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楼怎么也想不到大清早一个男人会上门找他,而且是那个她觉得自己跟他只能发展成敌人关系的男人。
这场面别说开门的于嫂子愣了,家里所有人都或扒或路过,或索姓直接就坐到了边小楼身边
“怎么,这么嚣张啊,才结婚几天就回来挑衅媳妇的娘家人,你们这大眼瞪小眼的看到现在,是打算文斗还是武斗啊,个人声明,我想看武斗。”
四嫂霍达云燕手里端着个饭碗,一副村口大爷听戏的模样盘腿坐在凳子上打秋风,嘴里调侃的自然是绝不可能出现在秦家的魏公魏虎。
“我比较想看文斗,越撕心裂肺越好。”独孤玲是宫里长大的,虽然嫁人了,还是很注重吃饭仪态。
她当然不能像四弟妹那样眼睛就要怼到人魏虎身上去。
可是怀孕的人啊,最喜欢看这种一个男人为了爱情,在两家仇敌间挣扎相爱的故事了,她俨然已经在心里演了一出戏。
“你来干什么?这么早就来回门吗?还一个人来”
这是欠抽?魏虎脸上就像是写满了秦家人已经三天没找我麻烦了,我现在皮很痒,我自己送上门找虐。
秦家两位老人不知道从哪收到独孤观主的风,说人陷入昏迷,二老是看着独孤雪长大的,就连夜就去了白云观。
据说一下朝,现在有头有脸的人都呼啦啦轿子整齐到了白云观外面,虽然只知搓手,不知所措,可人到的确实很齐。
秦鹤这边自然没想到一下朝就能见到魏虎,想着估计来也与这个事情脱不了干系。
魏虎摸了下鼻子,指了指边小楼:“我需要她……”
“你嘴巴放干净点,上门说需要,还找我媳妇,魏虎你失心疯了吧。”秦景一个闪身就挡在自己媳妇面前。
“想什么大头菜呢,我自己有媳妇。”魏虎不理秦景这杠头:“我有事跟你边小楼谈。”
“有事我来跟你谈也一样。”秦景拉着边小楼,魏虎上门绝非好事,他不放心自己媳妇那个单纯的脑子被魏虎污染。
边小楼虽然觉得奇怪,但魏虎今天的表情特别正经,让她忍不住问道:“是什么机密的事情?”
“对,最好只说给你一个人听。”魏虎这话就真的有点故意了。
“魏虎!”秦景拳头一痒,找打是吧。
“你有毛病吗,我找你了吗!吼什么吼。”魏虎瞪了眼秦景。
然后对着边小楼调侃:“是不是边神捕离了相公就走不动道了,还要相公抱着才能跟我谈事。”
边小楼吸了口气,魏虎此来态度虽然嚣张,但跟以前又不太一样:“走,你跟我过来,相公你别跟,他这是在秦家,他不敢乱来。”
秦景还要去,被老五秦宇拉住,他那脸色一看就是已经收到风了:“你先消气,这事还真用不上你刑部出马,边弟妹那地方反而沟通方便,来,我与你细说这事始末。”
边小楼听完魏虎想要见泰安找田瑞,那是把他从头看到了脚:“成亲了,做人了,我家七娘教得不错啊,行,这个忙我帮你,你一会跟着我去牢里。”
魏虎想了下还是拱了下手:“多谢。”
边小楼这下更意外了,两人走在去牢房的路上,更是引得路人围观,大多以为魏虎是被边小楼抓住了,几个鸡蛋都要关照到他脸上的架势。
幸好看戏的人多,也没人真有胆对付魏虎,边小楼也觉得今天的魏虎变得有些沉稳了。
不自觉就问出了口:“你那蹴鞠队友都跑了,你过些日子蹴鞠比赛拿什么跟我们三司队打。”
魏虎斜了边小楼一眼:“我哥凭本事赶跑的,我又凭本事给招了回来,而且我们已经当众承诺不再打假球,我队友他们现在一个个摩拳擦掌比我还乐呵,只不过打你们队也没啥影响,打你队我一向是认真的,而且这次我会更认真。”
“行,有志气。”边小楼倒是有点欣赏魏虎的直爽了
“其实你的打法我一直觉得很好,只是以前看你每次打我们出全力,打严珍就软脚,多少有点气不过,骂难听了些。
“现在知道你赢不了球是因为你哥怕得罪人不让你赢,以前的事情就当过去了,这次我们两队一定要好好比,争取都超过他们,我今年可是有了个秘密武器在身边呢。”
魏虎见牢房就在面前了,也指了下自己鼻子:“放心,我也找到了一个高级替补,一定不比你差,那等这事情一完,咱们赛场上见真章。”
进了牢里,边小楼以提审偷盗囤粮案案犯泰安另有疑点为由,将泰安再一次提到了审讯处。
泰安初见魏虎,自然是怕得不行,他想一定是魏简打通了牢房,想要他命,只是抖了没几下,边小楼也坐到了魏虎身边。
这下他更怕了,完了,魏秦两家联姻,今天他小命休矣。
急忙死命磕头:“魏公,我往日对魏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帮了魏家这么多,求魏公看到我孩子尚小,就算让我死,也让我再见一面我的孩子,我求您了。”
魏虎没说话,摸着自己脸问边小楼:“我看上去真这么可怕,为什么你七妹却不怕我,哎,你怕不怕我?”
边小楼一副你找抽的表情:“怕鬼也不怕你,纸老虎一只,说正事,看你把人吓得脸都白了,充军都没去,倒先吓死在牢里了。”
魏虎拍拍泰安的肩膀:“没事,就有事需要你帮忙,没想要你命,办的好我还会帮你照顾你妻子,安排她去店里做工。
“至于你的孩子,让他去官学好好学习,长大将来做个能为国家做贡献的好学子,不过这些前提是你得配合我,好好回答我提出问题,让我相信你是我需要的人,我才能有好心情帮你。”
泰安在牢里这么些日子,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妻子孩子,他这么尽心尽力的为魏家办事,也是为了守护住自己得来不易的地盘。
现在魏公肯帮他关照妻儿,他自然是乐意,可现在身在囹圄的他又能帮魏虎什么呢?
“不知道魏公想知道什么”
魏虎先旁敲侧击了一下:“是关于田瑞,他得罪了一些大人物,比我们魏家还厉害的人物,我现在找不到他,可上头却要我们魏家几天里面给他交人。
“你与田瑞相处最久,有没有什么能想得到的地方,给我参考一下。
“不说也没事,你要觉得出卖朋友换你家人安稳这个事情有点为难,你家人我还是会帮的,毕竟你在这里的原因我也脱不了干系。
“你也不用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不愿意的事情,只是这事情若解决不了,我魏家有事,我就帮不了你妻儿太多,最起码进官学这事情就比较为难了。”
行啊,这套话技巧,不走凶悍路线,打得一手亲情感动牌。
边小楼觉得魏虎这把挺稳的,本来还以为会需要自己出嘴相助呢。
泰安咽了下口水,孩子自然比兄弟情重要,只是免不了一句:“如果我说了,他会不会死。”
魏虎直视着他道:“好歹田瑞也曾经跟过我,加上风景我们几个也一起喝过酒,打过马吊,逛过青楼游过湖,你若是信我,我保他不死,说不定还能让他换一种活法。”
泰安点头:“好,只要他能不死,我就不算害他。
“田瑞这些年做了那么多男女的业障,之所以现在还能平安无事,都跟他师傅洪丈庇佑有关。
“洪丈人住在皇城外,会武功有些神通,在山上庙里做个酒肉和尚,田瑞带我去过好几次。
“丽香好像也被田瑞带去了洪丈那里,丽香与他好像还有些感情纠葛。
“我猜如果田瑞知道自己得罪了大人物,肯定不敢在皇城呆,八成就在那里。”
“只是我每次都是田瑞带着去,他说只有他师傅洪丈和他这个真传弟子能破解那个变化的八卦阵。
“进了门我记得还有个棋局,每次残局都不同,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如果无法破解就会被机关吞噬,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机关,我就不太清楚了,所以魏公若要去,得加倍小心,多带点帮手才好。”
魏虎出来一路走一路笑:难怪找不到这田老鼠呢,原来他回去钻进田鼠窝找老田鼠去了。
找田瑞有方向了,魏虎想现在自己应该去关心一下他那个跟别的男人出门的新媳妇大人了。