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辰一步越过楼梯，踏入粉色世界。
香风袅袅，醉人心脾。
在齐辰迈过楼梯后，粉色、香风一闪而过，周围再次恢复如常。
似刚才的一切都没出现过。
“嗯？”
齐辰皱眉，忽然顿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楼梯，若有所思？
“小夫子？”
吕蕞展颜一笑，“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
齐辰摇头。
佳人一笑，证明自己还是吸引人的。
“那就请吧。”
“好。”
大船内楼梯陡峭，吕蕞上楼时腰肢扭动，摇曳生姿。
齐辰秉承“非礼勿视”的原则，等她登高后才跟上。
不防一声“啊”字响起，吕蕞脚下踩空，仰面朝下摔去。
“小心！”
齐辰快步上前，一把挽住。
软，很软。
齐辰轻松救下吕蕞后没有贪图片刻享受，赶忙松手。
“姑娘小心些。”
“谢，谢公子。”
似因为身体接触，吕蕞俏脸攀上红霞。
顺带着再看齐辰的时候，目中多了几分娇羞。
……
“啧啧，真俗气啊，竟然用才子佳人这种烂桥段！”
某处云雾间，白袍少年南荣墨一手“掌观山河”正放着大船上的一幕。
旁边有三人。
一身青衣面纱的青莺，白衣的白鹂，灰袍的空鹤道人。
发出感叹的，正是南荣墨。
“红鸾姐姐真是偏心，这种你侬我侬的才子佳人桥段该用在我身上嘛。
我保证不反抗，任君采撷！”
青莺、白鹂置若罔闻。
反倒是原本云淡风轻的空鹤道人忍不住开口：“南荣，此事究竟有几分把握？
我怎么觉着此事太过蹊跷？”
南荣摇头笑问：“蹊跷，哪里蹊跷了？
自山君袭杀失败之后你就一直疑神疑鬼的，如惊弓之鸟。”
青莺、白鹂齐齐回头。
南荣墨赶忙摆手：“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老鹤。
老鹤诶，你是不是久在人族世界修炼，沾了太多人气，丢了妖气？
胆子怎么变得如此之小？”
空鹤道人摇头：“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
“是因为你没去学宫楷树守林？”
空鹤道人默不作声。
先前在松鹤道观，他被欧阳叔循着因果线找到，被发配楷树林。
空鹤自认倒霉，正在云中赶路，往学宫处去报到。
不防一朵云裹住他，云里雾里，不知光阴几何，更不知身在何处。
再出现时，就跟南荣墨碰到了。
一番勘验光阴流逝后，他这才知道自己竟被关在云层中一二月有余。
一二月的时间，学宫竟未来找他麻烦！
他不明白是欧阳叔忘了，还是因为自己大妖的身份使然，又或者是顾忌南荣墨的背景。
总而言之，他似乎又成了一只自由的鹤。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暂时跟着南荣墨，见机行事。
果真风头过去了，自己再作他想。
南荣墨再次啧啧赞道：“又一层了，又一层了！
红鸾姐姐真是大手笔，两层‘心动红鸾’祭出，连我也难以招架的。
如今竟对一个五品的小子用上了，啧啧。”
空鹤道人不由再次看向少年掌心。
少年齐辰浑然不觉自己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地。
一层红鸾幻境迷惑感知，二层惑人心神。
此法难防之处在于没有真气波动，只针对心神。
否则真气稍有波动，大船外的那些儒家夫子肯定早有察觉。
事实上，在该穿绿衣的红鸾钓鱼开始，这迷惑就已经开始了。
“心动红鸾”无声无息，结合各种因素影响人的感知。
或是弱化，或是放大。
润物细无声。
每个人都不会认为自己反常。
若无意外，那几个书院的八品大儒也都受到了影响。
一个从心底喜爱赚钱，一个从心底享受被人推崇。
所以才一个收钱的时候由内而外的开心。
一个被人夸赞诗有古意的时候捻须而笑。
也唯有如此，才让他们忽略了少年齐辰的去向。
船上众人尚且如此，更遑论与红鸾肢体接触的少年了！
不敢想象，少年受三层“红鸾星动”影响后，会是什么效果。
掌中山河中，齐辰亦步亦趋跟着红鸾，毫无意外地踏过第三层。
南荣墨手掌一握，惊喜道：“成了！”
他随即转向青衣女子：“青莺姐姐，随时准备出手，接应我们回妖域。”
“当然，可能用不到。”
南荣墨咧嘴嘿嘿一笑，“走，老鹤，我们去亲眼瞧瞧这少年是怎么死的？”
“青莺姐姐？”
青衣女子面露不耐，凌空一扯，一推，将南荣墨塞进一处空间缝隙内。
空鹤道人本想拒绝，却被青衣女子甩袖抽了进去。
可笑空鹤，一个视频大妖，对此没有丝毫意见。
大船上，
齐辰跟着红鸾上了三层楼梯，出现在了第四层。
此时周围的粉光已经如雾气涌动了。
吕蕞靠在三层的楼梯上，人事不知。
一身红衣红纱的红鸾已经现身。
至于齐辰，已经两眼茫然，双目泛红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道声音忽然粉光中飘出：“红鸾姐姐，开门，是我！”
红鸾无可奈何，轻轻拂袖。
南荣墨便跟空鹤道人挤了出来。
“啧啧，这便是儒家未来的第四圣，五品就修出三个本命字的小子？”
南荣墨来到齐辰面前，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好，初次见面，请多……算了，你马上要死了，关照不了。”
空鹤道人四处打量，侧耳倾听大船上传来的动静，又凑到齐辰面前也挥了挥手，忍不住问道：“这么近动手，真的不会引来船上人的注意？”
南荣墨愤愤道：“老鹤，你说的什么话？
你可以不相信我，却不能不相信红鸾姐姐的本事！”
空鹤道人摇头：“我对红鸾姑娘并无不敬之意，只是一旦动手，此时断无回头之理。
我可不想此后余生只能在人族之外的地界出现。”
红鸾面露讥讽：“放心，无论如何都牵扯不到你们身上。”
说着，她冷冷看向齐辰，吩咐了一声：“你自杀吧。”
“嗯？”
空鹤道人愣了一下，让出齐辰，“你对他说！”
随即双手拢袖，退到南荣墨旁边。
三层“红鸾星动”已经可以支配他人的思维了！
让人自杀，总追不到他身上的。
南荣墨面露兴奋。
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目的的，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然而双目迷茫的齐辰却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