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着她,让她根本找不到丝毫的头绪。
此刻的她完全处于一种迷茫无助、走一步算一步的状态之中。
至于如何去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她只能寄希望于司航礼康复后由他来想办法解决。
因为她实在不晓得该怎样跟大家开口谈论此事,每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而更令她忧心忡忡的是,近期她一直在努力地试图与爸爸妈妈取得联系,但始终杳无音信。
这无疑给本已焦头烂额的她又增添了一份沉重的心理负担。
除此之外,她手头还紧握着爷爷特意点名要求完成的重要项目。
面对如此繁重的任务和压力,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真恨不得能将自己瞬间分裂成好几个分身同时应对这些难题。
“唉,真是太难啦!”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这四个人彼此之间已经相当熟悉,因此见面后并未过多地客套与寒暄,而是直奔主题——开始吃晚饭。
餐桌上,他们边吃饭边交谈着,话题一个接一个,气氛轻松而愉快。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这顿晚餐竟然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方才结束。
用餐结束后,南书和大家打了招呼后就率先起身离开餐桌,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留下江妤、沈倾世和徐暖她们三人,从餐桌转到宽敞舒适的客厅里,继续畅所欲言。
尽管沈倾世也和她们在闲聊着,但她那台笔记本电脑始终处于开机状态。
只见他在与人交流的间隙,不时会停下话语,伸手轻敲几下键盘;有时刚说了没两句话,便又戛然而止,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脑屏幕上,快速敲击出几个字符。
目睹此景的徐暖不禁心生感慨,她再一次深切体会到自己当初因怀孕而决定放弃工作,安心在家养胎待产这个抉择是多么明智。
就在这时,像是忽然想起了某件重要事情一般,徐暖转头看向沈倾世,开口说道:“厉叔家最近好像回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打算着手操办洛城和初初的婚礼了?”
听闻此言,沈倾世稍作思考后回应道:“嗯……我看应该不太可能吧。”
沈倾世停下打字的手,说:“颜初不是还有一年才毕业吗?”
江妤第一次听到“颜初”这个名字,听徐暖说:“我也是猜的,那天听我妈说厉叔叔他们回来了,所以我才这样想。”
“当初订婚的时候不是说要等颜初毕业吗?”
徐暖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这次厉叔叔他们回来挺着急的,一直到现在我也没见到他们。
江妤知道他们回国这么着急是因为厉洛城受伤了,但是他她不能说。
她要是说了,陆宴辞受伤的时候也会被知道。
见江妤若有所思的样子,徐暖才说:“表嫂,我们说的颜初是洛城的未婚妻。”
说到这个,”沈倾世像是说故事似的补充道:“他俩这个有点像娃娃亲,小颜初一生下来是女孩子就被家里的长辈和厉家的长辈定下来了,厉家内定的儿媳妇。”
江妤用好奇而疑惑的眼神看着倾世姐,忍不住开口问道:“小的时候就这么早早地订下亲事,难道就不怕长大后两个人不喜欢彼此吗?”
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这种早早就被安排好的婚姻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徐暖听到江妤的话后,轻轻笑了笑,解释道:“当时的长辈们可不会想那么多,那时候,两家的长辈关系非常要好,可以算得上是世交了。
其实早在厉叔叔他们那一辈时,就有打算让两家结亲的念头,但无奈两边的儿女都各自有了喜欢的人,没有给到长辈们实现结亲愿望的机会。于是,这门亲事最终就落到了洛城和小初的头上了。”
这时,沈倾世转过头来,看向阿妤,接着说道:“你刚才提到的那个问题,长辈们自然也是考虑的。正因为这样,基本上小初从小就是在洛城的身边长大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洛城亲手将他未来的老婆一点点养大的。”
说完,她不禁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
徐暖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继续补充道:“而且,我曾经听家里的长辈们提起过,小颜初在满周岁抓阄的时候,伸手抓到的第一个东西竟然就是厉洛城!也许这真的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吧。”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别人的感情比她自己还要感情还要感兴趣。
沈倾世听徐暖说完话,又在键盘上敲几个字,继续说:“所以暖暖才想着会不会今年厉叔叔他们要回来给厉洛城和颜初办婚礼。”
江妤听完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她皱起眉头问道:“那为何会是厉家父母前去陪颜小姐读书呢?难道颜家不管吗?”
徐暖见状,缓缓地伸出手来,亲自为自己斟满了一杯水,然后轻轻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小颜初的爸爸妈妈早在她十五岁那年便不幸离世了。厉家那时候也不太平,也是那个时候厉洛城毫不犹豫地就把小颜初接回了厉家。”
江妤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缘由。
原来是这样的。
沈倾世近些年来一直都没在京都,这些事情,也全都是由暖暖讲给她听的。
所以,对于其中诸多细节,她也仅仅只是知晓一个大致轮廓罢了,至于更为具体的内情,她确实并不怎么清楚。
三人正热火朝天地交谈着,忽然间,叶南书步履慢慢地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只见她一边和他们说话,那修长纤细的手指竟还稳稳当当地放在电脑键盘之上,仿佛舍不得离开似的。
“工作还没完成吗?”叶南书略带疑惑地问道。
沈倾世听闻叶南书询问自己,连忙回应道:“差不多了,就差等他们把数据传过来了。”
说完,便又将目光投向了电脑屏幕,似乎在期待着那些关键数据能够尽快送达。
一旁的江妤见状,贴心地挪动了一下自己身旁的位置,微笑着向叶南书示意,让她过来这边坐下。
叶南书心领神会,抬脚走到江妤身边,然后在她旁边落座。
刚一坐下,叶南书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你们刚才聊天的声音那么大,我在楼上都听得声音。”
江妤转过头来看着叶南书,轻声回答道:“我们正在谈论厉洛城和他未婚妻的事情。”
叶南书微微挑眉,好奇地追问道:“颜家的那位小姑娘吗?”
江妤看向南书:“你认识?”
叶南书摇摇头,“不算认识,知道。”
江妤还好奇南书怎么会知道颜初,南书就自己说:“之前听见我妈和兰姨提到过。”
江妤才点点头,那就不奇怪了。
毕竟婆婆是徐家都,和叶阿姨又是闺蜜,聊到这些也很正常。
沈倾世迅速把手里的事情结束,先把初步方案给爷爷的特助,请他帮忙看一下。
沈倾世把工作结束也差不多十一点了,四人还有话要说,但是沈朝曜已经来了。
抓人回去睡觉。
沈朝曜回到家,家里一个孕妇,一个明天要工作都,这么晚都还没睡,问了才知道来兰园这边了
看见江妤和叶南书也在,简单打招呼就把两人拎走了。
仨人刚刚被阿姨送出门,南书就看向好友:“你是不是也该睡了?”
江妤点点头,“差不多了。”
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今天起太早了,又没睡午觉,睡觉睡觉。”
今天晚上才算结束。
一早,江妤和叶南书吃完早餐就先往医院去。
厉洛城今天一早就要检查,江妤也过来陪陆宴辞。
今天江妤其实气已经消了大半了,但是一看到陆宴辞,心里又无名的冒火,所以开始说话了,但是并不主动说。
周炳臣知道夫妻俩闹了小矛盾,所以很麻溜的先离开陆宴辞的病房,知道江妤一天都在,他也打算了今天一天都不过来。
林添是中午点到京都的,一落地京都他就立马往医院去,先去了辞哥那,然后再去洛城那。
江妤也没想到林添会过来,毕竟晚晚也还在医院。
林添见到也在医院的嫂子也有些意外,但是还是先打了招呼。
江妤:“晚晚好点了吗?”
“今天可以出院了。”
林添想起刚刚来医院的路上赵部给他的消息,出院这些已经办好了。
现在估计也是在回家的路上了。
陆宴辞躺在床上,等林添和阿妤说完,之后他才开口问:“事情办好了吗?”
林添也没有想到辞哥就这样当着嫂子的面问,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江妤也看出了林添的为难,主动起身说:“我去找南书。”
说着江妤就要抬脚离开,陆宴辞就说:“不用回避,这个事情你迟早也要知道的。”
林添在一旁喊了一声“辞哥···”
陆宴辞:“没事,说吧,这个事情你嫂子她们都要应该知道。”
江妤心里好奇,随即也坐下,“都”是什么意思,是不止她一个吗?
辞哥这样说了林添点头,说:“他们在金港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被安排在周家,之前在江家的已经解决了,其他的我还需要时间。”
江妤听到江家,看向林添,问:“他们是?”
林添看向嫂子,说:“云雅吴哥帮涂家的人。”
江妤心一惊,但是很快脑子里也很快反应过来,出口确认问:“所以这次伤宴辞的也是这个吴哥帮?”
“嗯。”
“那你说在江家的,是江家也进了这个涂家的人?”
“对,江董事长的司机,三年前进的江家。”
江妤并没有什么印象,爷爷身边的人按道理应该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要是来历不明也不可能用。
林添继续说:“林董事长是出了名的疑心重,但是这个是江家管家儿子,所以他并没有任何疑虑。”
对于江家管家,江妤确实也知道他有儿子,但是他的儿子又怎么可能成为涂家人呢?
具体的林添这边也全部查清楚了,他是在外面欠下了巨额欠款,被人追杀到云雅,然后吴哥帮收留了他,经过了三四年的训练,最后又回到了金港,在江家为涂家人做事。
陆宴辞开口说:“涂霓的手三年前就伸向了江家,那汪家呢?查出来有吗?”
林添之前也想到了汪家,毕竟汪青青和涂霓私交算是不错的,但是奇怪的是汪家似乎也在防着涂霓。
“汪家没有查出来。”
陆宴辞对此也有些奇怪。
林添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所以即便是觉得奇怪,陆宴辞也没有丝毫怀疑。
林添解释说:“汪家人自从汪青青嫁入何家之后和她基本不联系,知道汪青青和涂霓走得近也防着她。还有,汪家虽然说现在不景气,但是这么多年在金港也有些底子,涂霓在金港根基不稳,光靠一个周家,她应该也没有胆子去试探汪家。”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涂霓不会不懂。
陆宴辞觉得林添这个话在理,但是也不全是。
涂霓敢把手伸进江家,那汪家她又怎么可能放过,只是说这个人放在了那里而已。
江妤没有想到最近风平浪静的金港底下会是这样的,也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离自己会这么近。
林添察觉到了嫂子的情绪,说:“嫂子你也不用太担心,涂霓的人现在还不敢在明面上活动。”
江妤的手握紧,抿唇想了想,问:“所以司航礼也是他们动的手吗?”
提到司航礼,林添看向辞哥,陆宴辞:“嗯。”
江妤站了起来,质问:“你们都知道为什么不报警?”
林添见嫂子情绪有些激动,也站了起来,江妤问完看向陆宴辞和林添面上都平静,丝毫没有波澜,“是没有直接的证据?”
林添点头。
不仅没有直接的证据,还有动手的甚至不是国内的。
所以即便是报警了,这个案件也很难立案。
陆宴辞向阿妤伸出手,江妤见后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送到他的手里,丝毫忘记了自己还和他怄气的事情。
她现在心里只会觉得有些害怕。
“阿妤。”陆宴辞握着江妤手,不慌不急的把让拉到床边坐下。
江妤掌心传来陆宴辞掌心的温度,暖意从慢慢让她加速的心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