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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这是何意?我回自己家怎么还要挨打的呢?去赌坊的学子多的是,这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情呀。”姜枣婷婷站着,从容不迫,心思坦荡。

“二姑娘!我的好姑娘哟,侯爷对你是什么想法?你这样老奴全都说出来嘛?”

张嬷嬷心急,面上全是担忧之色。

侯府看似有两位姑娘,但实则在永安侯眼里怕是只有姜时妤那一位姑娘。平日里姜枣就算没有做错事情,也会受到冷眼。更何况今日她去赌坊,搭上的是侯爷和侯府的名声,这一通打怕是躲不过了。

张嬷嬷的两道浓眉紧紧地蹙在一起,便是站在原地,那两条腿也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恨不得现在就化身武林高手将姜枣直接扔到枣苑里去。

姜枣心中一暖,拍着对方的手背安抚地笑了笑。

“嬷嬷只要信我,今日我定不会受罚。”

说着,姜枣便跨过大门门槛,挺胸抬头地朝正厅走去,站定,不急不慢地冲厅内二人行礼问安,神色淡定到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女孩扫了眼案桌上的鞭子,清明、无所畏惧地眼眸直直地对上姜永珄的眼睛,坦言问道:“父亲要责罚我?”

“哼!你还敢回来?跪下!”姜永珄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愤恨。

“女儿何错之有,为何要跪?”

“你还敢顶嘴?!今日,我若不用家法好好的教训你一番,往后我整个侯府怕是都要被你丢尽颜面!”

话音刚落,只见永安侯霍地站起身,连姜夫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将桌上的那把鞭子狠狠地甩了过来,啪的一声,落到了姜枣的脚边,地面上留下一道凌冽的黑痕。

姜夫人赶忙跑到女子身边,将女孩团团地抱进怀中,牢牢地护着。

“姜永珄,你疯了!”

姜枣安抚地拍了拍姜夫人的手臂,示意她放松些,扯着嘴角笑了下。

她倒是不怕,只是掀开眼皮,再望向正厅上站着的男子时多了几分冷意。

“父亲真要教训女儿,现在动手是不是早了些?”

“父亲要教训女儿,是因为觉得女儿在岁试上不能进前十必然会输了赌约,丢了侯府的颜面。但岁试刚结束,结果如何无人知晓,你就要惩戒女儿,未免太着急了些。”

“若后日的结果是女儿确未进前十,那这安厦院女儿往后也不必再去,丢的不仅是父亲的脸面,也是我自己的脸面。”姜枣掷地有声地说道。

这话一出,站在女子身侧的姜夫人急忙出声打断:“不可!”

“阿枣,不可意气用事。”

姜枣的名声本就不好,能进安厦院读书,她费了好大的功夫。若是因为岁试成绩不佳,被赶出了安夏院,往后的名声只会更加一言难尽。

虽然说如今和宸王殿下有婚约在身,但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姜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好像对宸王殿下并无心仪之情,怕是要再觅他人。

女子若是名声尽毁,再寻良人可不是件易事。

站在上头的姜永珄也被女子眼中的傲气惊到,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气笑了般频频点头道:“好好好,你要个公道,觉得为父委屈了你是吧?”

“行,那我便等你两日,依照我对你的了解,这顿打你今日不挨,后日也得挨!”

姜枣气定神闲,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双手举过头顶抬至额前,行礼轻声道:“多谢父亲宽恕。”

“若后日结果出来,父亲是冤枉了女儿,今日之事又要如何解释?”

姜枣可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老家伙,姜景尘对自己已经有了愧色,可姜永珄,他从上辈子开始就对自己有一股莫名的恶意,说不清道不明,但姜枣却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他喜欢姜时妤远胜过自己,这已经不是简单用名声二字就能够解释清楚的了。

恐怕姜时妤的身世没那么简单。

能够进侯府当差的,上上下下哪个不是人精?她能够安稳地在侯府生活十余年,还没有人起疑,说明长得和侯爷确实有些相似。

诸多线索都指向一个结果,姜时妤恐怕还真是她的姐妹,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她母亲一辈子为了姜永珄,为了这个侯府日夜操劳,这老男人竟然敢背叛姜夫人,若不好好地教训他,姜枣难平心中怒火。

“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岁试,就算进了前十你还想要奖励不成?你瞧瞧阿妤,景澈,他们回回都考榜首,从未向我要过半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唯利是图的女儿!”姜永珄看向姜枣的目光满是失望,妄图通过眼神来让女孩感到羞愧,自动收回条件。

可姜枣错开眼,假装看不见,淡定地站在原处,趁着姜永珄没有反应过来,勒着鞭子紧绷地抵上自己的脖颈,威胁道:

“父亲若是不应,我便往脖颈勒上红痕,明日去了安厦院,逢人便说是父亲干得,最好让孔学究也瞧瞧,咱们侯府是何等的戒律严明,教导有方。”

“你!”

孔学究最讨厌体罚那一套,若是看到姜枣因为一场岁试被家里人苛责,定会向圣上禀报,到时候在朝堂之上又是一通好骂,丢的又是他姜永珄的脸。

男子气息不稳,沉沉呼出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说道:“好,你若进了前十我便把东郊那处宅子给你,一套房契,满意了吧?!”

说完,长袖一挥,冷哼着离开。

姜枣心中一喜,屈膝目送着见姜永珄离开。

东郊那处宅院其实地理位置并不算好,郊外的院子,离哪都不算近,但也算不得特别远,有马车倒是方便,姜永珄许诺了那样的一套院子给她,顶破天也就几百两银子,他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抠门。

不过因为那处宅院从前姜枣见过,前头有个院子,院中有一大棵枣树,且离雨坛寺很近,正好合了她的心意,以后自己一个人住倒也方便。

侯府这非打即骂的日子,她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姜夫人对她虽然好,却性子一日比一日软弱,她还是早早离了侯府更好,说不准将自己安置妥当,假以时日还能将姜夫人接过去一起住,那日子,岂不悠哉?

夜。

寂静无声。

御书房内孔学究跪伏在地下,上头端坐的正是安国皇帝,另一侧,宸王殿下正慵懒地倚靠在太师椅上,单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捻着青玉杯,不急不慢地喝着杯中茶水。

纤长的眼眸微阖着,让人瞧不起其中神色。

“好!”皇帝面上一喜,爽朗的笑声在屋内荡漾开来,如是珍宝般拿着手中的答卷,急切说道,“京中竟然能有如此才学之人,快!孔爱卿,赶快将人传到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