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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已经进行了一半了,一切正常。

“滴滴”室内血腥味无比浓重,二人安静的躺在床上由软管连接,猩红血液顺着管道相互交替,别看表面上轻轻松松根本不需要有人看,但一分钟内就能出现生命危机的情况。

萧渔眉头紧皱,忙到沾染血液的手指点在操控台上,“都不许给我大意,到关键时刻了。”

闻言,其他实验人员更加认真,专注的去工作。

一分一秒流逝,转眼三个小时过去了,突然,有个实验人员说:“会成功吗?”

萧渔懒得理他。

有人在旁边道:“一定会的,大人吉人天相,看现在情况他俩都能活下来。”

“这样啊。”

这人说完后就叹了口气。

三分钟过去后,萧渔再次说:“第二轮关键时刻到了。”

仪器开始出现了红屏闪烁,两个人个各项指标开始严重下降,发出刺耳的滴滴警报声。

尤鸽身体开始冒起了虚汗,眉头紧锁,嘴唇苍白。

实验人员忙去稳定,开始手忙脚乱了。

这情况看的外面狼阿野十分紧张,攥紧拳头指甲入肉,狼瞳紧紧锁定里面,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里面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他凑到窗户前,左瞄一眼又看一眼,除了萧渔等人在紧急做手术外,不久前说话的那个人不见了。

副官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

狼阿野眯起眼睛,突然一道银光在余角闪过,一把手术刀从死角处径直朝萧渔脖子上投射而去。

萧渔耳尖一动,就算没有回身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幽幽叹了口气:“就知道。”

还真有人不想尤鸽活。

说时迟那时快,窗户迸裂,狼阿野情急之下闯了进来,一手捏住了手术刀,迅速朝攻击者回馈而去。

砰!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那个攻击者伪装成实验人员接近这里,此刻已经暴露了目的。

其他实验人员方寸大乱,忙要找东西保护自己。

萧渔低头摆弄血软管,“别在这里打。”

“知道!”狼阿野看见他就没好脾气,冷声威胁:“你要是敢分一下神,导致手术失败,我就把你头扭下来。”

萧渔:“……”

要是在鲛珠没捏碎前,他容得了这死狼的威胁吗。

攻击者手臂受伤了,不敢与狼阿野正面硬刚,这次行动抱着必死之心,见萧渔这个主刀人没杀死,那就切断血软管!

“嗖嗖嗖!”攻击者把衣服下藏着的暗器全部斩向衔接软管。

狼阿野二话不说,将这些暗器全部接下,下一秒身影一闪来到他面前,后者震惊都没有逃掉,瞬间被狼阿野掐住了脖子,如同一个小鸡仔一样被使劲往外拖。

“来来来,别打扰他们。知道怎么挑手筋和脚筋吗,我教你好不好?”

攻击者胡乱踢打,窒息到说不出话:“唔唔唔!”

不好!不好!

他可是顶级杀手!黑市悬赏榜三亿联邦币的顶级杀手!

为什么毫无反抗之力?

除非、除非这人是S级!

你家S级批发的啊这么多!

狼阿野出门了,很礼貌的还带上门,对里面这些张大嘴巴震惊的人们说:“当无事发生,继续。”

砰,手术门关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除了被撞碎的窗户。

下一刻外面就传来了攻击者惨绝人寰的叫声。

紧接着似乎被踢嘴了,声音直接噎了回去。

好像是在上刑……

手术室内实验人员一激灵,忍不住道:“刚才那黑袍人是谁啊?”

萧渔嘴角下垂,不怎么开心:“没死成的人。”

“谁?”

“废话多,闭嘴。”

“……”

萧渔余光瞥向尤鸽。

尤鸽表情宁静的入睡,半点刚才不安的样子都没了。

看来是听到狼阿野的声音了啊。

这就让你安心了,是吗?

萧渔鲛瞳暗沉,心中不是滋味,不知不觉已经将连接的血软管握在了手里。

只要一个用力,就能扯断。

就能让手术失败。

他手心慢慢捏紧……

机器发出由弱到强的警报声。

可下一刻,又跟泄气一样松开了。

萧渔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专注手术了。

过了片刻后,外面加强了守卫,副官将玻璃重新安装上,免得受外界打扰。

不过一会儿,狼阿野满手是血的回来了,冷着一张脸:“有人花钱买尤鸽的命,无法知道匿名雇主是谁,不过不用想,一定是那个老东西。”

副官:“联邦内已经乱成一套了,几方势力混杂在一起,我们必须严防死守。”

“那人呢?”

狼阿野靠在墙壁上,擦拭双手,轻缓道:“放心,我没整死。就是把他四肢筋骨敲断了,不用担心逃跑,留了一条命在够你们审问了。”

副官沉默。

他、就、说!这个狼阿野不是什么好人!

狼阿野察觉到了,偏头:“什么眼神。”

“没什么。”副官严肃开口:“就是一种感觉,你一定会欺负我家大人。”

“怎么会呢,我爱你家大人还来不及呢。”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又过去了五个小时。

很多人疲惫不已,副官拿过来一瓶水给狼阿野,“换班,你该休息了。”

狼阿野倚靠在墙上,环抱着手臂一动不动,黑色兜帽将他的脸庞遮蔽,微微摇头。

这五个小时他一次都没有离开过。

每次听到手术室内的警报声响起,他心都在紧缩,脸色也愈发阴沉。

又过去了许久许久。

周围的兵换了一批又一批。

狼阿野始终没有动。

手术室内的实验人员都能出来休息吃饭,只留萧渔还在进行观察看守,他和狼阿野自始至终都没有休息过。

终于,第二天到了。

先从室内推出来的是阿青,他血管变成了蓝红色,看起来非常恐怖,呼吸急促忍受着痛苦。

第二个推出来的才是尤鸽。

狼阿野立刻要动,腿站久了一酸,“啧。”

萧渔从手术室内出来,衣服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他慢悠悠的脱掉手套,语气难言疲惫的道:“成了,你们自己监护吧。我回去睡觉了。”

话音一落,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狼阿野瘸着腿来到尤鸽面前,看到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一阵心疼,手捋了一下他的银发,轻轻握住他手亲了亲,“好了好了…没事了。”

副官:“送暖室吧。”

三天后。

尤鸽虚弱的掀开眼皮,先入目的是刺眼的灯光,晃的眼睛疼,这时一只手从旁边捂住了眼睛,使得视野变黑,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旁边轻语:“等我一下。”

“吧嗒”一声。

手挪开了,暖室的灯光关闭了,整个屋子变黑。

尤鸽睁开眼睛,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术后遗症,再过几天就能说话了。”

尤鸽闻声头偏向旁边,在模糊的视线里有一道人影就坐在旁边,哪怕看不清脸,这炙热的注视也无法忽略掉。

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指蜷缩一下,僵硬难动。

狼阿野了然,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蹭了一下,“我在这里。”

尤鸽唇角缓缓上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