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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婉君心生埋怨。林尘将鱼肉掰碎,送入她口,嗅的烤肉香气,却自难抗拒,还是乖巧吃下。此刻安宁,贺婉君蓦然觉得轻松,这你喂我吃,怎算甚么仇人,分明是郎情妾意,江湖同行。

贺婉君又想起昨夜,自己一口一夫君,叫得好生自然。两颊便也红了,说不出的好看,道不清的动人。林尘笑道:“贺仙子怎生面红了?”贺婉君道:“被火熏得,也要向你汇报么。丑儿孙,你伺候不好姑奶奶,这鱼不好吃。”林尘道:“你再嚣张,我便挠你脚心。”

贺婉君道:“我怕你么。”足心本便微痒,倒求之不得。林尘道:“总挠脚心,岂不让你觉得我没了手段。”贺婉君将胸一挺,傲然道:“除这等伎俩,你还能将我怎样?哼,我不怕你。”

林尘道:“那可多了。”出手如电,朝臀打去,“啪”一闷响传出。林尘手留香风,说道:“甚是不错。”贺婉君面既一红,自然知晓“甚是不错”,指得是何处不错。她学了聪明,不敢逞能。两人将烤鱼吃完。躺在湖边一阵休息。

林尘道:“你那入窍法,到底是真是假?肯不肯给我?”贺婉君实已动摇,给也无碍,只不愿太早松口。心间有股傲气堵着,更不愿轻易松开,显得自己好似怕了他一般。她说道:“那方法我都失败了,你又能修成么?给你何用?”

林尘道:“巧了,我便想试试。我出身苦寒,入窍之法本便不多。偏偏不愿入宗门,受人限制,不似你这等人,生来便啥也不愁。”贺婉君道:“你大打感情牌,叫我好同情你么?”林尘笑道:“嘿嘿,我林尘何须外人同情。何须外人理解,你大大多虑了。你既已在我手,我自有办法慢慢盘问。反正一日问不出,便一日将你擒着。快些慢些,又有甚么差别。”贺婉君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贺婉君道:“我即便给你,你又怎知真假?”林尘道:“我自是修成后,再将你放了。”贺婉君双眼一黑:“你!你!混蛋!要不多久,我宗门便会寻来。到时候非抓你不可,你不快快将我放了,有你大大苦头吃。”

林尘道:“大乾之大。你此行下山,乃是入江湖。游个一年两年,实再平常不过。你宗门怕不会这么快寻你来喽。”

林尘又道:“好说歹说,你也是窍元强者了。已算高手,还用人处处照看不成?”贺婉君气得发狂,却无甚办法。林尘所言不差,贺婉君此行下山,虽有燕寻天暗托,却非硬性任务。燕寻天本意不过为贺婉君寻些事做,不至入了江湖,匆匆游荡一圈,便既回宗,一无所获。贺婉君若忘了暗托,恰证明已入江湖,不亦乐乎,目的已经达到,自可不必理会。既非领任务下山,宗门自不必时时关注。一来无那人力物力,二来江湖之大,实也关注不来。

贺婉君便有一师姐,出宗游历已有十年。期间唯有书信往来,一直未曾归山。贺婉君只知其人,未曾见过面。心道:“那入窍法修行甚难,我若给他,他迟迟修不成正果,定怪我作假。哎呦!这样一来,我不知要被他捆多久。”叫苦不迭,动一动身子,手脚不便,处处受制,实叫她憋闷难言。

两人躺在草地,歇息一时半刻,待阳光减退,这才再度启程。行约莫三里,见到一条山间驿路,通向西南方向。林尘远远眺望,心想:“顺此路走,便是红家镇。那儿应是安全。虽不知贺婉君惹了何人。但既已逃脱数日,想必已经过去。”说道:“加快些脚程,天可快黑喽。”

贺婉君道:“说得轻巧,你自个试试。”正生闷气,走得气喘吁吁。走不远,贺婉君忽面色一红,惊呼出声,躲自路边石块后,小声唤道:“林尘,你快过来!”林尘道:“怎么了?”贺婉君道:“你这呆子。对面有一老农行来。我若行去,这狼狈模样,岂不全被瞧见了?我贺婉君被你生擒,已是丢脸,若再被传扬出去,我…我死了算了。”

林尘心道:“此女生得甚美,却也忒是好面。我若是她,可巴不得旁人知我窘境,万盼有侠义之士出手相助。也好,她便不说,我也不打算叫她这般暴露旁人眼中。”便道:“原是这般忧虑,无妨,我帮你遮挡便是。”取一宽厚衣袄,将贺婉君身上一披。身上缠绳顿全遮去。如此一来,贺婉君这才稍松一气,重新行于山道间。

不久,便至傍晚。两人行自一险峻山道。正见那山间美景。有道是:残阳西入,金云齐升,美不胜收。林尘观那群山万壑,山石耸立,当真无限好感。行至一处崖头,微风吹拂。赶路的热意尽散,舒畅开怀。

林尘饮几口绿宝葫芦里的酒水。心气上涌,对着下方群山万木,不住大喊三声。叫声嘹亮,意气直出。贺婉君轻啐一嘴,寻一石块坐下。想伸手捶腿,却无双手。只她见得这副景色,心神也隐隐飘荡。寻思:“我虽身陷囹圄,但这江湖景色,却不白看。我此前独行,怎无那心思欣赏,现下遭此贼人擒困,反倒起了闲心。定是手脚不得动弹,所思所虑便也少了。”

林尘心念一起,直道“好个驾鹤迎西去,阴阳割昏晓。”后半句本是前世诗词。但林尘此番感叹,并非有意卖弄学识,全只胸臆所发。只觉颇为衬景,便即脱口而出。

其时黄昏将晚,朝远处望去。山的那头已是入夜,山的这头残阳正美。贺婉君道:“这小子巧舌如簧也罢,倒也还颇有文采。”心情好转,竟也忘了被擒后的困顿。甚是放松心情。

林尘道:“走罢,走罢,天色可晚了!”贺婉君道:“扶我起来!”原是坐得腿软,虽说还有武宗实力。却不住想使唤林尘。林尘将她扶起,两人沿余下山道,下了山去。不久,便隐约见一座城镇。约莫还有四五里路。

林尘道:“快到啦!”贺婉君道:“可算近了,累死我了。走这一天山路,将我磨得难受极了。”贺婉君又道:“这下里无人。你先帮我将袄衣取开,叫我透透风先。”林尘手一拂,将袄衣脱去。贺婉君衣裙全是汗水,这气候时节,披着袄衣赶路,何等闷热,实不必多言。

衣裙吸汗,自隐约透明。可见那内饰衣物,贺婉君甚为羞赧,但转念一想:“也罢,也罢,我被人擒住,便是失节,亦不可作数。”实是她对林尘虽有恼恨。但俊男美女同行,心间怎无悸动。男女间本应有诸多忌讳,不可亲密触碰,不可摸脚,林尘全犯了一遍。本该遭女子记恨。但他相貌皆是不俗,反不用遭恨。贺婉君也恼怒林尘,但却非因挠脚、玩闹而恼怒。全是因林尘这般折腾她,叫她十分辛苦,走了十多里路,也不背背她。

又走一刻多钟。见城门耸立,“红家镇”三字悬挂高处。应是镇市,规模不算大,规矩不算严。此刻刚刚入夜,城外还有一二同行商人。

林尘为贺婉君穿好袄衣,并排走去。林尘道:“你莫耍聪明。”贺婉君道:“哼!”两人走到近前。林尘揽住贺婉君,言行间好似十分亲密。贺婉君扭动一二,便也不再抗拒,心道:“我此刻挣扎,并无半分好处。凭这守城士兵,怕难奈何林尘。且林尘这般机警,定已有应对之策。我不如先配合他。放松其戒备!且我疲乏至极,实无力气折腾了。”

守城士兵行来,说道:“已是入夜,禁止通行!”林尘道:“官大爷,我娘子身子弱,昨夜染了风寒,要进城求医,您且通融通融。”说罢送来一贯青币。

那士兵见了钱财,面上一喜。转头看向贺婉君,见此女好生貌美,但脸有红晕,大热天却身穿袄衣,好生奇怪。说道:“怎穿这般厚实?”林尘道:“她身子弱,正发寒呢。”贺婉君道:“夫君,还没到么?”假装刚刚苏醒,甚是虚弱。

林尘道:“到了,到了,好心的官大爷,正盘问呢。”那士兵道:“好罢,好罢,只此一次,快快入城罢。”放两人通行。

那士兵望着两人离去,那女子面孔,却缠绕心间,久久无法自拔。两人穿过两条大街,贺婉君眼睛一瞪:“哼,抱那么紧干甚,还不快快让开。”林尘道:“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你可把那士兵迷倒啦!”贺婉君道:“自然。我生得貌美,何须你多言。全天下就属你不懂怜香惜玉。我这般娇滴滴一大美人,竟遭你这般恶毒对待。”说罢翻一白眼,风情万种。

若常人这般说,实有自吹自擂嫌疑。话出贺婉君之口,却十足自然。林尘道:“不管啦,反正明早便离去。麻烦应追不上来。”贺婉君道:“你不是说,要请我盛餐么,这当口全关了门,你怎请我?”林尘道:“这自不难。且先寻一客栈,好生整顿一番。”贺婉君颔首,又忽是回神:“我分明被他擒拿,怎的变成处处与他配合了?无论有用无用,该尽力给他添些麻烦才对!”实是昨夜绝女山经历,叫她暗生依赖。这后劲到此刻都未曾尽散。自也顺其自然,做了许多矛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