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香闻着香囊的味道,忽然觉得很熟悉:“这种香囊,姐姐我见过她也有一个,我以前想多要一个,可姐姐说这跟外面商家卖的不同,要因人而异。
“而且里面有些药还不能混用,你这里面放的又是些什么稀罕物?”
秦敏打量了一眼丽香:“没想到懂的还挺多,也难怪你姐姐有,这制作香囊的方法本就是洪丈教我的。
“我有一段时间也如同刚才的你一样,意志力消沉,听不进去任何人说话,还总有一种天地就要抛弃我的声音在耳边蛊惑我。
“让我产生出一种像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的无力感,好在洪丈及时发现了我这种异样,给我做了个药囊,就是这个香囊的雏形。
“自从我带着这个药囊后,以前那种恐怖的念头没有了,我才好奇跟洪丈学习了制作药囊的方法,他也跟我说起了每种药针对不同人群的功效。
“之后我老嫌身上系个白袋子不好看,就在荷包外绣字绣花,才有了各式各样模样的香囊,后来我无聊时候,自己还配了很多不同药物组合的香囊。”
“我刚才就是察觉到你,也产生了同我当时一样那种万念俱灰的念头,想着这香囊也许可以帮助你恢复神智。”
“这种香囊的药效,主要对那些有轻生念头的人产生影响,至于里面有什么,之后这款会在魏家的胭脂铺上架,既然要做为一门生意,这里面有些东西就属于商家的机密,不能对你详说。”
魏虎在旁边听着秦敏晦暗的经历,心里止不住的发疼,他握紧秦敏的手想给她安慰。
“以后没有香囊在身边也不需要怕,现在你身边有我,我阳气足,你身上有多少不爽的念头都可以发泄在我身上,你可千万别憋着,我皮糙肉厚,保证经得起折腾。”
其实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自己早就不在意了,可今天魏虎能对自己说出这通暖心的保证,秦敏还是温柔点头捏了下他手指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病情随时会复发一样,我现在是有你在我身边,天天快乐着呢。
“走,虎子,前面开道,树根显示右边有挖开迹象,我们先往右走,沿着深色树叶走,待到翠绿色的新鲜树叶处就停下。”
魏虎根本不问理由迈开步子就走,反正媳妇说的总没错。
魏虎自己在前面走的时候还不忘给轮椅侧宽度,保证秦敏的轮椅可以顺利通过。
丽香在后面不禁感叹:“魏公在你的调教下真像是变了个人,以前他躺床上连自个衣服都要让人伺候他穿,连叶筝他也只是宠信,该大爷做派时候还是那副大爷样,也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贴心过。”
叶筝?秦敏耳尖皱眉,上一次自己在天香楼假扮玉玲珑时候听到过楼里小丫头提过一嘴魏虎宠幸过的女子:“她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花魁娘娘?”
丽香这才想起她好像又一不小心把魏公形象抹黑了,她努力粉饰道:“其实叶筝这个人性格更像男孩子,与魏公呢,男女感情不多,朋友义气更足。”
秦敏眯眼咬了口牙:“你不要怕得罪我,他一个正常的男人没成婚前有男女关系很正常,没有才不正常呢,我没这么爱吃醋。
“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关于魏虎的情事都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了,日后我才知道见着他以前那些小情人该怎么妥善处理,你这是在帮我忙,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丽香陪着笑,一点也不敢撒谎:“真没几个,有的嫁人了,有的被赎出去,就连叶筝后来也被独孤王爷包了,现在您才是正妻。”
这么一盘算,虎子宠幸过的女人还真不少呢,千万别信女人说不吃醋,一定是假的。
不过秦敏见丽香提到了王爷,觉得这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就让丽香把独孤凡与叶筝的事情摘出来从头到尾说一遍给她听。
丽香边推着车边回忆:“要说他俩的故事就得从叶筝稀里糊涂成了花魁的事情说起。
“叶筝这人性子挺怪的,她来我天香楼也没人逼她,她是自己跑来找我的,她来了就问我,这里听说可以喝着酒就把钱赚了,我说是啊,可女孩子可是会失身的哦。
“没想到她这个人性格就挺外向的,说那有什么,她这人懒,喜欢喝酒,喜欢睡到日上三竿。
“她娘逼她嫁人,她不愿意,说让她每天对着一张毫无生气的男人脸,再给婆家生孩子做老妈子她打死也不愿意。
“她说她观察了我们天香楼几天,发现这里天天热闹非凡,出来进去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出手豪气,能有钱拿又能免费吃饭喝酒还有地方睡觉,直言在我们这里工作就叫各取所需。”
秦敏摇头,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妓院的工作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又接地气,不由的也生出了种想会会这叶筝的冲动。
丽香也很喜欢叶筝,把她当成妹子似的:“她的性格确实与一般女子的扭捏不同,我后来就由着她性子,让她主要在外场游走帮我接客。
“她这人善于交际,跟每个客人的关系都相处得很好,魏公也挺喜欢她这性格的,不过本来像她这样的性格是当不成花魁的,直到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秦敏听得兴起,见魏虎停了下来,他们已经走到了翠绿色的树叶前,看了眼花的泥土湿润程度就朝他道:“朝载花的地方走,直到走到没花的地方再停下来。”
魏虎听话的迈开步子继续走,他要时刻注意前方情况,当然不知道秦敏与丽香在后面咬什么耳朵,只觉得自己耳朵忽然有点痒,别是丽香又在嚼自己什么舌根子吧。
不过转念一想,该来的总得来,让丽香说自己那些事,她还会顾着自己面子。
若是以后换了秦敏从别人处听到,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鬼样子呢,也就由着丽香八卦。
秦敏这头关心自己相公的旧情是真,不过她现在更好奇独孤凡与叶筝的事情。
眼下魏家得罪了独孤凡,多知道些独孤凡的事情总是有帮助的,难得有一个了解内情的人在,她得把这整件事情都听完,才能理出个头绪来:“叶筝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继续说。”
丽香跟上魏虎的脚步,继续推车:“她呀倒是有些福气,后来被皇爷独孤凡看上了。
“那王爷独孤凡虽然时常被邀请来赴酒宴,可大家都知道他只钟情他那难产死去的王妃熹慧,一般身边不叫女人陪酒。
“那天叶筝被客人灌得酒有些多,踉跄间就跑错了房间,把独孤凡那间房误当成了是自己房间,一推门就准备去睡觉。
“正巧独孤凡起身去开门,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叶筝笑着赔罪时,却被独孤凡拉住了,他让所有人走了之后,独把叶筝留在了房间里。
“后来,独孤凡一有空就来找叶筝,还不许她接其他人的生意,更是喜欢到还把她捧成了花魁。”
秦敏有一丝不解:“那他为什么不赎她回王府呢,既然这么喜欢,天天看着不好吗,他又不缺钱。”
丽香脸色难看了些,在秦敏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夫人你也太天真了,说到底王爷那哪算是真喜欢啊,叶筝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她充其量也只他独孤凡死去爱妃的一个替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