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一些淤青皮外伤。
毕竟当时没有赵瑞龙的吩咐,他手下那群二五仔也不敢下死手。
陈岩石很惊讶:“看不出来啊,你这身子骨这么结实,
我要是在你这个岁数,有你这样的好身体就好了。”
“哪里哪里。”高国荣惭愧的挠了挠头:“老哥,你今年多大了,
我是属猴的,今年正好周岁44,虚岁45。”
“是嘛?”陈岩石回答道:“我是属羊的,今年嘛,周岁46,
也就比你大两岁,身子骨却比你差太多了。”
“没事,多运动运动,种种地打打渔,强身健体,
肯定能让身体慢慢好起来,我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愿吧……”
陈岩石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
他尽管身居要职,呼风唤雨。
可却架不住久坐,应酬,熬夜,等一系列伤身又不得不做的事。
不过他倒想得开,他知道人生根本没有十全十美。
有财富没健康,有健康没权力,有权力又没个好家庭,必然一方面会有残缺。
就像那满月,过不了多久必会变成细细的月牙。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人世间的天道规律即是如此。
顺应天道,顺势而为,福祸相依,切勿逆流而上。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此乃为人生。
高小琴拿着药站在一旁,面对着高国荣和陈岩石,她也插不上话。
她转头看向高育良和高小凤,发现他俩倒是聊的火热。
她很纳闷,这两位相差十几岁,是怎么聊的如此投缘,有说有笑。
高育良也很奇怪,他身为一名大学教授,见过不少漂亮女人。
可不知怎么回事,他这会倒是对这位农村来的丫头挺有好感。
他的心中不免疑问,莫非这是他前世的姻缘?
高小凤也是如此。
她跟高育良聊天时,明明说的都是一些没啥意思的事。
可却在攀谈中像是陷进漩涡,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对面前这位教授深深的着迷。
“小高啊,改天有机会,你一定要去汉东大学,亲自听一听我讲的课,
我不敢说有多精彩,但保证能让你流连忘返。”
“可以的高教授,不过我得回镇上卖鱼了,不能一直待在京州。”
“是嘛……”高育良有些失望:“你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为什么非得要回村里,留在京州不好吗?”
高小凤心情难过起来:“可京州市根本没有我家亲戚,要不然,也不会麻烦你们。”
“哎?说这话见外了不是,什么亲戚不亲戚,麻烦不麻烦的,
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我们不是已经互相熟悉了,
那咱们就是朋友,而且还是好朋友。”
“你……”高小凤不解的看着高育良:“你的意思是让我留在京州,你作为朋友愿意帮我?对吗?”
“是的,也可以这么理解,一直待在村里怎么会有出息?
像你这个年纪,在你们那,
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得相亲结婚,然后生下孩子,那样一辈子就永远困在村里了吧。”
“……”
高小凤沉默了。
高育良说的没错,跟她年纪相仿的人中。
隔壁的二丫和三花,被他们父母催的,现在连二胎都怀上了。
而他们的父亲高国荣还算蛮包容。
她跟姐姐高小琴,都已经二十了还没相过一次亲。
为此村里人没少说闲话。
说高国荣眼光高,看不起村里普通人,想给她两个闺女找个有钱人家。
而高国荣对此无所谓,也懒得解释。
因为他就这两个闺女。
早早的相亲结婚,只会让那家里剩他一人,实在孤单。
高育良眼看高小凤心思动了,他打算再添一把火:“小高,我刚才说的对吧,
要是让你一辈子都待在村里,那你就真的愿意吗?”
“可是人生不就是这样吗?”高小凤皱着眉:“男人外出打工赚钱,女人在家带孩子抚养,
等孩子长大,再让他们结婚,长此以往,周而复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老去。”
高育良当场怔住了。
因为高小凤所说,也确实很有道理。
让擅长诡辩,博学多才的他。
一时间难以招架,不知道如何接话。
是啊。
人生就是童年成长,少年历练,青年打拼。
中年撑起一片天,老年静等上西天。
这些道理,高育良当然都懂。
可是。
他曾经多少个日夜扪心自问:“这人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真是自己想要的,为什么不一直在汉大教书?
为什么要接受从政?为什么想掌控权力?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不过现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是因为想要过不一样的人生。
“不,小高。”高育良心里有了答案:“那是别人那不是你,你不应该如此,你要站得更高看的更远。”
“可我觉得自己根本没那个本事。”高小凤苦笑着摇摇头:“我的家庭出身,已经把我牢牢限制住,所以我打算认命。”
“不,你不能认命。”高育良一把抓住高小凤的手:“你要跟命运做斗争,你要把他打败,你要突破那道枷锁,
因为你是人,不是羊不是猪,不能随意的任人宰割,
听我的,别回去了,留在京州,我高育良会尽全力的帮助你。”
“好……”
高小凤听的如痴如醉,望着高育良的眼神发直,
下意识的,她居然主动闭上了眼。
高育良意会,把头一低,正准备下嘴。
“干嘛呢!”陈岩石大吼一声,随后气冲冲朝着他俩走过来:“看不出来啊高育良,你都快四十岁了,把起妹来倒是很有手段。”
高国荣也懵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小琴捂着脸没眼看。
本以为高育良会一脸慌张的狡辩,可是他没有,反而异常冷静。
他将高小凤的手在半空,郑重道:“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这种爱不分年龄,不论金钱,不管对方是疾病还是贫穷,
只要是双方都深爱着彼此,那便是人世间最宝贵的真情。”
“呵呵,你现在说的倒是好听。”陈岩石气坏了:“等你啥时候把人家小姑娘玩腻了,不知道会把人家给甩多远,
还有,高育良,你已经有家室了,不能再脚踏两只船,那是违背道德伦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