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关银屏怀孕了?”
得到消息后的孙权,第一个反应就是:
弄死关银屏!
天知道他在得知孙茹怀孕时,有多么的高兴。
他甚至一度认为,孙茹怀的,会是他马仪的第一个孩子。
只要生的是男孩儿,未来孙茹说不定可以凭借这一点,“转正”取代正妻之位!
可是现在,关银屏怀孕的消息,成功击碎了他这个幻想!
但当他冷静下来后,就直接打消掉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马家与关家,那可都是将门世家。
府中家丁,多是军队中退下来的精锐老卒。
论战斗力,一些实力差的三流武者,都无法轻易将他们拿下。
怎么杀?
退一万步说,在这个档口杀了关银屏,傻子都知道是他孙权做的。
届时,他与马仪二人反目成仇不说,荆州的关羽也必然会兴兵报仇!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他又不想让马仪在收服完山越、以及拿下夷洲后,直接回返益州。
思来想去,孙权喊来近侍说道:
“命令我们在益州的细作,想办法让马仪的正妻关氏流产。
记住,只要流产,千万不可伤害她的性命!
另外,散播出去一个消息。
就说针对半年前那支曹军细作的审问,现在有结果了。
他们意图袭杀先兄遗孀,从而让本侯与江东老臣反目。
为了不让他们得逞,即日起,命令五百车下虎士,日夜驻守寒桥别院,务必保证先兄遗孀的安全!”
近侍闻言,心下一惊。
孙权这一手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甚至是软禁!
只要马仪还心疼孙茹,以及她的母亲,和她腹中的胎儿,就一定会有所顾忌,不会偷偷回返益州!
随后不等近侍离开,孙权又立马补充道:
“另外,马仪救下茹儿有功。
赐金百两,赏健仆十人,美女十人!”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仪当即冷笑起来。
孙权其人,还真是应了孔融的那句话: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年轻时候的孙权,意气风发,独断江东。
但随着他的年纪一点点增大,自负、多疑、冲动等多种性格缺陷,便一一展现了出来。
现在的他为了留住自己,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
软禁亲属,安插眼线,全都是些下作手段!
“不行,收复山越的事儿,必须要抓紧了!
否则万一拖的时间长了,谁知道孙权这个老小子,还会不会闹出新的幺蛾子来!”
恰在此时,王五来报,说是陆逊求见。
自从半年前陆逊领兵归来后,就经常往马仪的住处跑。
不为别的,他是偷师来了!
他非常好奇,马仪究竟有什么样的手段,敢放言将山越永久收服!
对于他的心思,马仪可谓是心知肚明。
可深知陆逊天资的他,却从不跟陆逊聊兵法韬略,只是探讨些风花雪月,哲学人生。
没错,他不想教陆逊!
来到汉末以后,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个时代。
汉末的百姓对他来说,也不再是史书上轻描淡写的几个字,或者是电子游戏中的一串冰冷数字。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马仪并不怕教会陆逊以后,未来会多出一个竞争对手。
因为有对手的时代,天才才不会寂寞。
但他不想再横生枝节,让更多无辜的百姓,死在这场混乱的时代中!
“请他进来!”
正巧他的到来,让马仪突然想到了一个催促孙权出兵的办法!
陆逊刚走进房间,就突然看到马仪一脸兴奋地快步走向他,直接抱住他的肩膀道:
“伯言兄,战机来了!”
陆逊不由得一愣。
之前他请教过很多次,马仪一直都讳莫如深。
今天怎么主动说起此事了?
“伯昭,是何战机?”
马仪摊开地图,手指着山越之地说道:
“今年是个丰年,各郡中的山越之地即将迎来大丰收。
所以,我要困毙他们!”
陆逊:“……”
你说的是人话吗?
前脚说人家快撑死了,然后后脚说要把对方关起来饿死?
自相矛盾啊!
然而马仪却是嘿嘿笑道:
“明日,我会安排几名亲卫,扮做我马家酿酒坊的人,去与他们谈粮食收购。
你去奏请吴侯,让各郡也安排相关人员,去与我们‘抢购’!
然后在整个过程中,我们要……”
陆逊听完后,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世人都说你马伯昭惯用连环计,一环套着一环不说,还行事如天马行空,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今日一见,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马仪无语。
这小子骂我阴!
但好像骂得我有点舒服……
马仪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随后催促道:
“记住,此计能不能成,就看本月!
让吴侯一定要提前准备好兵马,免得错失良机!”
“好!”
数日之后,建安郡山越渠帅:黄乱的营寨之中,迎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正是王五乔扮的客商,以及几名马仪亲卫伪装的伙计!
“渠帅,这伙人说他们是益州那边酿酒坊的管事儿与伙计,有要事想和您商量!”
益州?
酿酒坊?
听到这两个关键字,黄乱敏锐地猜到了来人的打算!
“哼,他们能有什么要事!
益州的刘备,前两年频频对外征战,蜀中就连民间的余粮也不多了。
哪还有什么粮食,给他们酿酒卖钱?
所以,他们今年是盯上我们了!”
小喽啰闻言,喜不自胜地说道:
“那小人就恭喜渠帅要发财了!
我听说这个马家酿酒坊,有好多种酒都是一坛价值百金,特别赚钱。
今天他们有求于您,您可得好好宰他们一笔!”
黄乱得意地哈哈大笑,显然也是做好了痛宰大户的准备。
然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个喽啰急忙进门来报:
“渠帅,建安郡那边来人了!”
黄乱闻言,立马神色紧张地起身问道:
“什么?
他们来了多少兵马?
领兵者是谁?”
然而喽啰却是摇了摇头,有些纳闷地说道:
“不是军队,是一个小吏和几名随从。
他们是来买粮的。”
黄乱闻言,不由得眉头紧皱。
都来买粮,看来这其中说不定有事儿啊!
要不要报告给魏王决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