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陷入了沉寂。
一早上。
此事支支吾吾,谁都不愿提及。
这下好了。
徐炎非要挑明。
龙椅之上,天子已经怒了。
其沉声质问:“你,满意了?”
冷漠的几个字,带着怒意。
徐炎整个人都是懵的。
双眸失了神。
徐元嗤笑。
让你演。
接下来看老子怎么演死你!
徐元扑通一下跪地:“父皇息怒呀!五皇兄消息闭塞,才会在这朝廷之上追问,导致军机泄露,儿臣与五皇兄兄弟情深,恳请父皇千万不要打五皇兄庭杖!”
啊?
哪有你这么求情的?
故意点出庭杖。
你这那是求情,分明就是在助威。
徐炎握拳。
心中嘶吼。
贼老六啊!
徐炎迅速跪地:“父皇恕罪!儿臣急功,方才失了分寸,乱了理智!”
徐炎是实话。
今日的他,不够冷静。
换做平时。
他不会犯这般错误。
天子冷着脸:“如此失理,日后怎么带数十万大军?”
“儿臣知错了。”
“知错便要责罚,就打庭杖……”
徐元嘴角一扬。
将话抢了过去:“父皇,五皇兄虽然对儿臣偶有针对,但我对皇兄的情意是真呀!儿臣实在不忍心看着五皇兄挨那八十庭杖呀!”
“虽说五皇兄身体硬朗,能挺一百庭杖,可八十已经够多了!”
徐炎紧咬后槽牙。
我真服了你这老六了。
不说话会死呀!
老子都快被你演死了。
徐炎怒视徐元:“老六,给我闭嘴!”
天子低喝:“老六三番五次为你求情,你还要这般责怪他,给老六道歉。”
徐炎愣了。
但很快就极不情愿的开了口:“老六,是为兄狭隘了,今日你求情,为兄记住了!”
每一个字。
都带着愤怒。
徐元微笑以待:“皇兄客气了。”
天子挥手:“老五,自己去领五十庭杖,好好反省反省,日后做事,多看少说。”
“是!”
直到这时。
徐炎才想起了在太和门。
徐璋对他所说,也是这番话。
原来。
从一开始。
徐璋就已经看穿了一切。
好好好。
老四老六,你们俩合谋害我是吧!
走着瞧!
徐炎领庭杖而去。
天子目光回转:“南宫将军,齐军虽未破关,但北邙兵力部署防御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此重任暂由关云烈代掌管,你且留在洛京静待与安国侯千金完婚。”
“待虎崖关外齐军退去,朕在调南宫庭老将军回北邙主持大局!”
“末将遵旨!”
南宫朔除了领旨。
别无选择。
刚才就差一点。
只要天子松口。
他便可离开洛京这个是非之地了。
身处洛京。
卷入夺储之局,便难以全身而退了。
南宫朔心中叹息。
一切事宜已定,天子退朝。
却在临行前,叫住了宁侯和徐元。
“宁侯,可知朕为何留你?”
宁侯心中已有猜测,却佯装不解:“臣不知!”
天子起身。
来到宁侯身侧。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宁侯今年快六十了吧!年纪大了,若是有身体不适便在家多多休养,朕也可派太医看诊,别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天子话中有话。
宁侯露出微笑:“谢陛下关爱,臣日后一定注意身体。”
天子颔首:“平时无事,去看看长公主!”
“是!”
宁侯拱手,告退了。
一旁徐元等待天子开口。
片许。
天子才道:“霍三构陷你一事,已经查明,背后之人是宁侯,朕现在还你清白!”
徐元已经猜到了。
独留他与宁侯。
而且言语间。
尽是警告。
徐元忙问:“宁侯构陷皇嗣,不问罪么?”
天子轻笑。
并未回答徐元这个问题:“老六,齐国之事平息,近日无事便不要再入宫了,好好替朕管理洛北一众饥民,切不可让饥荒再起。”
“是!”
“行了,告退吧!顺路将呼延映月送回使馆,记住,对人家客气些!别乱搞!”
知子莫若父!
徐元点头。
快步离殿。
与呼延映月同行立功。
呼延映月低头不语,似在思索。
她时不时抬头眺望。
嘴角竟带一丝轻笑。
心中自语。
武国天子手段了得。
但尔等莽夫不会想到。
一切尽在本宫掌控之中。
大事将成。
你武国终究是要向我大齐俯首称臣的!
呼延映月异样。
尽数落在徐元眼中。
他并未点破。
而在徐元身后远处。
徐炎刚刚挨完板子。
宁侯未走。
应是在等徐炎。
见徐炎被搀走来,宁侯主动上前迎了迎。
“五殿下今日,当真失了分寸,本侯多番提醒,竟未会意!”
宁侯叹息。
徐炎身体当真是比徐哲要硬朗。
五十庭杖下去。
除了感觉屁股开花了之外。
也就那样!
徐炎点头:“哼!一切皆应老六而起,是本王太过着急,才失了分寸,日后不会再犯同样错误!”
缓了口气。
徐炎又道:“宁侯在此专门等我,可是为了昨日所提及之事?”
宁侯左右环顾,见无人注意他们,这才压低声音道:“正事!你我所谋虽有不同,但皆以昊王为敌,自是可以合谋。”
朝廷之上。
天子以谋卸北邙兵权。
刚才。
又对他进行了警告。
天子用意,已经很明确。
宁侯感受到了危机。
这安国侯之位。
不知还能坐多久。
故此。
他必须要主动出击。
徐炎深知宁侯所求:“宁侯想将老三弄回洛京,这对本王可没有好处。”
宁侯正色道:“三殿下恨昊王入骨,若是三殿下能回京,那便会是五殿下的盟友,再者,四殿下与昊王同盟之势愈发强盛,五殿下若无助力,如何夺位?”
徐炎思索。
昨日提及。
他未应允宁侯所求。
今日。
他动摇了。
良久。
徐炎重新看向宁侯:“说来轻巧,要对老六下手,你我该如何落子?眼下齐国大军压境一事将平,莫说行刺使团了,就算是真有使官,乃至是呼延映月死在洛京,也与他老六无关呀!”
宁侯闻言。
冷笑起来。
他缓缓开口:“有些东西,是比生死还要重要的。”
“何物?”
“齐国皇室的清誉!”
徐炎眼眸一跳。
想到了什么。
跟着露出坏笑:“宁侯,你是说,将呼延映月送到老六榻上?”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