,然后还自己往下跳。

蠢得很。

张玲子虽然没听出来王娟的言外之意。

但她有一点好,就是知道什么人自己惹不起。

像是白主任,她就惹不起。

一听王娟说让她有意见去找白主任提,瞬间就闭嘴了。

王娟转而提起另一件她特别关心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养殖场的工人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

这还真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一时间,也没什么人去关注刚才张玲子刚才言语间的问题了。

顾兆等人回家属区的时候,刚好正是军嫂们聊过后各自散场回家做饭的时候。

回来的时候,还是李栋来接的人。

看到何婉晴倒也不惊讶,顺势也把人给带上了。

何婉晴就这么坐在车里,听着外头影影绰绰传进车里的话语,什么“工作”什么“考试”的,她一下就坐不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有人先她一步,拿到小学老师的工作了?

她猛地回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边上的姜琴。

直把姜琴都看懵了。

“何同志,怎么了吗?”

她问道。

何婉晴在心里摇摇头,应该不是她。

眼看着车子就要开到四号家属院,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开口:“小林,你在前面停下车,我下来自己走就行。”

林栋都有些懵。

这地方离着秦连峰和何婉晴住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呢。

这何婉晴手上还拎着那么大的收音机。

这要是走过去,可不得累够呛。

林栋:“嫂子,我还是给你送到家吧,这秦指导员可总说让我们多照顾你呢。”

烦得很!

要是在京市,她公爹的司机什么时候这么多话过?!

她强忍住了不耐:“不用,我就在这里下就行。”

说话间,甚至还掰了掰车门把手,摆明了要下车自己走的决心。

林栋本来也不是被派来接送她的,自己挽留一回,也算是对得起老秦了。

很快,吉普车在路边停下。

何婉晴抱着收音机艰难地下车来。

一直等看着汽车驶过拐角,确认他们看不到自己了,何婉晴才抱着收音机,转头朝着一号家属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