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中领军曹羲。”,曹羲递上了礼物,“昨日我兄长大将军曹爽言语之间轻慢了燕王,在下奉兄长之命,特地前来致歉。”
管家想了想,也没有收礼,也没有拒绝,说道:“还请曹将军稍等片刻。”,门缓缓关上,只留着曹羲有些尴尬和无奈地站在外面。
不一会儿,门又缓缓打开,老管家走了出来,摇了摇头说道:“燕王说了,他不想见你们,不过有几句话,说让曹将军您转达大将军。”
曹羲闻言也是叹了口气,他也早知道会是这个情况了,只好问道:“不知燕王叔有何赐教?”
老管家一字一句地说道:“臣闭其主,则主失位。臣制财利,则主失德。臣擅行令,则主失制。臣得树人,则主失党。如今,大将军四者齐备,福兮祸之所伏,请他好自为之。”,说完便准备往里面走。
“老人家等等!”,曹羲还是拉住了他,将礼物塞给了他:“这份礼物是晚辈给长辈准备的,请燕王殿下务必收下,拜托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点点头:“礼物老朽一定转达,将军这就请回吧,那几句话,也请一定转达。”
“老人家放心!”
“啪!”,曹爽一下子气得站了起来,“什么福兮祸之所伏!还闭其主、制财利、擅行令,我曹爽是王莽还是董卓?”
曹羲拧着眉头继续劝道:“兄长,燕王叔这番提醒也是好意,咱们还是要领情……至少……别再找他的麻烦了……”
一旁的曹训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燕王还真是好意思,倚老卖老,要不是咱们兄弟敬他一分,他这还想上天了不成?”
曹羲看着这废物弟弟也是受不了了,斥道:“好了,四弟,咱们也少说两句吧。”,转头道,“大哥,您看……”
“秋社大典之前,派人在附近盯着他,大典结束之后,立刻让他走。”,顿了顿,曹爽又补充了一句:“在此期间,咱们兄弟不要与他起冲突就是了。”
曹羲叹了口气,知道这已经能协调的最好情况了,但心中的担忧也愈发浓郁了起来。
太傅府上,司马懿喝完了碗中的参汤,询问一旁的司马师:“师儿,为父听说,楚王和武卫将军曹训打了一架?”
司马师点点头,随即将曹宇曹彪跟曹爽起争执的详细情况,都说了一遍。
司马懿将汤碗放在一旁,笑道:“这个曹爽其实也有两下子,只不过,这事情办得有点蠢了,曹宇这样人都能得罪,宗亲的势力毕竟会离他而去了。对了,那三千人安置好了吗?”
司马师点点头:“已经趁着秋社大典准备的机会,全部混进城了,但……父亲,现在一个问题是,兵器运不进来,眼下只有一些伪装用的锄头和木棍,再来就是十几把柴刀,到时候起事,这些恐怕是顶不起用处。”
“武库,自然是洛阳的武库。”,司马懿立刻给出了回答,“洛阳城再怎么空虚,要直接运进来武器还是不大可能,中领军曹羲毕竟也是处事谨慎之人,要想混过他的检查,没有那么容易,上次士季不是说了嘛,主要还是要让他们到时候离开洛阳,我们再想办法动手。”
司马师想了想,还是问了个问题:“不过,父亲,到时候祭祀高平陵,陛下也会前往,咱们这里到底没有大义名分,直接动手,恐怕会人心不稳啊……”
司马懿笑了笑:“永宁宫不是还有一位大人物吗,借着她的名义不就行了?”
司马师一愣,随即也笑道:“啊,对了,倒是儿子欠考虑了,如此,也算是基本准备妥当了。”
司马懿点点头:“到时候借着太后名义,震慑曹爽,此人志大才疏,仓促之间只要举止失措,必然就会乖乖束手。”
司马师这突然说道:“父亲放心,纵然曹爽到时候冥顽不灵,孩儿也有一个后手兜底,到时候说不定能用上。”
“是你在曹羲身边埋得那个棋子吧?”,司马懿笑道。
“没错!”
“这段时间就先不用联系他,年底时候再找个机会,告诉他具体的任务,让他相机而动。”,司马懿叮嘱了一番,“为父记得你说过,他虽然年轻,但很聪慧勇猛?”
司马师立刻回答:“没错,相信他一定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
司马懿躺了下来,突然道:“为父老了,师儿啊,之后家中,你可要做好这个顶梁柱,不过,为父倒也放心你,你看人的眼光也不错的。听说之前你举荐的那个中护军司马石苞,去东莱做太守了?”
司马师笑道:“是啊父亲,石苞虽然小节不足,却有经营国家的才略。正直廉洁的人士也未必能经济世务,因此齐桓公忽视管仲的奢僭,而录其匡合诸侯之大谋;汉高舍陈平之污行,而取其六奇之妙算。石苞虽然比不了以上二人,但在当今也是一时之选。父亲,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多多提携他。”
“提携他的机会交给你了。”,司马懿笑了笑,“为父都这把年纪了,不用笼络这么多人。”
司马师心中一暖,又听到老爹问道:“对了,徽瑜跟你的感情还好吧?你这些天忙里忙外的,可别冷落了她。”
司马师笑道:“父亲放心,徽瑜也是个贤惠温柔的女子,儿子能娶到她的确也是三生有幸。”
司马懿却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之间还没有孩子,为父也是担心啊。师儿,你现在还没有儿子,这可不是小问题啊?”
司马师倒是不在意,笑道:“父亲,儿女之事也是天定,这不是着急能急来的,再说了二弟不是有了几个男孩了吗,安世都已经十三岁了,桃符虽然只有三岁但也很聪明,咱们司马家也是有后的。”
司马懿无奈又好笑的看了看他,司马师是自己长子,却没有儿子,以后自己这个家业传到他们这一代,再往下,怕是会出问题啊,想到此处,也决定过两天再找司马昭聊一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