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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瞳孔涣散,一只只邪祟在鬼镇四面八方的街道上轰然倒地,眨眼间拥挤一地,只是数十头弱小邪祟身亡,却根本抑制不住其它邪祟的异动。

吼吼!

其它邪祟嘶吼着。

瞳孔愈发猩红,暴躁。

咔嚓!

一口口下去。

竟然开始撕咬倒地邪祟血肉,大口吞咽,邪魂愈发强横,踏着一地的血肉,踩成肉泥,齐齐涌过,拼了命一般往目的地汇聚!

“疯了!”

逍遥老仙心中震惊。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要出大事吧!?”

绝对不能让鬼镇不受控制!

“必须阻止邪祟暴乱!”

逍遥老仙一挥白袍,逍遥之剑穿梭而过,无形的心之剑疯狂屠戮一只只邪祟魂体,伴随着砰砰砰重响,无数的邪祟躯体轰然倒地。

但鬼镇深处。

那无穷无尽的邪祟。

就跟蝗虫过境一般数不清楚。

尤其是后来的邪祟撕咬吞噬了其它邪祟的血肉,变得愈发强横,暴躁之后,饶是逍遥老仙的心之剑,竟是不能一剑摧毁它们的魂体!

邪祟。

依靠其他血肉。

正在不断变强!

如此一来。

活到最后的邪祟。

恐怕强横到难以想象。

逍遥老仙蹙眉,心之剑继续挥动,呢喃自语,“到底是谁在吸引邪祟趋之若鹜!?现在与邪祟拼斗,已经难以阻止,看来…必须要找到正主哩!”

破局之法。

唯一找到吸引邪祟的正主。

控制住他。

这场孕育而出的邪祟暴乱,方能平息,不然继续暴乱下去,鬼镇必将毁灭,等待周边各镇的,将会是一场生死浩劫!

“先回去。”

逍遥老仙转身回去。

邪祟暴乱。

陈渊他们的安危仅靠一颗逍遥珠守护不了,还需要带在身边,这样就可以放心跟那背后存在全力一战。

“无相菩萨,鬼镇快要完了,你还不来吗!?”

“嗯!?”

玄元老道又顺利宰杀三只邪祟。

实力不比木客弱多少。

眼前,一道黑影窜了出去,速度极快,玄元老道原以为是冲他们来的邪祟,拂尘立即挥舞,试图捆住黑影,只是黑影一个闪动,竟然逃脱了。

“这是?”

管白竹凝眸,心脏剧烈跳动,倏然开口,

“是个人!他的心…很可怕!就好像是…汹涌燃烧的火焰,暴戾恐怖!”

很可怕。

“女娃娃?你能看出他的心?”

“我不知道,但他在我眼里…就是这般模样。”

管白竹半真半假。

玄元老道…并不能全信。

玄元老道挠挠杂乱的缠在一起的头发,指甲缝里满是污泥,头皮屑从头上像是雪花般飘落,呲着牙,暗暗点头,

“倒是挺有意思,不过鬼镇竟然还有旁人,他的目标不是我们,莫非也是邪祟?不对啊,现成的邪祟这不好几只嘛,他一眼都没瞅啊?”

怪哉。

“既然此人对我等并无恶意,便不用管他,咱们还是多宰杀几只邪祟,趁早离开为妙。”玄元老道如是说道。

管白竹沉默不语。

她的目的,

可不是只抓几只邪祟。

她要的,

是见到无相菩萨!

“逍遥老先生…无相菩萨…能来吗?”管白竹默默注视眼神迷惘的陈渊,心渐渐沉到了谷底,握着陈渊的手,不由得捏的越来越紧。

恍惚间。

眼前的玄元老道。

那颗贪耍,胆小的心。

陡然异变!

“锵!”陈渊眼神迷惘,但手中动作丝毫不慢,煌灭剑陡然出鞘,恐怖的毁灭煞气,骤然与那挥舞而来的汹涌拂尘丝线,撞在一处!

玄元老道,对他们下手了!

“果然你有问题!”

管白竹大喝。

玄元老道呲着满嘴大黄牙,带起残忍的瘆笑,那双眼眸愈发暴躁,厉声咆哮,“死!闯进鬼镇的都得死!老子弄死你们!”

管白竹眉头紧蹙。

她总觉得,

玄元老道的变化…

太快。

毫无征兆,一个人,饶是修道者…会变得这般迅猛,急转直下,好似变了个人吗?

想不通。

但手上动作不慢。

趁着二人僵持。

管白竹立即抛出逍遥珠。

顿时。

玄元老道的双眼,渐渐迷离。

动作迟缓,踉跄后退。

陈渊收起煌灭剑,脏腑触手再次缩减。

血肉丹,又消耗了一些。

煌灭剑凶厉。

每用一次,对脏腑消耗极大。

“陈渊哥,吃一颗。”

陈渊张嘴,嚼碎血肉丹。

很快。

脏腑触手再次填满整个胸腔,缓缓凹陷下去的腹部,也随着顶替一根根肠子的血肉触手膨胀,重新撑起皮肉。

血肉丹。

只剩两颗。

至多,

陈渊还能出手两次。

还得有着时间限制。

拖的久了,脏腑血肉触手尽数消耗,这具躯体,只剩下皮肉,承载不了陈渊的三道神魂,只有身死道消这一条路。

形势,

更严峻了。

“呵呵…逍遥珠,不过这心教的法器,对付一般修道者效果不错,可对于老子而言,屁都不是!”

玄元老道,眼神凶厉暴躁。

显然。

转瞬之间。

他竟已冲破逍遥珠幻境。

要知道,陈渊当时,

也困在逍遥珠内许久。

玄元老道的道行,

竟然这般深厚!

他隐藏的极深啊!

“小子!手里那柄剑从哪儿来的,识相的快点儿给老子交出来,老子给你们留具全尸!”玄元老道愈发暴戾,大手一挥,拂尘山呼海啸般汹涌射来!

暴躁如火。

侵略性极强。

拂尘化作漫天大网,对着马车齐齐覆盖而下,裹挟着恐怖的暴戾气势,压的管白竹根本抬不起头。双目迷惘的陈渊,立即起身,从马车跳下,凝声道,

“别想伤害她!”

尽管失忆。

但管白竹在他心里。

仍旧无比重要。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那便是守护好管白竹!

“好小子!来!跟老子战个痛快!”玄元老道仰天大笑,整个身躯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拔高一倍,好似一具战斗机器,肌肉虬结,与之前判若两人。

“你不是他!”

陈渊罕见开口。

“哦?”玄元老道挑眉,“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陈渊握紧煌灭剑剑柄,缓缓拔剑,认真道,“但你…不是刚才那个长得丑的人!”

玄元老道眉头紧皱。

这个一副痴傻模样的道士。

似乎有些不同。

撕拉。

玄元老道的整张脸皮,随着撕拉声响起,齐齐掀开,竟然露出一张涂抹着黄腻子的戏子脸谱,咧开嘴角,狂妄肆意的笑着。

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