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林幼薇的话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与悲愤。
她在林家辛勤努力多年,才积累到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那是她无数汗水和心血的结晶。
而林泰霄掌握最大的股份,高达百分之四十,剩下的林如烟、林雨墨、叶惠英各占百分之五,其余零散的百分之二十分散在其他小股东手中,每一部分都是价值连城,拥有它们就意味着掌握了公司的决策权和未来航向的舵轮。
那百分之二十,不只是一串数字,它是权力、财富,更是家族中无可比拟地位的象征。
林天的这个要求,无异于在家族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块巨石,掀起滔天波澜。
这简直是把贪婪演绎到了极点,像是狮子张开了血盆大口!
林泰霄的脸色逐渐阴沉,眉毛不自觉拧成一团,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烦躁。
“你是想要钱吗?我不是舍不得,有话直说不就得了,干嘛拐这么大弯?”
林天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真的只是那么简单,要钱而已吗?
对他来说,财富几乎是信手拈来的东西。就算随随便便设计一条裙子,也能在拍卖会上轻松拍出几百万的高价。
但他真正的目的,远不止金钱这么肤浅。他渴望的是,让林家的人亲自尝一尝,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报应不爽的滋味。
就像老话说的,先发制人才能不受制于人。以前,林家人对他稍有得罪,总能侥幸逃脱应得的惩罚。
但这回,他决定不再心慈手软。
再说……
想到和郑浩然的五年之约,林天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
为了那个约定,也为了自己,他得积攒更多的资本,更强的后盾。
“说到赔偿,这正是我期待的补偿方式。”
林天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片刻。
“摆在各位眼前的路很明确:要么慷慨解囊,满足我的赔偿要求;要么,就准备好迎接铁窗生涯的‘款待’吧。”
林幼薇听到这话,怒火中烧,面容几乎扭曲,从前的温柔全被愤怒取代。
她不敢相信,林天居然能如此不顾颜面,主动开出了赔偿的价码?
索赔本身就够惊人的了,更别说以此为由,把家族成员往监狱门口推?
这种做法,哪是一般人能想明白的?
面对林天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林泰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上是复杂又难以言喻的表情。
哎,这小子分明是在故意刁难,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嘛!
“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实在太过了吧。”
权衡之后,林泰霄自然偏向于对自己伤害小一些的解决方法。
前提是,对方肯谈。
“那么,百分之十五,从我个人持有的股份里划出去。”
林泰霄沉声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语气中透着不容商议的坚决。
林幼薇一听,不满地往前迈了一步,声音里满是急切。
“爸!”
别说百分之五的股权收益能让普通人安度晚年了,更何况是这三倍之多的百分之十五!
林泰霄侧头,冷冷的目光扫过林幼薇。
“别拦了,这家伙是铁了心想让我们吃官司,亲自去监狱里走一遭。”
林天镇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没错,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想让你亲身体验一下铁窗背后的苦楚。”
林幼薇听了,怒火冲天,双眼如炬,狠狠地瞪了林天一眼,好像要将他看穿。
而林天一脸平静,好像这一切早在预料之中,丝毫不为所动。
林泰霄慢慢转过身,疲惫地重新坐回沙发,岁月不饶人,长时间的情绪波动让他胸口隐痛。
他轻轻揉着胸口,眉头紧锁,暗暗叹了一口气。
“就百分之十五。”林天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不容商榷的坚定,那样子好像这是他深思熟虑后,能给出的最大让步。
“到此为止。”
林泰霄几乎是咬紧牙关挤出这些字,声音低沉而压抑,就像在警告,他已经站在了忍耐的边缘。
再往后退一步,对他来说,无异于把自己的心血——公司,亲手送给了那个常常让他头疼的侄子,林天。
“那好吧,百分之十八。”
林天再次开口,声音里隐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仿佛一切谈判的发展都在他预料之中,大局已被他牢牢控制。
听到这话,林泰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电击了一样挺直了背,眼睛瞪得滚圆,心里暗自惊叹:这家伙,究竟是跟谁学的这讨价还价的手段?
林泰霄的愤怒几乎溢于言表,而林天却不以为意,甚至还侧头,用一种近乎调皮的语调说:“不能再少了哦!”
两人之间的对话,与其说是商务谈判,倒更像是朋友间的玩笑。
林泰霄努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紧闭双眼,内心却如翻江倒海,恨不得给这个油盐不进的林天两巴掌,让他学会敬畏。
一旁的林幼薇,美丽的眼中也闪烁着与林泰霄类似的情绪,既无奈又轻蔑。
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无声地责备林天的固执。
“林天,我还真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言语中满是嘲讽和不满。
林天只是轻轻扫了林幼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我也没见过比你更能扯的。”
话语中带有一丝挑衅,没等林幼薇回应,他就转头看向林泰霄,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芒,“决定了吗?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我可就不奉陪了!”
话里透着不容拒绝的紧迫感。
林泰霄心里五味杂陈,理智告诉他不能向林天屈服,但现实的压力却像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知道,如果坚持己见,可能会导致家族名声受损,甚至家庭破裂,原本该是家人团聚的节日,可能就要在冰冷的监狱里度过。
想到这里,林泰霄心中一阵苦涩,与林天的对峙成了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林幼薇的脸色则更加难看。
当室内的气氛降到冰点时,叶惠英拉过小女儿林雨墨,试图用亲情缓解紧张气氛。“雨墨……”她的声音温柔,带着母性的柔情与请求。
不料,叶惠英还没说完,就被林天打断了,“你不用说。”
他的话简洁有力,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在林家,叶惠英对他从不显得亲近,即便误会解除后偶尔展现的母爱,在林天看来也只是出于亏欠的补偿,而非真心实意。
这种有条件的家庭关系,让他感到厌烦又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