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自成在百户的带领下,带着精锐的部队下马开路,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凶猛的清军骑兵。
一阵短兵相接,血肉横飞,两边虽然都伤得很重,李自成这边还损失了二十多个勇敢的战士,连那个百户也牺牲了,但李自成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第一仗还没打完,上面的领导已经没了,他正犹豫是不是要收拾残局,给后方报信,前面的军队自己就乱成了一团。
心里想着趁着乱子捞点好处,李自成带着剩下的人往前冲,可没想到这一冲,就没法再回头了。
等曹变蛟带着几千骑兵赶来的时候,李朝的军队已经彻底垮了,四散逃跑,战场上乱七八糟的。
那个武将看着这情景,斗志全没了,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这打的是什么仗啊?”
他的不甘心和绝望,都写在脸上。
这样不打就逃,让这个李朝有名的将军丢尽了脸,就算输了,也应该英勇抵抗,而不是没打就怕了。
“输给强大的对手,我认;但至少应该拼一拼,你们不打就逃,我这个‘名将’的名声哪里还有尊严?以后我还怎么有脸活在世上,又怎么在军队里站得住脚?”
武将心里愤愤不平。
武将还没来得及感慨完,更讽刺的事情发生了。
周围那些没来得及逃走,四处乱跑的士兵看见武将坐下了,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将军早就知道逃不掉了,跑也是白跑!”
于是一个个跟着学,抱着头蹲下来,嘴里夸着:“将军高明,真是深思熟虑。”
武将哭笑不得,心里暗暗骂娘,却又无奈地跟着大家的动作,双手紧紧抱着头,膝盖也弯下去跪在地上。
生怕哪个跑得晕头转向的骑兵不小心伤到他,那时候就真的是有口难辩了。
周围的士兵见了,也都跟着这样做,嘴里还不忘拍马屁。
武将心里五味杂陈,自己这个“名将”的称号,竟是这么荒唐地得来的。
想起以前,那些所谓的赫赫战功,好像都是家里人吹出来的,因为从小就懂兵法,带着村里人抢水赢了点小胜利,就被叫做“神童”。
这光鲜背后虚假的东西,在这时候显得特别刺眼。
李自成骑着马,带领着手下的骑兵像猛虎冲下山一样,所到之处无人能挡,把那些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李朝士兵赶得到处跑。
他心里有点恍惚,这就是胜利的感觉吗?
怎么感觉这么轻松,就算是上万头笨猪,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吧!
可是,李自成没想到,如果他们这群人真的遇到上万头乱跑的猪,结果还真说不定呢!
但现在,他们面对着像杂草一样四处逃散的敌人,却能在几千骑兵之中,轻松自在地追赶败兵,一路上好像在唱着凯旋战歌。
那些抱头乱窜、只知道自己可怜的武将,李自成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他心里有数,直接瞄准那个特别显眼的目标——金大人的豪华大轿。
虽然金大人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妙,让人收起了张扬的旗帜,但那庞大华丽的轿子,就像他不可一世的傲慢,藏都没地方藏。
金大人当然还得靠这轿子逃跑。
干嘛不自己下来跑呢?
开什么玩笑,金大人作为堂堂的大臣,逃跑也不能没面子,而且两条腿哪有轿夫们一起抬着跑得快?
何必浪费力气,坐在轿子里既快又体面。
可今天,这平时让人都得让道、自由穿梭的大轿子,竟然一步也动不了,周围全是逃命的人,能跑的路好像都远在天边。
没过多久,抬轿子的人就累得不行了。
金大人哪管得了这么多,只是一个劲儿地催轿夫快点,再快一点。
话音还没落,轿夫们一起大喊了一声,竟然扔下轿子自己逃命去了,差点把金大人给摔个四脚朝天。
金大人一边骂骂咧咧,好不容易站稳了,迎面却遇上了李自成他们的骑兵队。
金大人悄悄放下轿帘,坐得端端正正,心里盘算:“要是能不被这些大国的士兵看见,自然是最好,就算见了面,也不能失了我堂堂大臣的颜面。”
“毕竟,在李朝,我就像是大明的内阁大臣,关键时刻,我得沉得住气,不能出错。”
李自成他们围着大轿,嘴角挂着嘲笑的笑容。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领议政大臣,我要见你们的将军。”金大人被马拖着,边跑边喊。
曹变蛟看着这场景,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报告曹将军,这家伙被抓了还不知悔改,我正在让他好好‘想想清楚’。”李自成一听上司问话,赶紧回答。
曹变蛟嘴角微微一抽,心想你这“想清楚”的方法真是独特,要不是我问起来,你是不是要让他跑到断气。
金大人一听有人问,马上大声抱怨:“将军,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两国打仗都不杀使者,我比任何使者都重要多了,我是领议政大臣啊!”
曹变蛟虽然对大明的官位烂熟于心,跟清人打交道也不少,但还真没听过“领议政大臣”这个称呼,听起来好像挺有分量的。
“领议政是干什么的?”他好奇地问。
边上有个小魏忠贤,虽然没有男子的身,但心气却不输人,紧跟在大军后面,随口解释说:
“那是李朝的官,地位差不多等于我们大明的阁老。”
金大人一听有人懂行,不由得挺了挺腰杆,可惜被李自成这么一“游街”,他已经衣服凌乱,满身尘土,连鞋都掉了一只,形象全毁了。
李总旗看起来没打算饶了他,随手一刀背拍过去,让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原来是大人物啊。”曹变蛟笑着说。
金大人挨了这一下,瞪着李自成,觉得身边终于有人识货了,就开始瞧不起李总旗:
“大国的将军,我是领议政大臣,你们应该礼貌对待,不然被我国重臣知道了,你们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曹变蛟挥起马鞭,对着金大人就是一顿抽,边抽边骂:
“让你当你的领议政,让你拿朝廷里的酸儒来压我,小爷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种不懂时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