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迩私心里希望那位剑修死了算了,虽然他强大,虽然他看似很纯粹,眼里除了剑什么都没有。
但司迩觉得对方怪不是东西的。
要是这样的人都能不断突破飞升,那岂不是鼓励世间所有修士不择手段?
那这个世界也太过疯狂可怕了。
小鹦鹉继续叭叭叭:“说起来,那位剑修还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剑痴这个词的含义。”
“在他之前,剑痴只用来形容剑修对剑痴迷,未必是褒义,但绝不含贬义。”
“自他之后,世间再无人敢自称剑痴,总觉得那是用来骂人的。”
御北玄认同地点头:“倘若他是剑痴,那剑痴确实是用来骂人的。”
放弃那么一大块陆地,是枉顾他人生死,万分不义。
将培养自己的宗门驱逐,更是无情。
虽然有句话叫大道无情,但也不是这么个无情法吧?
“确实。”司迩也十分认同,“不过刀剑门被他驱逐之后,还能继续担任八大宗门,也不容易啊。”
小鹦鹉歪了歪头:“可能也没那么不容易。”
“嗯?怎么说?”司迩好奇。
小鹦鹉道:“一开始是挺不容易的吧,要重新找一个建立宗门的地方并不容易。”
“尤其是宗门底蕴基本都在神剑山上,他们忽然被赶下山,建立宗门的资源也不够啊!”
“好在当时的钱家主和万家主都跟刀剑门关系不错,给他们找了一片适合建立宗门的灵山秀水,让他们暂时安置。”
“刚开始那阵儿,刀剑门穷困潦倒,门下弟子四处承接任务,努力赚取灵石。”
“后来百年过去,神剑山那边毫无动静,刀剑门门主就暗搓搓地跑回去搬运自己的私库。”
“他平安归来之后,又带领着一众长老去搬,然后又带着一群弟子去搬。等他们把神剑山都搬空了,那位剑修的洞府才传出了一阵动荡。”
“不过当时人都跑光了,也就无人在意他。”
“而刀剑门这边,因为把能搬的都搬回来了,连山门石柱都搬回来了,宗门很快就重建好了,又过上了之前的日子。”
“只是少了一个最具威慑力的剑修。”
司迩笑道:“那样的剑修少了就少了吧,感觉那个剑修才是刀剑门最大的敌人啊。”
小鹦鹉认同地点头:“没错,那个剑修觉得宗门要罚他,宗门坏。”
“帝家给他送剑,帝家好。”
司迩无语:“真是好朴素的好坏观。”
“这叫朴素吗?”小鹦鹉又歪了歪头,“我还以为他是脑子有病呢,连帝家的好坏都看不出。”
司迩问道:“你觉得帝家很坏?”
小鹦鹉连连点头:“超坏的。”
司迩又问:“所以你们万家觉得帝家很坏?”
“那肯定!”小鹦鹉继续点头,“据说当年万兽宗被削出去的时候,那代万家主的道侣就在万兽宗呢,当时的万家主恨死了帝家。”
“之后万家主就针对了帝家几次,帝家每回反击之后还要再耍点阴谋诡计。”
“几次之后,两家的梁子就越结越深了。”
“这一代他们帝家还出了一个帝临天,处处跟我们少主作对!”
“更过分的是,他跟少主实力相当,分不出胜负,他就暗算了少主的未婚妻。”
“啊?”
司迩和御北玄都愣了一下,虽然他们俩都觉得帝临天不是好人,但没想到帝临天还这么下作。
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居然还要牵扯到一个无辜的女人?
御北玄惊讶完之后,忽然想起自己不应该知道帝临天来自沧兽大陆的事,于是又发出了一声疑问。
“帝临天?帝王的帝,临时的临,上天的天?”
小鹦鹉点头:“对啊,你们跟他认识吗?那家伙可坏了。”
御北玄迟疑道:“或许认识吧……”
小鹦鹉又问:“那你们被他暗算过吗?”
司迩也迟疑了:“可能有吧?”
他印象里是有的,但有跟没有差不多,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帝临天被他狠揍一顿。
“那你们还能全须全尾的在这里,真幸运。”小鹦鹉叹了口气,“我们少主的未婚妻就没这么幸运了,眼睛瞎了,容貌毁了,还废了一只手。”
“虽然已经送去医仙谷休养了,但无论是眼睛容貌还是手,似乎都很难恢复。”
“那么严重吗?”
司迩有些疑惑,在他的刻板印象里,修真界应该是可以断肢重生的吧?还有很多可以改善容貌的灵药。
“就是很严重。”小鹦鹉说着耷拉下了脑袋,“阮姑娘人挺好的,模样也特别漂亮,就像仙女一样。”
“之前我偶遇她的时候,她还给我喂了超好吃的灵果。”
“可她是个医修,擅医不擅武,被帝临天算计去了断魔崖采药,之后又被帝临天推下了断魔崖。”
“断魔崖下面就是镇魔窟,其中毒草丛生,毒虫满地,虽然是个魔气深重之地,但据说如今大陆上最强的魔修掉下去了也得去掉半条命。”
“阮姑娘倚仗医仙谷的保命手段勉强爬了出来,但伤势惨重,境界跌落。”
“医仙谷虽然在尽力医治,但想到的几种灵药如今大陆上都找不到了。”
“少主心痛万分,想找帝临天报仇,可那帝临天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倾尽万家之力也找不着。”
“三位若是能够提供帝临天的线索,不仅之前支付的灵石可以全部退回,就连以后跟万家打听消息也不用再支付任何灵石。”
“而且我们万家还对外发了悬赏,只要消息准确,百万上品灵石就能立马抱回家!”
司迩听得十分心动,但他不可能暴露万兽大陆的存在,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们只是在很久之前偶然遇到过他一次,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只怕帮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