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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快看,河里有一个小孩!她要被水冲走啦”十一二岁左右的小男孩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河上飘着的一个小木船,船上有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婴儿。

今天是钟映书终于接触了污染源,出来寻找蛊虫练蛊准备入学堂的日子。

雾花城郊外的一条溪流,名叫意河,是绝阴盆地唯一一条源头从亡魂沙漠的绿洲流淌下来的水源,木船上没有被污染物攻击过的痕迹。

钟映书的爷爷佝偻着腰把婴儿从船上抱了下来:“想必是被人遗弃了吧。”

时局动荡,将自己的孩子送入温室里需要交纳一定的基础费用,一些贫困地区的支付不起,便会出现弃婴这种现象,往常意河上面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漂浮着婴儿尸体的情况,只不过这次很意外,这个小家伙居然独自穿过了险象环生的地方,来到了雾花城。

“倒是个幸运的小家伙。”婴儿被包裹在防护服中,只露出一张面黄肌瘦的脸蛋,见到钟爷爷就咧开嘴朝他笑。

钟爷爷把小婴儿放到了背篓后边背着,钟映书也在跟随着婴儿来到这的木船上找到了一种在绝阴盆地深处栖息的毒虫——寒毒虫,被咬伤一口可以直接变成速冻饺子,可是非常稀有的。

她带来了幸运!

钟映书不抵触她的到来,相反很高兴地帮着钟爷爷背着背篓,扭头看后面不哭不闹的婴儿。

“爷爷,你要养她吗?”

“嗯,以后她也可以和你搭个伴,等到爷爷去世,我们映书也不孤单咯。”

钟映书生了气,鼓着脸颊扭头对他大声吼道:“爷爷,你又说这话!不许说。”

“好好好,我不说。”

生着闷气的钟映书埋头走着路。

小孩嘛,忘性快,不一会儿又和没事一样凑过去和他讲话:“爷爷,那我们是不是要给她取一个名字啊,叫什么好呢?”

“她从意河而来,便叫钟意吧。”

“好耶!”爷孙俩高高兴兴地带着钟意回到小院,这里的小孩接触污染源的年龄早,加上许多年轻人都去了外地,留守老人和儿童居多,乡里乡亲平时互帮互助,关系都很亲近。

钟家的大儿子前些年出去当兵死掉了,只留一个从外地温室转接回雾花城的儿子,如今见钟爷爷抱了个小孩回来,不由得打趣道:“哟,钟伯,从哪里偷回来的小孩。”

钟爷爷乐呵呵:“从河里捡的。”

这事可稀奇,大家伙都凑过来看热闹,钟意被围着,一时之间突然扁着嘴,红了眼眶哭嚎出声。

小豆丁钟映书在大人的身后蹦跶起来:“还我!你们都把我妹妹弄哭了。”

大家笑道:“哈哈哈,小映书已经摆上哥哥架子啦。”他们把钟意塞到他怀里:“给你给你,可要保护好妹妹哦。”

大傻小子钟映书忽然怀里塞了个软乎乎的生物,有着暖暖的体温透过防护服传来,小家伙独独看着钟映书的脸就立马止住了哭声,黑葡萄一样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钟映书揣着婴儿像是端了个盆似的,不理会大人们的打趣,颇有些傲娇地抱着妹妹入屋:“我是哥哥,当然会保护好她。”

钟意被爷孙俩带着去到了雾花城的温室,工作人员给她上了户口,章一盖,这个顺着河水飘来的幸运星就成了老钟家的小孙女。

钟意慢慢长大,是个爱漂亮的女孩,每天头上都要扎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那是钟映书去外面进行蛊术交流时买的。

她不是雾花城的人,御蛊能力并不高,所以早早地接受了污染源从温室里出来后,没能考进雾花城最好的御蛊班,而是进了最普通的学堂。

小姑娘才思敏捷,语文数学常常拿双一百,让每次去给她开家长会的钟爷爷挣足了面子。

御蛊班放假,这次的家长会是钟映书来开。

“哥哥,你明天穿好看点,我和同学说我有一个超级帅,超级厉害的御蛊班第一大天才哥哥。”

“哇,意宝,我在你心里这么厉害吗?”

“当然,我哥哥御蛊术天下第一。”

“好好好,对了我给你买了一条新裙子,你快穿上。”

“哥哥你的眼光非常不好,我说了几百遍了,我不要穿美羊羊!不然你下次也带我一起出去叭,我要自己挑漂亮的公主裙!”

“好叭,那你再等等,我现在还没有独自到外面的能力,等我考过了成年御蛊考试,拿到了第一,获得王蛊,就能保护你啦。”

每年的御蛊考试第一名,可以和楚家选出的人才一起进入楚家禁地,得到获取王蛊青睐的资格。

王蛊是从污染世界初期就养下来的最强蛊虫,只是从未有人能获得它的认可,据说得到它的人可控制绝阴盆地所有蛊虫,掌控病毒和各种毒疫。

这是一只无限接近神灵的蛊虫,只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能将它唤醒,钟意也没有打击自家哥哥的自信,反而是高举双臂:

“好耶,那哥哥加油!”

“不说了,家长会快迟到了,我们快走。”

御蛊考试的前一个月,城外近郊发生了一场大爆炸,雾花城住在城边缘,靠近爆炸地点的几户人家皆遭受波及,起初只是皮肤上出现黑斑,然后就是难以忍受的养,看了各种医蛊师都无用,最后皮肤慢慢溃烂,呕出大口的黑血死掉了。

当时的城主是个闲散心的,不作为,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多管,而是派人强制性地了解那几个感染了病毒的人。

但没想到的是有人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半路失血过多死掉,直接浸泡在水源中,流到了外三环人民的水井里。

不知情的民众喝下去,局势一下子就失控了。

越来越多的人染上疫病,皮肤溃烂的民众在封闭的浓雾中哀嚎,越来越多的黑色鸟类飞至雾花城墙上,冷眼看着地上苦苦挣扎的人类,等到他们没了生息,就飞下去啄掉他们尚还完好的血肉,将病毒带去远方。

那是灾难的象征——疫鸟。

溃烂的又何止人民的皮肤,还有在这弹丸之地当了几百年地头蛇的楚家。

他们高高在上,不与人民同住,喝的水是从别处引来,出了这档子事后,便将外三环和里三环用高墙隔开,只因住在内二环里住的都是楚家的人或者亲戚。

“你们不能围起高墙,我爷爷,我妹妹还在里面。”钟映书发了疯般想冲出去,却被楚家的护卫队打了回来。

“小子,别捣乱,你算幸运的,楚家特赦御蛊班的人可以留在内三环,别冲出去送死了。”

“我不要这份殊荣,我要我的家人。”少年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也想趁着这堵高墙未建完,重新回到他家人的身边。

未完工的高墙外,被层层蛊虫隔开来的界限,小萝卜丁和佝偻着腰的老人在人群中担忧地看着努力冲向他们的钟映书。

钟意只会一种御蛊术,传言蛊,她拿出自己老是吹跑调的笛子,驱使着蛊虫颤颤巍巍地飞跃高墙,来到钟映书的身边。

小姑娘甜甜的声音通过这只有些丑陋的小蛊虫传来。

“哥哥,你别出来啦,安安全全地待在里面准备考试哦,你忘记了吗?御蛊班的第一名可以把家人接近内环居住的。而且你放心哦,楚家那边说只是把我们隔离起来,还送吃食。”

“那个叫什么来着…………嗷对,我和爷爷要过上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咯。”

然后是钟爷爷的声音:“小映书啊,好好考试,不要担心我们,我会保护好意宝的。”

小姑娘嘟嘟囔囔:“爷爷,你上次打水都把腰闪了,还是意宝来保护你吧。”

“哇,我们意宝这么厉害啊。”

钟映书哽咽着,带着哭腔,努力地擦掉眼泪:“嗯,那你们一定要等我,等我接你们来这,我们住新家。”

传音蛊带着钟映书的回话颤颤巍巍地飞走了,外三环的人被隔离起来,足不出户,钟映书安心备考着。

钟意的传言蛊术练的越来越好,兄妹俩之间的联系仅仅靠着着一只小小的蛊虫。

“哥哥,我感觉我都吃胖了,今天居然还有鱼!感觉比你在家的时候吃的还好诶。”

“哥哥,爷爷今天又把腰闪了,我给他揉了半天。”

“哥哥,我发现大家能出去了诶,爷爷叫我待在家里,穿着防护服也跟着大家出去了。”

“那你别乖乖乱跑,说不定是情况好转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希望快一点结束,这样我就能在哥哥你考完试后去接你了。”

“我好无聊啊哥哥,爷爷整天不在家。”

“哥哥,爷爷…………老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他,我好想抱抱他啊。”

“哥哥,爷爷…………睡着了,他睡的好死……我……好想你,哥哥。”

“哥哥,我觉得……我现在像一个大人了。”

“哥哥,我也能保护你。”

“哥哥,今天有蚊子咬我,好痒,好疼。”

传音蛊距离太远,有些失效,时常只能像发消息一样传过去,等到蛊虫飞回来,到了后面,钟意的传音蛊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传来的话语也越来越小。

钟映书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