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家救命的草药都偷,你真是丧良心啊,给你家孙子孙儿积点德吧!”
……
王大婶儿不懂,为什么他们都一下子认定自己偷了东西。
毕竟,她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刚才进黑屋的时候,也没注意,所以没有发现自己裤裆亮了。
苏阑音冷笑一声,问道:“王大婶儿,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当着大家的面把你裤子扒了?”
王大婶儿一听就恼羞成怒地大喊起来:“哎哟喂,你这个死贱蹄子,我这么大岁数了,你竟然想要扒我的裤子?你要死啊!”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憋着笑。
刘大嫂站出来说到:“他婶子,你就承认吧,那东西就被你藏在裤裆里了,难怪刚才没有被人搜出来呢。”
王大娘被拆穿后,还死鸭子嘴硬。
“放你娘的屁!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在我裤裆里?”
苏阑音冷声解释道:“那颗珠子名叫夜明珠,顾名思义,会在夜里发出光亮,平日里我会用一块鹿皮着放在怀里,用来隔光,可这次,我用鹿皮包了金莲花,就将夜明珠放在外面了,你把它藏在身上,只要进了黑屋,必定会发出光亮。”
“什么?”
王大婶儿哪里见过什么夜明珠,她只觉得那珠子纯白无比,光照下还有种五彩斑斓的感觉,所以认为很值钱,当成珍珠偷走了。
苏阑音直接说道:“如果您还不承认,那我就只能报官了,到了衙门搜出来,可就是人赃并获。夜明珠您不知道什么价值,那金莲花总知道吧?一旦官府定罪,这么高的价格,王大婶儿只怕要人头落地了。”
“啊?别呀……”王大婶儿瞬间怂了,连忙说道,“我交出来就是了,你可千万别报官啊,我这就去拿!”
说着冲进小黑屋里关上门,将东西从裤裆里拿了出来。
穷人裤裆里都缝着暗兜,就是为了藏一些银票或者值钱的东西,不被人偷走。
所以,她倒也不是贴身放着的。
王大婶儿双手捧着夜明珠和被鹿皮包着的金莲花奉上,一脸尴尬与紧张。
苏阑音心里是有些嫌弃的,从旁边拿过一个木盆,让她放进去。
“以后不准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再让我发现一次,绝不轻饶!”她警告道。
王大婶儿只能低着头:“是是是……再也不敢了……”
苏阑音想着都是一个镇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有继续追究。
她叹了口气:“想吃山鸡的话,就座吧。”
王大婶儿可舍不得放弃那口肉,立刻厚着脸皮坐回了位置,也不管旁人怎么看。
刘大嫂招呼村民们,苏阑音则拿着盆去洗夜明珠和那株金莲花。
洗完后,她找了一块新的鹿皮将夜明珠包起来放进怀里,然后把金莲花分解开,一小部分入药,剩下的晒干后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一切,药还没熬好,苏阑音先盛了碗鸡汤给傅溟川送了过去。
刚才院子里发生的事,他都听到了。
苏阑音将碗递过去,然后说道:“喝碗鸡汤补一补吧,你现在身体就是太虚弱了。”
傅溟川一边喝汤一边关心道:“听他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他这么一问,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头上还有伤,不过是一直有事儿耽误了,也让她忽略了疼痛。
此刻想起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我……我没事,你先喝吧,我去换身衣服。”
说完,苏阑音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拿出药箱给自己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对着镜子她才发现,后脑确实被撞破了,而且伤口还不小。
为了清理伤口,她只能把那圈的头发剪掉。
不过幸好她头发多,全部放下来,正好能遮挡住。
上了药又用纱布包扎好,这下检查身体。
幸好,只有几处淤青,稍微有点肿,但是骨头无碍。
从那么大的山坡上滚下来,没有骨折也算幸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苏阑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颊。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零碎的记忆……
她似乎想起来许多事,但因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反而没办法去捋顺。
突然,刘大嫂在外面喊她。
“陆妹子!”
“我在呢,怎么了?”
苏阑音走出去。
刘大嫂捧着一碗香喷喷的鸡肉递给她:“快吃点儿吧,苏公子那边我给送了,剩下这点儿多亏我给你留着,不然早被他们吃光了!”
看着手里的碗,她有些莫名的感动。
“大嫂忙了一晚上,应该也没吃呢吧?”
“啊?我……我不饿,你先吃吧,待会儿我用鸡汤泡汤泡点米饭就行了!”
“那不行,要吃一起吃,否则我也不吃了。”
苏阑音将碗还给她,一脸严肃坚持。
刘大嫂见状,也就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村民们在外面一边吃一边聊,欢声笑语不断,而屋子里,苏阑音和刘大嫂也吃得满足。
……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离开了,苏阑音从院子里走出来,然后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
屋内,傅溟川开口:“谁?”
“我。”
听到苏阑音回应,他愣了一下,然后说:“哦,进来吧。”
她推门进去,然后又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后,就一直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男人。
傅溟川虽然双眼浑浊看不清楚,但至少也能分辨轮廓。
他察觉到苏阑音一直盯着自己,莫名紧张起来。
“你……你有事吗?”
“……”
苏阑音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你为什么这样盯着我?”
“……”
仍然是没有得到回应。
傅溟川被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你到底有没有事?”
苏阑音叹了口气,终于说话:“金莲花入药后,七日便可彻底解毒,但是眼睛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
“是这样啊……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如果你有什么心愿,尽管对我开口,将来我一定会尽力报答你的。”
他说的诚恳,目光也格外坚定。
她倒是不怀疑他的话,只是没什么心愿需要他来帮忙完成。
苏阑音想了想,然后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