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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就要扇到春雨了,红棉的手却被一股力量拦了下来,那人往反方向扭着红棉的胳膊,女孩瞬间卸了力道。

顺着手臂看去,是姜家大公子,姜景尘。

“啊嘶…”红棉抽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颤着声喊道,“大公子…”

“大哥哥,快松手!”姜枣见红棉脸色不对,冲过去扒拉着对方的手掌,妄图将自己的丫鬟解救出来。

姜枣扑过来的前一秒,姜景尘当即松了手。

冷眸中的厌恶显而易见。

女孩伸出去的手轻颤了几下,稳稳地接过红棉,将其护在身后。

她,又要被大哥厌恶了。

姜枣压下心中的酸涩,扯了扯嘴角问道:“大哥哥今日怎么下衙的这般早?”

姜景尘在大理寺担任左少卿一职,负责审判,及平反刑狱之政令。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往常不到天黑是断然见不到他身影的。

男子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姜枣,他看春雨的目光都比对待姜枣的和善。

“这是怎么回事?”姜景尘直接问得春雨。

被解救的春雨感激地看了眼姜景尘,添油加醋地将方才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但当她说到是姜枣将姜时妤推下马车时,一旁的红棉听不下去了,从姜枣的身后冲出来反驳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是大姑娘自己走得急没看清路,关我家姑娘什么事!”

“住嘴!”姜景尘厉声呵斥,一记冷刀扫到对方的身上,不留情面地教训道,“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

红棉被姜景尘的目光吓到了,僵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男子直接越过姜枣,转身走向姜时妤。

传闻中大理寺的冷面煞罗此刻正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捧着那一双娇嫩的玉手,满眼心疼。

“都受伤了,怎么还在外面站着?”

“春雨,还不快些扶大姑娘回府!”姜景尘吩咐道。

至于姜枣被春雨一个婢女冷待的事情,自然是入不了姜景尘的眼。

一时间,方才还熙来攘往的街道,这会儿就只剩下了姜枣和红棉二人,不远处的马儿咀嚼着口中的衔铁,发出细微的嘶吼。

姜枣落寞的站在原地,望着侯府那高大的牌匾,不禁鼻头一酸,自嘲一笑。

这般不遭人待见的侯府千金,翻遍整个京城应该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红棉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姑娘…雨坛寺,还去吗?”

姜枣吸了吸鼻子,咽下心口的酸涩,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去!怎么不去?这么倒霉,更要去了。”

女孩转过身,还没迈开腿,扭伤的脚踝便骤然一痛。

姜枣的身子一斜,要不是红棉及时扶住,她怕是直接摔了。

“姑娘脚怎么了?”红棉担忧地问道。

姜枣是想回答的,但是脚踝那处痛得确实厉害,应该是肿起来了。

女孩紧咬着牙关,额间沁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红棉的衣襟被她抓得满是褶皱。

这副模样瞧着比姜时妤伤得重多了!

红棉心急,直接在姜枣身前蹲下,语速飞快地说道:“姑娘,你上来,我背你到马车上。”

马车停得不远,那车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不愿意掉头过来接。

姜枣心知肚明,侯府到处都是人精。

大抵是方才看姜景尘对她态度冷漠,连马夫也跟着开始甩她脸色。

这侯府的日子当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但她还没有存够底气,这世道,对女子向来不友好,她若是再没钱,怕是出了侯府这扇门,不出半月就要横死街头。

姜枣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地趴到了红棉身上。

“方才大哥哥可有弄疼你?”

“没事,红棉皮实,这点痛不算什么!”

红棉大咧咧地笑着,怕姜枣多想,笑得比平日都要夸张一些。

撒谎。

姜枣心里回道,她方才明明看见这丫头脸都白了。

女孩轻轻地将脑袋搭在红棉的肩膀上,低声道:“好红棉,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红棉脚步快,一会儿就走到了马车边上,妥帖地将女孩抱到了车板上。

和车夫交代了声去回春堂,便麻溜地钻进了车厢。

“二姑娘胡说什么呢!你平日里对红棉最好了,吃穿用,红棉都快跟姑娘用一样的了,哪里委屈了!”

“要怪就怪春雨那混蛋颠倒黑白,要不是姑娘方才拦着,我定要撕烂她的嘴!”

说着,红棉伸着胳膊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姜枣看她那样子,轻笑着摇头,扎心地说道:

“你要是真这么干了,现在要去回春堂的恐怕是你。”

这话一出,红棉顿时哑然。

想到方才姜景尘维护春雨的模样,看向姜枣的目光越发怜惜。

“红棉,别这样看我。”

那样的眼神,她上辈子看够了。

姜枣酸涩地闭上眼睛,声音轻到仿佛在和自己说话,“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红棉见姑娘不愿再说便止了话头,轻柔地揭下女孩的鞋袜,看着那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脚踝,眼眶瞬间就红了。

旁人都说姜二姑娘性情乖戾,不是个好相处的。

她原以为自己得了桩苦差事,都已经做好直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准备了,谁承想,姜二姑娘除了没什么规矩,别的都极好说话。

什么都愿意分她一份,这三年来别说克扣月例,光赏钱都够红棉在乡下买处庄子了。

人好,心善,体恤奴仆,还不矫情,这样的好主子她上哪找去!

红棉是真心替姜枣委屈。

轻声低喃道:“大公子心偏得都没边了……”

闻言,

姜枣掩在衣袖下的手指颤了颤,靠在车壁上的脑袋又往上抬了抬。

去了趟回春堂,这雨坛寺倒是去不成了。

今日坐堂的老郎中瞥了眼姜枣的脚踝,便顺着白花胡子交代道,静养三日。

把了脉后连那两撮白眉毛也凑到了一处,那模样可把红棉吓得不轻。

“可是我家姑娘还有别的隐疾?”

郎中还未曾说话,红棉便嘟囔着骂道:“都怪老爷,每次夫人管他多要个府医便用这般那般的理由推脱,到底谁才是侯府千金啊!”

姜枣倒是不慌,等老郎中收了手,镇定地看着对方。

上一世她不是生病死的,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才对。

下一秒,老中医拧着眉头问道:

“姑娘前些日子可有撞伤或受惊?”

姜枣一惊,怔怔地点了头。

她重生那日便是脑袋磕到了床架,又被顾鹤云封窗关了一晚,自然是受惊了的。

“这就对了。”老郎中了然地点点头,沉声道,“气血淤堵,思忧成疾,不疾治之,不过三年,必成顽疾矣。”

这话一出,姜枣把玩在手中的玉佩掉落在地,碎成了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