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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书记轻声一笑道:“张云同志,你听清了吧?人家是因为你抢了人家的儿媳妇才故意拖着借县财政的资金不还的哟。人家这就是要给你一点教训哟。”

张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我怎么会抢他的儿媳妇?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还敢去谈恋爱?”

这时,范书记挥手示意摄影师不要拍摄,记录员也不要记录了。

然后,他笑问张云道:“张副县长,现在,你需要回到‘清源县’的县城去‘坐镇指挥’吗?”

张云摇摇头道:“不,请范书记和覃书记多关我几天。我现在出去对叶书记和马县长他们更不利!反正,县城的交通拥堵、住户住房紧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有新区的开发也不是几天能够完成或者能够破坏得了的!”

覃书记听了“嘿嘿”一笑道:“张副县长,你这是‘欲擒故纵’,麻痹敌人,让敌人好好地表演吧?”

“你说是就是啰。”张云也是“嘿嘿”一笑道。

“好,张副县长,咱们就陪你演一出‘戏’,我一楼朝东的转角处有一间卧室,那就是给到‘纪委’来办案做事的人太晚了无法走而准备的。里面一应俱全,只要是有关生活的东西的都有。需要吃饭的时候,按一下墙上的警铃,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为你服务。不过,唯一麻烦的是你不能够到外面大肆地走动——因为我刚才说过,演戏要演全套。”覃书记笑着说道。

“走动什么?我也正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只要我的手机有充电的地方就行。另外,我也想要求你们再配合我一下,我的清白不忙帮我证明,我的冤屈也不忙帮我洗脱,拖几天,让那帮人好好地蹦跶蹦跶,我看他们究竟能够蹦多高!”

“不过,这样,对那些关心你的人,喜欢你的人伤害可是很大哟。而且,那样,网上对你的骂声也将越来越凶,网友们的言论也将越来越离谱,说不一定直接传你已经被公安机关直接逮捕了都有可能哟!而且,时间拖得太久,对叶书记和马县长他们乃至市委的领导们的压力都会很大哟。这个问题你可得考虑清楚。”范书记脸上的表情严肃难受起来。

张云认真地想了想:“这样吧,关我三天。你们把问询我的经过好好地制作一下,然后先在网上发布出去,我想,这就是对我抹黑者的最好的回击!”

“嗯,好吧,满足你的要求。小曾,你带张副县长去他的宿舍去看一下吧。”范书记笑着说道。

“不,范书记,还是我亲自带张副县长去吧。”覃书记一笑道。

“好。”范书记点点头站了起来。

然后,回头对下面的几位组员道:“陈副书记,王督导员,咱们也该回去了。回去后赶紧好好地制作一下视频,咱们也来一点画外音吧?”

两个组员一笑点头道:“行啊!”

等自己一到了“禁闭室”,张云便赶紧给叶永雅打去了电话。

叶永雅接到他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一阵紧张和激动:“张云,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范书记和覃书记都很了解我,他们也知道这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搞鬼,他们会怎样我呢?我现在想问你,他们现在一定在逼迫你吧?逼迫你一切按照前面拟定的计划实施吧?”

“是呀是呀,你可真神了——你怎么会知道的?!”叶永雅吃惊地问。

张云一声冷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这样把我整进‘市纪委’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永雅,你就答应他们,按照先前制定的方案推进!不过,你一定要强调一点,这只是一个‘临时方案’,一旦情况变化的时候是可以更改的,而且,这一条一定要做好会议记录!我就是要看他们是如何出手的!”

“好!我就照你的意思实行。不过,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肯放你出来呢?”叶永雅急问。

“他现在就放我回来。但是,我不,我要演一场戏给他们看!我要让他们得意,高兴。兴奋,让他们得意忘形!人在得意忘形的时候就最能暴露他的缺点和软处!”

“可是,你那样的话,我和马县长以及童书记他们就难了!”叶永雅不禁有一点难过而担忧地道。

“没事,咱们的电话不是通的嘛?不过,你这两天要提醒童书记、马县长他们注意,我怀疑他们在旧房拆迁的时候,要出事!叫张荣张局随时准备出动,解决那些以‘支持老城区改造’为名的拆迁队制造流血事件,也要注意那些挑拨住户不搬迁,不同意拆房子的‘恶住户’甚至是由一些‘恶意制造事端’的人直接冒充住户不搬家,以影响旧城改造的拆迁工作!永雅,你要注意,‘旧城的改造的关键和基础就是拆迁工作’。如果这件事情做好了,做得顺利,后面的工作也相应地要好做得多。至于新区那边,暂时不用管,几天的时间,他们在新区那边还翻不起什么巨浪!”

“嗯,好的,我知道了。张云,你就在‘纪委大楼’里好好地休息一下,县里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地发消息给你!至于童书记和马县长以及其他的几位领导小组的成员,我会提醒他们和告诫他们!”

接下来,张云又提醒了叶永雅一些必须要严密注意和关切的事情然后才把手机挂掉。

挂掉手机后,他又开始思考起下一步“老城区改造”和“新区开发”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应对的策略来。

市委家属大院。

于傲雪下午下班刚刚回到家,母亲便非常激动而神秘地告诉女儿:“傲雪,你知道吗?张云都被省市纪委联合调查组传唤了!”

女儿却是表情非常地平淡:“知道。”

“”知道了你还这么平淡?难道你不高兴吗?”母亲非常奇怪地道。

“妈,你要叫我对这样就像‘表演式的传唤’放声大笑吗?难道你还要我为这样的‘镀金式’的问询高声呐喊、大声点赞吗?”女儿的声音很冷且平淡。

“什么’表演式的传唤’?什么‘镀金式’的问询?你都在说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母亲不满的地道。

“妈,你了解张云老家的实际情况吗?你知道张云的母亲有多可怜吗?你知道张云的弟弟妹妹们有多‘遭孽’吗?”

“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副县长了,而且是第一副县长,他的母亲会有多么可怜?他的弟弟妹妹们会有多‘遭孽’?难道你了解?”

“我当然了解!就像他这样的家庭,如果还不能去买房子的话,真是天理难容了!”说完,于傲雪便把她亲自去拍摄的张云家的情况发在了母亲的手机里。

梁云华赶紧把女儿发过来的视频和照片打开来看,看完后,她也震惊了!

“这是你拍的?你为什么要去帮他?难道他没有整你吗?”梁云华不解地问。

“他是整过我。但是,那都是建立在我先整他的基础上。在说了,这一次我能提升为副镇长还不是他的提携?其实,那天,他还说要我管好‘清水镇’呢?他还说他的家乡还比较贫穷,叫我好好地把他的家乡整富裕呢!你知道这里包含着怎样的信息吗?有可能他会把我提升成为镇委书记呢。”女儿很是得意而骄傲地道。

“就凭他?他一个自身都难保的人!”母亲冷哼连连。

“他怎么就不行了?你看,我这个副镇长还不是他提升的嘛?”

“你没有听见我说的,他都自身难保了——只要他自己不被整下台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着他提升你?简直就是笑话!”梁云华又冷笑了起来。

“妈,我知道,你一直对张云有成见,认为他贫穷,窝囊,所以,你便认为他不行,迟早都会被整垮。不过吗,妈,我问你,张云经过了那么多人的整,他垮了吗?他倒霉了吗?他不是越被整爬得越快吗?”女儿嗤笑道。

母亲被气得满脸通红:“你就是目光短浅,只能看见事物的表面,而看不到事物的本质!你只看到张云前段时间风光无限,看不到···”母亲气得连珠发炮似地问女儿。

“我目光短浅?但我却能够看见张云背后的能量!我目光短浅,但我却能够看见张云的聪明和胆略加气魄!我目光短浅,但我却知道张云所做的事情能够得到上级领导的认可和奖励。所以,我知道他会很快得到提携。但是,妈,你和爸爸那么有人生的经验,怎么老是看走眼呢?妈。你敢不敢和我打赌?我说张云通过这次这些人的攻击,过了半年左右又要得到提升了,你信不信?”

“打赌就打赌!你说,你输了该怎么办?”母亲气不打一处来道。

“我输了我就不再和张云有任何的接触!也不再为他说话。但是,你输了呢?”女儿很是笃定地道。

“我输了就不再为你物色什么对象,一切全凭你自己作主!”母亲也笃定地说。

“好,妈,这可是你说的。但是,我不相信!你把爸爸喊下来作证!”于傲雪知道母亲是一个死不认账的女人!

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母亲的打赌的誓言!

爸爸在楼上听到喊声,很快就下来了。

“怎么啦?你母女俩打上赌了?说出来听听,我看谁赢的几率比较大?”余光听到女儿的喊声,便急急地下楼来了。

等丈夫下了楼来,妻子便把和女儿打赌的内容告诉了丈夫。

丈夫听了妻子说的打赌的内容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笑开口说道:“娃娃她妈,这一次恐怕你要输啊。你输了后就再也不能干涉女儿的婚事了!你看,前面你干涉了女儿的婚事给她造成多大的烦恼和麻烦啊!”

“我给她造成什么麻烦了?造成什么烦恼了?!她和江小勇的事情不是你也在撮合吗?咋现在就怪我一个人呢?”

“好好好,就算我也错了,我也干涉了女儿的婚姻大事了,好吧?不过,这一次你和女儿打赌,要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一到关键时候,余光总是让着强势的妻子的。

“当然要你说实话了!谁想听你的说假话了?”妻子脸色不好地说。

“要我说实话,那我就说了!老婆,娃他妈,这一次打赌你输的可能性很大哟?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要输!”丈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输的可能性这么大?你有什么根据吗?”妻子的脸色一下变得暗淡下来。

“这还要什么根据?这不是‘癞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那张云身为第一副县长,父亲也死了,母亲也老了,下面还有五六个弟妹,而他身为一个副县长根本就没有时间。也不可能回去照顾自己的老妈和那一堆的弟弟妹妹。这样的情况在城里来买一套房子有什么错?”余光这一次倒是十分理性地分析道。

“你知道个啥呀?你没有看见人家视频中说他是利用县财政的资金购买的房子呀?”梁云华一脸的鄙夷和笃定地道。

余光又是“嘿嘿”一笑道:“我知道呀。那视频就是专门制作来攻击张云那小子的。关键是这两天我得到的信息是人家‘清源县’都出面证实了张云调动这几百万的资金作为那两个大厂预付工人半个月的工资是完全可以。他作为一个主管经济的第一副县长,他要调动资金作为发展全县的经济是完全有那个权利的。至于其他的情况我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但是,我们可以反推,如果张云真的那么大的胆子,或者说他真的是利欲熏心的话,他家里的日子何故于活的如此差?如此糟糕?我刚才在楼上都听见了傲雪发给你的视频中他的母亲干活的喘息声和一堆弟妹在家煮饭、喂猪、洗衣的嘈杂声!作为一个贪污腐败的副县长,他的家里的生活何至于过得如此落魄啊!”余光说到这里,也是满脸出现了佩服的表情。

“那要是‘县财政局’故意隐瞒事实,为他开脱怎么办?因为他是第一副县长啊!他有权啊!‘县财政局’的人怕他啊!”

“你还是纪委的呢。这种事情谁敢包庇他?你以为那省纪委和市纪委都是吃醋的?他们是吃白干饭的?就这点事情都查不清楚?你不是也当过纪委书记吗?你在处理一个干部的调查过程中,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吗?你不也是要做认真的调查吗?我估计这一次是张云的对手有大动作了——他们可能要对‘清源县’的‘老城改造’和新区开发以及对其他的什么地方的修建工程要抢夺‘蛋糕’了,要抢夺‘蛋糕’不把张云整下去,一切都是枉然!所以,他们这一次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这样吧,我问你一句话,你相信张云会贪污吗?你相信他会是一个腐败分子吗?你从你内心来说这句话,而不要从你对他的偏见上!”丈夫仍然是满脸的笑容,半认真、半说笑话地道。

“从我以前办过张云的案子来看,张云的确不容易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万事都有一个‘特殊的情况’,比如说,这一次他为了给他的母亲买房子,守不住底线怎么办?而且,你没有看见网上疯传的那个视频吗?那上面说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真可谓证据充分啊!”

“哼!网上的视频你都会相信!”丈夫冷哼地一笑。

“望夫乡”的政府大院内。

罗小英的手机短信响了两声。

等空了,她这才把短信打开来看。短信是爸爸发过来的:“小英,听说张云这一次死定了,他的倒霉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