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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鹤云将女孩眼中的慌乱尽收眼底,强撑着胳膊坐直身体。

姜枣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沁出了血迹,下意识地抬手将对方摁了下去。

“你别乱动啊,伤口又裂开了。”

女孩小声叹息,认命地再次解开绷带,重新拿着手帕擦拭上头的血迹。

【他是不是傻子啊,手上受了伤怎么都不知道痛得,我看这都疼。】

【算了…看在他为了救自己,流了这么多血的份上,先把他照顾好再说吧。】

【也不知道红棉什么时候回来,熬个红枣汤水怎么要这么久的。】

姜枣抬头焦急地朝窗外看了眼,见外头依旧没有动静,又转过头。

满头青丝铺在女孩的后背上,泛着亮丽的光泽。

额前的一绺有些不听话,总要跑到女孩的跟前,挡住她的视线。

姜枣不想脏手,鼓着嘴吹了吹,发丝轻扬,落到女孩的脸颊上,带着痒意。

纤长的睫翼投影到女孩眼下,轻颤间像是两扇羽毛,忽闪进顾鹤云的心尖。

少女神情专注,只为妥善地处理好手边的伤口。

顾鹤云本想抬手将那一缕青丝拨至脑后,手臂刚一动,就被女孩摁了回去。

“你别动!”

姜枣鼻头微微皱起,带着些强硬,不大的手压在他的肩膀上,顾鹤云不知怎么一点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盯着她的侧颜出神。

“楚太医说了,你这伤口要是在偏一点,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不过幸好你身上的这支箭没有毒,静养几日就好。”

“看在你是为了救我的份上,本姑娘就好心照顾你,顺带就当做是你照顾我喝药的回礼。”

姜枣本来等对方回话,抬眼却发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发呆。

抬手在顾鹤云眼前晃了晃,轻声唤道:“王爷?”

【这人咋了,不会还是中毒了吧!】

【怎么看起来傻傻的……该不会一会儿要赖我没有照顾好他吧!】

姜枣轻推了下对方的胳膊,又喊了几声。

女孩红唇一张一合,仿佛涂抹了一层樱桃汁。眼眸泛着光亮,勾得人忍不住陷进去。

顾鹤云什么都没有听清,光顾着盯着她那双唇瓣出神了。

“知道了。”

许久,顾鹤云收回视线,平躺在床榻上,看似望着床幔发呆,实则余光一直在偷偷注意着女孩。

就连替他擦药的手指都匀称纤细,指尖泛着粉嫩。

身上的幽香不停地往他的鼻尖钻,盖过药粉的苦涩清凉,带着那抹清甜的花香,萦绕在男子的鼻尖,让人难以忽视。

顾鹤云莫名有些燥热,突然抽回了手臂,冷漠地开口道:“出去。”

包扎到一半的姜枣疑惑不解地抬起脑袋,噙着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望向他。

“什么?”

“本王叫你出去。”

男子有些狼狈地侧背过身子,滚了滚喉结,唇瓣有些干涩。

藏在寝被下的汹涌细微的变化着,只有顾鹤云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竟然,只是看看,就有了反应。

该死……

姜枣这女人果然是天生祸水!

姜枣被对方莫名降临的怒气吓到,呆坐在床边愣了许久。

凶死人了。

女孩轻咬下唇,身子却没有动。

玉手轻触上男子的胳膊,顾鹤云一愣,随后大臂一挥,甩开对方手掌的同时吼道:“本王命令你出去,听不见嘛!”

声线低吼,霸气侧漏。

“听见了!”

姜枣这人有个毛病,声音一大眼眶便会泛红。

明明自己占理,可眼睛一红什么气场都没有了。

眼尾的泪花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女孩胡乱抹掉,固执地抓过顾鹤云的手臂,另一只手局促地捏着手中的丝帕,被她揉得不成样子。

女孩委屈极了,极力扼制嗓音的哽咽说道:“我…我只是想包扎完再走……”

“你别这么凶嘛……又流了好多血。”

姜枣脑袋垂得很低,屋内回荡着女孩小声吸气的声音。

忽然,顾鹤云手背上滴落一抹滚烫。

这阵湿意彻底将他心中的燥热浇灭。

她哭了?

顾鹤云身形一僵,就这样别着手,任由女孩处理着伤口。

姜枣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等包扎完后,顾鹤云感觉到她舒了一口气。

再然后,便是房门阖上的声音。

听到那声细微的响动,顾鹤云才敢转过身。

本想抬手查看,但一想到这是姜枣好不容易才包扎好的,便又停住。

伤口处理地很干净,包扎的手法也很娴熟。

唯有那处被泪水滴落的肌肤带着些许灼意。

顾鹤云懊恼地啧了声,单手撑在额间,低喃道:“顾鹤云,你真是疯了,凶她干嘛。”

一直到用晚膳的时辰,期间姜枣都没有再出现过,中途他故意弄裂伤口,喊人进来换药,也是蓝七。

顾鹤云黑着脸问道:“姜枣呢?”

蓝七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认真回道:“姜二姑娘晌午从王爷的寝殿出去,便一直待在别苑,没有再没有出来过。”

蓝七想到那会儿自己瞧见的情形,试探着问了句:“王爷,您欺负姜二姑娘了?”

“胡说!”顾鹤云脱口而出的否认,无疑坐实了自己干得好事。

蓝七了然地撇撇嘴,小声道:“二姑娘哭着跑出去的,您不是欺负她难不成还是她自己把自己弄哭的?”

顾鹤云拳头紧了紧,难以忽略心中的乱麻。

眼睛一瞥,看到手臂上粗糙地纱布,凝眉,很嫌弃地说道:

“你包得怎么这么丑?”

蓝七更觉得自己无辜,直言道:“从前在军营一直都是这么包扎的啊,王爷今日怎么了?您以前从来不计较这些小事的啊。”

“恕奴才多嘴,王爷,您也要收敛些自己的脾气,这般暴躁,便是再好脾气的姑娘也会被你气走的。”

“您晌午晕过去的时候,姜二姑娘一直守着您,眼圈红得跟兔子似的,硬憋着不敢哭,奴才都怕她憋坏了。”

“还有您身上的血迹,她一个人处理的,姑娘家家,哪里见过血,又怕又要强,细心的很呢!”

“您还骂哭她……奴才看得都觉得委屈。”

蓝七自顾自地说完,床榻上的男人已经彻底没了声音。

好半晌才开口反问道:“姜枣,因为本王受伤,哭了?”

“可不!不信您问蓝大,大家都瞧见了,哭得可伤心了。”

“奴才是真没想到姜二姑娘对您情意这么深重,真羡慕您……”

顾鹤云很难描述当下的心情,好像所有的愁云全部散尽一般轻松。

嘴角的微微翘起的弧度都透着得意:“算她有良心。”

“你羡慕什么?”男子又看向蓝七,神色一变,厉声道,“幕后主谋找到了吗?还不快去!”

蓝七:……

真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